第四十一章吴掌柜的借口
“我家主人要谈大生意，让布庄掌柜出来。”韩龙骄横出声。
“贵客稍等，小人这就去传话。”
布庄伙计被来人的口气吓了一跳，惊喜中赶紧跑去了后宅。
“吴掌柜！吴掌柜！不好了！不好了！有客人要找您谈大生意！”
正在会客的吴掌柜，听到伙计的喊声立即转过身来骂道：“混账东西，话都说不清楚，没看到我这里有贵客吗？”
伙计伸直了脖子，朝客厅看了看，发现客厅之中果然有一位美妇人。
美妇人笑道：“我们的生意也谈得差不多了，既然有贵客到门，吴掌柜还是去见一见吧。”
吴掌柜听了伙计的话早已心动，此刻听了美妇人的话只好陪笑道：“今天失礼了，改日一定到月香楼登门赔罪！”
美妇人朝他欠了欠身，起身朝外走去。
走到店铺中时，她眸子一亮朝刘辨笑道：“刘掌柜今天可是巧了，竟然在这儿碰到了，姑娘正盼着您呢。”
刘辨尴尬一笑：“月玉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今天我还有事，明天一定去谢一谢姑娘们送来的衣物。”
后面的吴掌柜听到二人的对话，还以为少年只是月香楼的常客，并未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好吧，小妇人这就告辞了。”月玉娘听刘辨还有正事，也不好强求。
吴掌柜走到刘辨面前笑道：“贵客说有大生意要找在下谈，不知道贵客需要购买什么布料，具体数目是多少？”
刘辨淡淡出声：“也不多，随便什么款式，两个月后请吴掌柜帮我提供两千匹布料，在下一定有重谢。”
“这个……”吴掌柜神色为难起来，“如此多的布料，恐怕很难办到，小店也没有足够的本钱。若是贵客可以预付一半定金，此事还有可能。”
吴掌柜余光乜斜了刘辨一眼，见他混不在意，心底的小算盘立即啪啪打了起来。
“好，就这么办！一个月后我付一半定金。”刘辨爽快道。
吴掌柜摆手道：“此事容我再想一想，我怕唐突答应贵客，到时无法及时提供货物，耽误了贵客的大事。”
“吴掌柜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刘辨笑问道。
“贵客有所不知。”吴掌柜唉声叹气起来，“如今天下可不太平，从南方运来这么多布帛，沿途遇到马匪的可能性极大。”
“所以还请贵客先到别处问一问。”
刘辨眉头皱了皱，对方这话分明是不想做他的生意。
如果对方真是因为天下不太平，才不打算做这笔大生意，应该会让自己将布帛的数量向下降一降。
武威城内的布庄暗中传递信息，绝不可能放过送到嘴边的肥肉。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不出意外，他去其他布庄询问，一定也会得到同样的说辞。
对方这是把自己看成了一只肥鸭子，关键他还不能东拼西凑，胡乱买齐他需要的布帛。
如果城中布庄没有准备，或者察觉了什么，同样会抬高布帛的价格，还有影响到他将来的大事。
毕竟价格提高有人帮他们兜底，除非对方思维迟钝，否则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换做寻常的生意谈判，他还会夸赞对方的机智。
但是这事非同寻常，只能让他感到可恶。
“那好，我就去其他布庄问一问。”
刘辨嘴角一翘，大步走出布庄。
这次他来只是探个口风。
既然知道了结果，就没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韩龙和贾诩朝吴掌柜冷哼一声，彼此并肩跟在了刘辨身后。
吴掌柜赔笑作揖，精明的小眼睛朝后方看了一眼，三名伙计点了点头，急忙从后宅角门跑去其他布庄传信。
月玉娘见刘辨遇到麻烦，朝吴掌柜说道：“吴掌柜，我改主意了。我们月香楼的布帛，从今天开始就不从贵庄购买了。”
吴掌柜表情一阵错愕，嘴巴暗暗发苦。
月香楼可是他的大客户，每年能买走五百多匹布料。
怎么好端端的月玉娘突然变卦了？
他也没惹对方啊！
让他费解的是，似乎月玉娘是因为刚才的那位客人才和他翻脸。
“失去五百匹布帛的生意，还不算什么。要是月玉娘暗中给我使绊子，那可麻烦了？”
想到这点，吴掌柜急的嘴里直冒泡。
他可知道月香楼的底蕴，武威城中的世家大族，高官显贵有谁不知道月玉娘？
月玉娘暗中也没做桥接线的活，据说去年城内张家长子能举孝廉，还是她托武威县令办的。
经此一事，明面上她还得了个月大家的称呼，那是众人白叫的？
刘辨坐在马车中和月玉娘的轿子并排走在大街上，一下就把拥挤的道路占了一半。
韩龙朝前方不停催喊，马车走走停停，速度和乌龟爬似的。
月玉娘的轿子比马车更加灵活，可她也没有先走一步意思。
刘辨和她隔着布帘交谈着刚才的事情。
二人的对答被路边的叫卖声，扰得听不太真切。
月玉娘估摸着刘辨一时半会也走不了，朝轿夫吩咐一声，出了轿子就上了刘辨的马车。
贾诩看着月玉娘弯腰迈步的姿态，差点忘了遮挡自己的容貌。
今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月大家庐山真面路。
想不到对方都半老徐娘了，还有这样妖娆的身材。
啧啧啧，这个月玉娘年轻时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人物。
他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月玉娘瞧了眼贾诩的小厮装扮，嫌弃地朝他招了招手。
“你去前面，这地方留给我。你也太不懂规矩了，怎么能和刘掌柜坐在一起。”
“好，好。”
贾诩扶着笠帽恭敬应道，站起身就在车帘后方，找了个地方蹲了下去。
刘辨忍笑不语。
贾诩后背靠在车厢上，余光注视着那位月玉娘。
月玉娘用手帕擦了擦他刚才坐的位置，一扯裙摆缓缓坐了下去。
“刘掌柜，我看你是不用去其他布庄问了，这个吴掌柜着实可恼。”
月玉娘朝刘辨又靠了靠，笑道：“如果只是两千匹布帛，我或许还能帮得上忙。”
刘辨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玉娘，你不会逗我吧？”
他没想到对方会主动帮自己，貌似还挺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