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她挣扎着要坐起来，“不需要你擦。”
又因为没有什么力气好似又一次跌坐回去，季抒是真的被她吓到了，他忙去扶她，“躺好了，别动。”
季抒接了盆冷水，她看到他将毛巾拧干，而后来掀开她的被子，凌向悦忙推开他的手，捂紧了睡衣，“不要。”
他拧眉，温声道，“乖，擦了体温降一点。”
凌向悦觉得很丢人，早知道昨晚就不答应他了，为什么她刹不住车？！
哪有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给他看的，绝对不可能。
“不擦。”
季抒不懂她怎么回事，耐着性子道，“悦悦，发烧了难受，难不成不想早点好？”
“可我就不想擦。”
“……”
“为什么？”
“就是不要，你不要看我。”
季抒无奈，“昨晚都看过了，现在害羞什么？再说了你身体还要不要？”
凌向悦委屈，干脆拿被子蒙住了头，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我好得很，不用管我。”
季抒，“……”
他坐在床边，眉宇紧锁，她发烧了他心急，她怎么就一点不知道爱惜自己身体？
男人拍了拍她，“听话，不要闹别扭。”
“不。”
季抒，“……”
他声音低沉了几分，“凌向悦，出来。”
她怔了怔，他鲜少叫她的全名，是他生气了么？
可是，她就是不想擦啊，而且昨晚黑漆漆的能看清什么，她不想光天化日在他面前脱衣服！
她觉得委屈，况且生病了她就想矫情。
季抒见她迟迟没有动静，叹气道，“宝贝，别闷在被子里。”
他听到了她吸鼻子的声音，拧着眉去看她，见她眼眶红红的，顿时心揪了下，男人伸手去抹她的眼角，强笑道，“怎么还哭上了？”
她哭腔着道，“我想回家。”
季抒，“？”
“现在？”
“我现在就要回去，我不要你，你走。”
季抒，“……”
他耐着性子哄，“这又闹什么脾气？就算要回去也得等烧退了。”
“我就不。”她推他，季抒一个没抱稳，她直接朝后面倒下去。
顷刻一瞬间，后脑勺即使落在枕头上，可原本昏沉的脑袋在落到软绵绵的枕头上依旧还是震了下。
季抒忙去扶她，真有些生气了，声音明显就是夹杂着蕴怒，“怎么回事？闹什么？”
她不再说话了，只别开了视线转向一边，可脸上依旧充斥着不满和委屈。
季抒皱眉，抱歉道，“那我叫医生过来好不好？”
她摇头，嘀咕道，“好丢人啊……”
“怎么了？”
“是不是因为昨晚做了那种事才会发烧啊？”
季抒拧眉，“抱歉，我也不清楚，但很有可能是。”
“我不要擦身体，会被看光的。”
他抿唇，抬手撩开她的碎发，温声道，“昨天帮你洗澡的时候就都看过了，别害羞，嗯？”
凌向悦更加觉得委屈，“为什么你没事？”
季抒，“……”
“都说了不要了，你干嘛不停？”
“我想回家，不要再看到你了，而且以后也不要跟你一起睡了。”
季抒，“……”
她娇嗔着抱怨他，一条一条数着他的罪行，季抒心里抱歉，轻轻抱起她拍着，“这样好不好，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听医生话，先退烧好吗？”
凌向悦死要面子，“就是很丢人。”
季抒拧着眉看她许久，语气低沉，“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叫医生过来，你配合看病，要么我直接打电话给你父母，你自己选。”
“你！”
凌向悦瞪着他，委屈道，“季抒，你就是个混蛋！”
“五秒钟，考虑一下。”
“你不可以这么做。”
“五，四，三......”
她慌了神，忙要坐起来，可季抒已经数到一了，凌向悦只听到他道，“不选第一个就默认第二个了。”
“不要。”她眼泪汪汪地看他，“不要告诉我爸妈。”
她像个闯了祸不敢告诉父母的小孩一样，委屈巴巴地看他，“哥哥......”
季抒心软了几分，抽了张纸帮她擦着眼泪，“那我去叫医生过来，乖乖等着，嗯？”
“我......”
她话音未落，季抒完全不给她商量的余地，起身去阳台打电话，她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立刻钻进了被子里。
早知道昨天就不回来了。
季抒见她难受，心里也愧疚，确实是他的问题，第一次生疏，硬是折腾了许久，她喊了不舒服，可她越求他越想蹂躏她，甚至把她弄哭。
季抒看着她许久，还是将她的被子拉下来，将她的眼泪擦去，“对不起，是哥哥的问题，没有顾虑好你的感受，不哭了好不好？”
凌向悦看着他，翻了个身，明显的不想理他。
季抒，“......”
他无奈，俯身亲她，“那等你烧退了，哥哥站着不动让你出出气。”
“......”
来的是个中年女医生，凌向悦勉强配合着，等做完检查，女人打开房门满脸鄙视地看着季抒，“季公子，烦劳告诉我，昨晚干什么去了？”
季抒，“......”
他对于医生这样气冲冲又带着尖酸刻薄的语气有些纳闷，“没做什么。”
女人眯着眼看他，“说实话。”
“......做了成年人可以做的事情。”
女人叹气道，“她昨天坐了一天的飞机回来，本来就累，还要被你折腾，你们年轻人做事怎么不知道轻重？就不能让人休息一天？你到底是不是她男朋友？一点都不知道体谅她！”
季抒，“......”
他像个犯了错虚心受教的学生，“明白。”
“还好就只是低烧，她头晕睡一会，休息一两天也就没事了，完全就是累的。”
季抒讶异，“不是因为做爱的问题？”
女人拧眉，“废话，不然呢？你不拉着她，人本来能睡个好觉，你试试一天一夜不合眼。”
“那发烧其他原因呢？”
她斜眼看他，“什么其他原因？”
“......没事。”他又问，“要吃药么？”
“倒也不用，就是累的，让人小姑娘多睡会就好了。”
“好。”
女人一边叹气一边收拾东西，“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一点都不知道体谅女孩子，床品真差。”
季抒，“......”
送走了医生，季抒回房间看她，凌向悦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