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的事情她打听过了。
钟离默才二十出头就遇上这种事情。
她叹了口气，把屋子里面的空调温度跳高了一点，再给她身上盖了一个毯子，她拿过平板坐在钟离默身边，让她靠着自己。
钟离默迷糊的问了一句：“……是语儿吗？”
顾语安轻声道：“是。”
钟离默才放心的躺在她的大腿上面继续睡。
这些日子，她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还要忙着处理各种后事。
那么一个公司，也不算小了，她还没接触过这些，就要去处理公司破产所带来的各种问题。
尤其是钱方面。
连银行都不会贷款给她。
她现在没有工资，公司破产，不具备还款能力，也没有担保人那些。
顾语安把自己的大部分积蓄都给了她，也不够。
这个阳光的少女，经过半年的时间，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模样了。
很难想象她一个人承担那些事情是怎么过来的。
忽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设置了静音。
是一个未知的号码。
“语儿，好久不见啊，今晚八点，XX地点，不见不散哟。”
顾语安知道，是纾然。
她回复了一个“好”字。
钟离默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着身边的顾语安。
“语儿……”
顾语安看着她，放轻了声音道：“合同过两天我会给你，你最近就住在公司名下的公寓里面，好好休息，接下来我会给你安排工作的。”
说完，她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温柔，“今晚我会过去陪你睡。”
钟离默疲惫的叹了口气，“好。”
她起身，顾语安说：“我送你回去，一会儿有一个朋友需要去见。”
钟离默揉揉太阳穴，“好。”
顾语安看着她，没再多说什么。
她处于极大的悲伤之中，不是她安慰的说一些话就可以走出来了的。
这一切，全需要她自己去扛着。
把钟离默送回去之后，她没梳洗就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顾语安心疼的看了几眼，关了灯，给她开了空调才出门。
——
纾然约的地点不是具体哪一家点，而是具体到那一条马路边。
顾语安：“……”
她等了一会儿，都八点十五了，还是没人，她正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她，面前就停下了一辆车。
“啊，来迟了，别介意啊，上来。”
是纾然。
顾语安上车，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两天。”
当初牧辞川出国之后，据说纾然也出国去了。
具体的，她不清楚。
纾然笑着，“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没随便定位置，咱两也没必要去什么高档餐厅坐着说什么好久不见的戏码……不过我记得有一家门面的甜品做的不错。”
“你还爱吃甜吗？”
顾语安看着窗外的风景，微微沉默，然后道：“嗯。”
纾然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给顾语安指了指商场里面的一家甜品店，道：“就那家，你先去看着等我，我把车停好了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