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默对着扶苏弯腰，裙摆不能提起来她也没强求，只是纤细的手臂在身体两侧做了一个提裙摆的礼仪。
扶苏也一手在身后，一手在腹前绅士弯腰，然后对她伸出手，钟离默高傲的把手放上去，嘴角还是大大的微笑。
他们牵着手在舞台上走了几步，每一对都站在不同的位置摆着poss。
顾语安站在后面，看着钟离默。
舞台，就像是专门为她打造的一样，她能在上面绽放自己最好的色彩！
牧辞川已经走了。
四年里面，牧辞川只来过这么一次。
晚会结束，钟离默就蹦跶着跑了过来，给顾语安一个大满怀的拥抱。
顾语安笑着，“好了好了，知道你开心，我也看见了，你很棒很厉害。”
现在天气冷，钟离默却没有穿上外套，她冷的要死，却还是强撑着，“我这个样子最美！一点美都不能消失，我留着回去视频呢！”她低下头看了看时间，“呀，十一点多了，快回去快回去！”
回去之后，顾语安就给她开了空调，然后安静就去洗澡了。
钟离默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平板给殷修瑾打视频电话。
电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通，对方穿着普通的家居衣服，看样子是在家里面。
“喂。”
钟离默笑着，纯洁无害极了，看起来乖巧又可爱，“修瑾哥哥！新年快乐呀！”
殷修瑾把手机放在自己的书桌上，对准自己，但是只能看见他的一个侧脸，他坐在位置上，前面放着电脑，也不知道在电脑上弄什么。
“嗯，新年快乐。”
“修瑾哥哥，你看我好看吗？今天我们学校举办新年晚会，中国的新年还没来，倒是和你那边的新年给碰上了，你说这是不是好巧啊……”
“挺巧的。”
“我今天上台去表演了呢！去走秀，你看我的衣服，我今天的妆都浓了很多，你觉得我浓妆好看一点还是淡妆好看啊……”
“都好看。”
她喜欢他，从一始终，认真且怂。
从知道自己喜欢的就是他开始，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喜欢，哪怕是玩笑话也没有。
经过那么多事情，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尴尬，她就再也没办法说出口了。
可是，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啊，哪怕对方只是无意的一个眼神，她都可以认为是对方朝自己已经走了一步了，剩下的九十九步，不，别说了九十九步，就是绕着地球走一圈，她也愿意啊！
——
顾语安听完钟离默说完今天的事情，她先道：“关于你背着我吃辣椒进医院的事情呢，等我回来收拾，至于你现在的这个问题嘛……”
她深思熟虑，道：“不管你决定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只是，这样一句话是有前提条件的，世界没那么美好，哪怕是你要把这天给捅破我也没问题，可是你知道的，现实不可以像我一样包容你，你要知道，工作和感情是两码子事。”
“我支持你在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钟离默没再抽烟，只是把香烟夹在指尖任由它自己去燃烧，徐徐的烟雾上升，最终飘散。
“语儿，我现在是站在阳台跟你打电话……”
顾语安眉心一跳，心里面有着不好的预感。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喜欢拍戏，也享受拍戏时候的感觉。”
“我也喜欢你，想陪你长长久久，你保护了我那么久，我也想有一天我能站在你的身后保护你，为你遮风挡雨。”
“我还喜欢这个世界的美食，多好吃啊……”
“我还喜欢一个男人，喜欢了很多年很多年无法自拔……”
“可是当我站在阳台边缘的时候，看着下面……仿佛一个黑色的无底洞一样，我也想跳下去……”
“我……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了……”
“我，我现在很乱，我不知道我要怎么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
“默默。”顾语安的语气几乎有些严肃，“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去想，你现在乖乖回去睡一觉，和洛洛一起睡行吧，睡一觉你就好了，你现在只是一时的没想开。”
从父母出事到现在，她的悲伤从未认真的释放一回，一直压抑着，各种事情的压力，她一直撑着没事，顾语安知道她心里难受，可是又能真的帮助多少？
她的潜意识里面早就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儿来了。
她热爱这个世界，同样的，她的内心世界也在崩塌。
“等我过两天回来再说，当然，有什么情况你可以随时告诉我，我现在没法儿说，不知道怎么说，或者我怎么说都不会缓解，所以，默默，这部戏拍了我会给你一段时间休息。”
“你现在，还能撑住吗？”
钟离默低垂着眼睛，“能，没啥严重的，别担心，只是心情有的时候就莫名的很压抑，可能真的要撑不住了吧，我自己的心态还算好的了，我一直在给自己调整，转移注意力，热爱别的东西，例如美食，结果可能是最近美食不能满足我导致我找不到新的宣泄口了所以有些想不开吧。”
“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病呀，像以前一样，你生病，我带你去看病呀。”
她的语气在刻意的放轻松。
顾语安揉揉眉心。
这个世界的事情安排的总是那么凑巧，纾然的病情，钟离默的压力，都加重了起来。
而她呢？
估计是运气最好的那个了吧。
只是和自己爱的人吵架而已，没什么。
顾语安嘴角无力的扯了扯，“乖乖回去睡一觉，等我回来。”
钟离默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到头了，她摁没了烟头，扔进垃圾桶，感觉到有些冷的缩了缩脖子，然后低喃道：“语儿，滨城越来越冷了，初雪快来了吧……”
——
次日
钟离默来到剧组，孙朝颜就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和她聊天儿，钟离默也笑着回应。
“默默，我看你和苏岸南两个人关系那么好，是不是偷偷交往了啊。”孙朝颜笑着，看似打趣儿的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