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来的并不剧烈，方承肆很快压制住了。
实际上，自打今天系统触发，方承肆完成一定量任务后，每次疼痛都在可接受范围之内，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痛到发蒙。
看来系统的修复并非是完全线性的。
恐怕减除疼痛感是系统最开始侧重的方向。
林依依仍然在怀里，方承肆也没有急着推开她。
这个世家小姐的聪明程度有点超越方承肆预料，她竟然可以这么快查到那么多东西。
甚至已经可以直接跑到方悦悦直播间了。
如果她想的话，就算现在就要知道两女的位置，也并不难。
毕竟她都追溯到方承肆的身份上去了，那其他的对宁家来说就只是个简单无比的事情。
当然，林依依的选择并没有让方承肆有过多诧异的感觉。
她这个一亿两千万丢下去，意思很明显，她不想林信这个身份插入到方承肆和宁家的恩怨中来。
反正就是你要搞我可以，但放过林信。
她大概以为林信是方承肆的枪。
这一亿两千万，就是为林信赎身的。
到目前为止，整个事态的发展，包括林依依的表现，其实和方承肆一开始来时预料的差不多。
林依依果然无可救药的爱上他了。
如果按计划，方承肆现在会逼林依依回家，上演一出伦理大戏。
和宁海决裂之类的戏码。
但世上的事，哪有全都是按计划进行的。
他也喜欢上林依依了。
自然不会再逼她做那种事。
那么现在开始，问题就变得无比复杂起来。
他不止是林信，不是林依依为他赎身就可以摆脱掉这件事的。
他是方承肆本人，身处漩涡中间，所有事都对准了他，怎么可能随意抽身。
如果以一个上帝视角来看，以利益最大化来看，无疑是让宁海和方悦悦消除仇恨，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
但是这事的可操作性太低了，宁海和方悦悦可以说都是受害者，这些年来，他们积累了太多怨恨，怎么可能是想消除就消除的？
而且吧，方承肆现在的做法，怎么都有点对不起方悦悦。
仇人的妹妹，说好上就好上了，让妹妹情何以堪。
而林依依也就是自己意识不到，否则她也会有罪恶感，哥哥的仇人，说爱上就爱上了，这搞毛啊。
方承肆想到这里，感觉头又有点痛了，自打他穿越一来，就没有缺过女人。
无论是清丽的歌星，或是未语人先羞的学生，还是清冷的霸道总裁，方承肆都拒绝了好多。
为什么偏偏喜欢上这个宁欣然。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
逃脱不掉的宿命？
当然，如果方承肆心够狠，直接把宁海悄无声息的做掉的话，那所有事都不成问题。
这样方悦悦也能放下了。
而林依依，只要不知道这件事，她也会慢慢放下的。
但是，看着怀里林依依那温润的脸庞，方承肆却不想用这个方案。
少女维护宁海的摸样，方承肆看在眼里，那是她哥。
就像方承肆和方悦悦那样，两人是至亲。
“林信。”
这时，林依依仿佛发觉了方承肆已经不痛了，但她没有起身，而是轻轻呼唤了声。
“恩？”
“林信，你既然知道了方羽当初对我做的事情，也该知道他和我哥哥的事情了吧？”
林依依声音细软，仿佛在呢喃。
“我知道，你哥哥因为他，永远不能生育了，而悦悦也永远瘫痪。”
方承肆不知道少女要说什么，只是配合着。
“这些都是方羽和方悦悦告诉你的对吧，你想不想听我以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一下这件事呢？这事件真正的真相，恐怕连方羽自己都不知道的真相。”
“什么意思？”
方承肆眉头微皱，他作为整件事的直接参与者，他还有不知道的事？
“意思就是，你所知道的，其实都是方悦悦骗你的，刚才她知道我找到她了，知道事情真相要解开，心里肯定是不安的。”
林依依声音轻轻呢喃，似是发现方承肆情况好转，她不再只是轻轻抱着，而是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了方承肆身上。
就是一只恩顺的小猫，依偎在主人身上那样，轻轻蹭着那温暖的温度。
但方承肆来不及感受，他现在很不能理解，事情真相，方悦悦不安，是什么意思？
方承肆明显感觉不悦，林依依这是要开始抹黑方悦悦了？
以此拉拢林信？
同少女不想被人抹黑她哥一样，方承肆也不喜欢被人说他妹妹。
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听着林依依继续说。
“你一定以为所有事情的开始，是我哥强迫方悦悦做童养媳对吧？也以为悦悦的瘫痪，是我哥强来不成，恼羞成怒之下打的对吧？”
“难道不是么？”
方承肆眉头皱起。
在他记忆里，整件事就是这样。
“你接触过方悦悦吗？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你认为她的那种性格，她的智商，会是遭遇这些事，然后无能为力的人吗？她不是。方悦悦很聪明，很聪明。”
“我们所有人...都被她算计了，尤其我哥最惨，永远不能生育，方羽次之，堂堂世家少爷，在外流浪，心里满怀仇怨。”
方承肆不悦，道：“宁欣然，你在胡说什么，悦悦出事时不过12岁，而且她自己也瘫痪了，她算计谁？算计自己吗？”
“她的瘫痪，完全是她一手造成，活该的，还害的我哥成这样。”
林依依咬牙，声音隐隐带着怨气。
但是方承肆同样是眉头狠狠一皱，道：“宁欣然，够了，别说了。”
方承肆真的不喜欢别人说方悦悦。
方承肆不悦的声音，让林依依疑惑的抬头。
那一双明亮的眼中，仿佛在诧异，林信为什么会这么护着方悦悦，说一句都不让说？
毕竟在她眼里，林信不过是方承肆的一支枪，应该不至于此吧？
虽然察觉了少年的不悦，虽然知道说下去会让他不开心。
但是林依依想了想，还是说了，道：
“方悦悦这个人，父亲是谁都不知道，方家从小就不待见她。正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她心里的怨念才会让她长成后来的样子，小小年纪，就想算计所有人，最后却落了个自己瘫痪的下场，说她活该，不……”
“你够了，宁欣然，回你房间睡觉去吧。”
方承肆脸色阴沉，宁欣然的话让他很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