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有个女人在外面败坏您的名节！她、她、她……她说……睡……睡……睡过您！”
后厨，一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正侧对着‘小二’。
身上围着一块洁白的、崭新的，与他气质截然不同的围裙。
认真地将沸水中煮熟的栗子，从锅里捞出。又放进加入10%浓度的香草糖，烧着小火的锅中熬。
他认真，且专注。比例精确严格，不容半分错误。
听到‘小二’慌慌张张的声音，男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有条不紊地将剩下的栗子，全部捞到放有香草糖的锅里。
“所以呢？”漫不经心地，问了这么一句。
“所……所以？”‘小二’想了想，颤声询问道：“要、要、要……做掉吗？”
肖凯认真想了一下。
垂涎老大的女人，那可太多了！
他双手加上双脚都数不过来……
那些女人无外乎有三个下场，懂事的，敲打一下，就自己知难而退了。
不懂事的，断胳膊断腿是常有的。
最难缠的，那就只能做掉了……
但是这么胆大的，连老大人都没见过，就说把老大睡了的女人，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试探性地询问一句，男人没反应。
肖凯立刻有了主意，连忙摘掉身上的围裙，往地上一扔。
他早就看不惯这东西了，偏偏老大的恶趣味可太让人无奈了。
无论到了哪个地方，一定要开一家糖铺。
还亲自熬制那种甜到发腻的玩意儿……卖！
别问他为啥。
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围裙，被十分霸气地扔到地上，可没等肖凯走，刚刚还看都不看他的男人，一个眼刀子过来……
吓得肖凯连忙捡起围裙，“手、手抖了……”
外面，传来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你这姑娘，小小年纪倒是不嫌害臊！还睡过大元帅，你怎么不说睡过神仙呢！”
“那也说不定噢~”
久歌咽下最后一口糖葫芦，也不管身后的长舌妇怎么叨逼叨，盯着柜台上泛着琥珀色光泽的摩尔登糖，就开始流口水。
“小二呢？做生意啦！”
这还是第一个，让久歌感觉无比省心的位面。
论，有一个强大娘亲的重要性！
都不用她出马，人家陶氏在背后策划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还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不要插手任何事，包括秦少言那里。
久歌也不知道陶氏要做什么，所以她乐得暂时先做个，吃喝玩乐的清闲大小姐。
而且这次的任务，就是要让秦少言和林婉儿自相残杀，她只管看戏就好了呀~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作妖，别惹到她的头上。
狗子系统：【……】
其实它很想提醒小狼崽子，已经惹了的。那些长舌妇口中的谣言，恐怕就是秦少言的手笔。
但是……任务要紧任务要紧。
大魔王一个不高兴，把他们的‘萝卜’都给拔了，那这也不算‘自相残杀’吧？
所以，在不确保任务能不能顺利完成的情况下，还是让小狼崽子做一只快快落落，放飞自我的小野狼叭！
狗子十分贴心地，没有提醒。
而饿狼属性一上线，其他全都靠边站的久歌，则一心都扑到了摩尔登糖上。
谁知，她喊了一声，那小二倒是出来了。
只不过脸很黑，直接向轰苍蝇一样道：“走走走，今天的卖完了！”
大魔王可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主。
如果真卖完了，她肯定也不会缠着人家非卖不可。
但是柜台上明明还有不少呢好伐？
糊弄傻子呢？
‘小二’一边轰她，一边就要关门。
谁知关到一半的时候，忽然被一只小手撑住。
他可不会怜香惜玉，试着使劲，门却纹丝不动。
小姑娘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你在，针对我吗？”
倒是挺有自知之明，不过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小二’。
肖凯冷哼一声，“姑娘误会了，您可能不知道我们店里的规矩。一天只卖九份，一旦卖完，就算还有剩余，也不会再卖。”
“骗人，从你开门我就在这排队，到我才第八份！”
肖凯：“……”
怪不得京城里都在传安家大小姐生性放荡、水性杨花，果然是个不知羞的！看不出是故意不买你吗？
“卖足九份。”
肖凯刚要不客气地说点言辞犀利的话，却听到里面传来老大的声音。
他不情愿地，松开准备关上门的手，嘴里嘀嘀咕咕，十分不情愿地给小姑娘用牛皮纸将剩下的摩尔登糖装起来。
尴尬地是，一包里面不多不少足有二十个。
而剩下十七个，不够一份了……
又不是真正的生意人，肖凯可不在乎缺斤少两。
而且眼前的小姑娘一看就好糊弄，他装了一份十个的，装了一份七个的。
不是还有两份才凑够九人吗？
早点结束早拉倒。
可当肖凯把那个装有十颗摩尔登糖的袋子递给小姑娘时，她却不干了。
“之前的人都有二十个，为什么我只有十个？”
开玩笑，她小九可是做过大生意的人！
关公面前耍大刀呢？
小九……
这个称呼一思及到，久歌心中怦然一动跳。
她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此时这个名字在心中默念着。
她的耳边，也莫名响起许许多多个男人的声音，“小九，小九，小九……”
每一个，都不同。
可是……却都有着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深情？
“收你一半银子，爱要不要！”都是个快要死的人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肖凯极其不耐烦。
久歌，头很痛。
再看向小二的眼神，不似方才那样的乖巧软萌，反而凌厉凶狠，“二十个，少一个，砸了你的破店。”
她的语气平静。
可那狠叨叨的眼神，着实让肖凯吓了一跳。
这姑娘不但浪荡，还是个泼妇？
就这也敢肖想他家老大？！
“没有二十个，只有十七个，自己瞧。”肖凯干脆将两个袋子里的摩尔登糖全部倒出来。
久歌瞥了一眼小店敞开的门后，似乎还坐着一个颀长高大的身影。
似乎是正在做摩尔登糖的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