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黑暗中那人闻言一咧嘴，『露』出了一口大黄牙，扯着破锣嗓子嗤笑了一声，“还问我，你小子懂什么叫功？”
“这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都啥年代了，网上什么都有。你看那些武当山上的道士，少林寺的和尚，或者说什么形意拳，八卦掌之类的，应该都是练功的人吧，总不至于都是假的吧？”
听对方这么一说，叶诚顿时心里一股气不由自主地冒了起来，辩解道。
“都是些强身健体的小把戏而已，谈什么真假？”
大黄牙微微一动，不置可否地说道，“好了，懒得跟你多说，老子抽完这袋烟就睡了，明早还有事儿！哼~！早不忙夜心慌，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们这些小崽子一样，闲得蛋疼去想这些有的没的。”
“烟大爷，你这样说话说一半，也太不厚道……”
叶诚眉头一动，正打算抱怨一句，谁知道后脑勺却是被某种金属猛地抽了一下，疼痛之余，隐隐还有些发烫的感觉。他吃了一惊，急忙『摸』了一下头，却『摸』到了头发上一些奇怪的残渣。叶诚一把把那些残渣揪了下来，摊开手一看，顿时面『色』一变。
这些残渣，不是其他东西，正是一些烧过了的烟叶渣子。
看到这一幕，叶诚顿时一下惊呆了。那星星的火光依旧还在眼前，感觉就不曾移动过，这院子里，除了他们俩也就再没别人。谁能冷不丁地抽他一烟袋，这还用问吗？
“烟……”
叶诚惊讶地看着那烟大爷坐的方向，正打算说些什么，却又被对方粗鲁地打断了。
“快给老子滚回屋去，否则就睡外面，老子要关门了！”
嘶哑的嗓子不耐烦地咆哮着，吓了叶诚一跳。尽管还有很多疑『惑』，可作为一个租客，他可是不敢和房东产生什么矛盾，直接便朝屋里跑了过去。
回到屋中，叶诚『摸』着依旧还有些疼痛的脑袋，内心也是翻腾不已。方才那一记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都完全无法理解。如果是在精神植民的游戏中，利用自己的能力，或许他也能做到这一步，但这可是现实啊！也没见对方使用任何超能力，就能冷不丁的抽他一烟袋，这份能耐，绝对不是一般人。而且极有可能，就是一个武术高人。
没想到自己左思右想苦无门路，结果眼皮子底下就守着这么一位高人。叶诚是既激动，又有些无语。所谓的中隐隐于市，谁能想到，在这么一个像鬼屋一样的破房子里，房东竟然是一个隐世的高人！
一想到这里，叶诚又喜又忧。喜的是守着一个高人，至少不用到处再去寻找其他所谓不靠谱的大师了。忧的是这老烟鬼脾气太过古怪，要想让他教自己点儿小功夫，一时半会儿他还真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
“唉……只能明天再去试试看了，不知道买几袋好烟叶，说些好话，能不能有用。好像听说，找这种高人拜师，不是那么容易的。哪怕是孙悟空那种妖孽，拜个师傅，不也折腾了六七年吗……”
叶诚挠了挠头，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挠着挠着，他的动作却一下停住了。西游记的桥段，他从小看了无数遍，因此下意识地说了出来。但眼下一联系到他自己的状况，却突然觉得似乎有些蹊跷。
这老烟鬼对于武功的事情，没说教也没说不教，只是抽了他一烟袋。这一下，如果说不是展示武学，他自己都不信。那为什么老烟鬼会这么做？难道是对于他之前所说的那些所谓的武学泰斗的反驳？既然如此，展示了力量却又什么都不说，就说不过去了啊，总不至于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儿一样故意炫耀本事吧？
一想到这里，老烟鬼之前那句莫名其妙的话，一下便让叶诚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所有的线索串联到了一起，越想越让叶诚觉得就是那么回事儿，这让他心情无比舒爽通畅。
带着这种心情，他迅速休息了下去，只等待着第二天的到来。
翌日，天还没亮，叶诚就爬了起来。
对于他而言，起这么个大早绝对是需要挑战的。毕竟作为普通的上班族，尤其又是干他这一行的，二十四小时不休息是常有的事儿。因此能多睡绝不愿意早起，这是常识。
但是即便叶诚再怎么粘床，这一天也不得不爬了起来。『揉』着依旧惺忪的眼睛，他来到院子里，果然看到了一个身影。
这算是叶诚最近这大半月第一次看清老烟鬼的模样，他依旧穿着惯常的青灰『色』上衣，一条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粗布长裤。他的头上一片银丝雪白，虽然干瘦，却是依旧挺拔健朗的身板儿一点儿也看不出他的年岁到底如何。若不是那一杆老烟枪始终不离手，恐怕只是看着这外形，谁也不会把他和那黑暗中的嘶哑嗓音联系在一起。
见到了老烟鬼的身影，叶诚顿时面『色』一喜，急忙迎了上去。这一下，他彻底确定了自己前一夜的想法并没有错。
老烟鬼虽然是房东，但为人却是行踪不定，平日里很难看到。即便叶诚已经在这里租住了一年，平日里除了交房租的时候外，基本上看不到他的身影，也就偶尔会在夜晚晚归的时候，就像这几夜一样，和老头神侃一两句。
而像今天这样大白天抓到活人，那绝对是从未有过的。要说不是他故意的，叶诚打死都不信。
“烟大爷~！”
叶诚兴冲冲地跑到了老烟鬼的面前，笑嘻嘻地叫了一声。
老烟鬼闻言转过头来，顿时眉头一皱：“大清八早的不睡觉，跑来『骚』扰老子干嘛？难道你最近的工作很闲？”
“哪儿能啊，还不是烟大爷您叫我来的，我再累也得爬起来不是？”对于老烟鬼的脾气，叶诚早就习以为常，因此并不以为意，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屁，老子什么时候叫你来了？”
“烟大爷，您可不能耍赖不认账啊！昨天您抽我一烟袋，明摆着就是表示武术的神奇，然后打我后脑勺，不就是说我眼睛长在脑袋后面看不清状况吗？再来您说我早不忙夜心慌，不就是叫我要起早吗？！所以您敲醒了我，又让我一大早起来，这不是让我来找您是什么？您说是吧？”
“噗~~咳咳咳……”
老烟鬼本是吸了一口烟，听到叶诚这么一说，顿时一下气堵，烟气呛得在体内『乱』窜，七窍一并往外冒起了青烟。
他一边呛，一边指着叶诚，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是西游记看多了吗！？谁特么给你打哑谜来着！老子只是告诉你，脑子不开窍，怎么都敲不醒好吧！！”
“呃……不管怎么说，您叫我早上起来找您是没错的吧？所以我也没想岔。”
老烟鬼看着他这副死皮赖脸的样子，也是无语的摇了摇头。
“烟大爷，既然我都起来了，那您看看，啥时候教我练练武呗？”
眼见老烟鬼没有否认，叶诚的信心也一下提了起来，凑上前试探『性』地问道。
“练武？谁说老子要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