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他是你的父亲，你对他就算有怀疑，可依然不愿意去相信？！”舒涵心痛如刀绞。
这些话，她本不愿意说出来。因为一旦挑明，两人之间原本隐匿的沟壑立刻绽现在阳光下，再也没有任何的回旋余地。
“叶冥寒，五年，五年的时间，你依然在犹豫。如今，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提什么感情，什么爱，什么婚姻？”
压在心底的话，终于全都吐了出来。舒涵觉得痛快之余也明白她和叶冥寒要想再走下去，确实无比艰难。
“我和他基本上断绝了关系，五年来我们没有过一次接触，包括电话。但是，因为一直没有证据，我只能保持沉默，并不断寻找你的下落。”叶冥寒顿了顿，又道，“我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但无论如何，我还是希望你相信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没有变过。”
舒涵缓缓阖上眼帘，痛楚再次袭上她的心头，犹如万剑攒过般。其实，秦远刚毕竟是他的父亲，她不能要求他太多，但是她又过不了自己心中那个坎儿。思及此，她苦涩至极地笑了笑，“你也才23岁，还很年轻。你选择的余地非常大。”
她就是那么矛盾的一个人，这般的纠结不知会持续多久。如果他有更好的选择，她或许也会祝福他。爱，对她而言，实在是太沉重了。
叶冥寒猛然沉下脸，骇人的阴鹜充斥着他的一双眼睛。“舒涵，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我。就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舒涵嗤笑道，“这样的互相折磨，你也甘之如饴？”
叶冥寒想都没想，立刻斩钉截铁地说道，“对，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算这样的折磨，我也愿意。”
“你这是何苦？”舒涵并不以为执念是好事。
“我喜欢你，我爱你。十年前，我就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说至此，叶冥寒摇了摇头，“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想，你可以杀了我。”
舒涵被他这句话给激怒了。她恨恨地盯着叶冥寒，“你别以为我不敢！这几年，死在我手上的人有多少，你根本无法想象。”
叶冥寒表现得出奇的冷静。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知道你敢。”
“那就别逼我！”舒涵一瞬不瞬地盯着叶冥寒，“叶冥寒，你到底是爱我，还是不甘心自己多年的夙愿不能实现，只有你自己清楚！”
叶冥寒猛地踩下刹车，“嗞~”一个尖锐的声音犹如锋利的匕首猛地划破了傍晚灰红色的天空。转眼，他鼓瞪着双眼，形如一只动怒的猛兽，大声怒吼道，“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舒涵惨然一笑，“我不信你，再也不信任何人。我所有的信任都被你的父亲、你和你的爱慕者给摧毁了。”
叶冥寒气咻咻地盯着叶冥寒，缓缓重新发动汽车。
“你想我，是不是？”舒涵的脸上带着一抹诡谲的笑意。
叶冥寒紧握着方向盘，胸膛急剧起伏。
舒涵伸出手，轻轻覆上他修长而紧实的大腿，“我们都是成年人。”说着，她的手在他的腿上轻柔地抚摸着，“我不介意和你保持纯粹的**关系，但仅限于此。如果这就是你固执想要的在一起，我可以答应你。”
叶冥寒猛地握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的手抽离他的大腿。“我不缺床伴。”他的声音冷得让人寒栗。
舒涵的神情变得落寞而郁郁寡欢。她凄然笑道，“只要你招招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说着，她蜷缩起身子，紧靠着车窗，啜泣道，“我如果没有整容，现在就是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你还会爱我吗？会吗？”说至最后，她忍不住捂住脸，痛哭失声。
往日的委屈和痛苦一起袭上心头，犹如惊涛骇浪，拍击着她的胸膛。
叶冥寒伸出手臂，将她拉入怀里，一面轻抚着她的肩，一面低声道，“对不起，涵涵，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舒涵靠着他宽厚的肩，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失声大哭起来。
悲戚而忧伤的啜泣声为渐渐降临的夜幕平增一抹灰暗的色调。
车早已停在了春天百货的地下停车场。
叶冥寒搂着舒涵，静静地等待着她平静下来。他知道她受了莫大的委屈，心灵遭受了极大的创伤。可一切早已发生，如今他能做的唯有弥补。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可是她却因为他受到了非人的折磨，而这一切偏偏又源自于他的生父。如果现在让谁消失就能使一切从没有发生，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那样的方式。可事实并不是这样。
他轻轻地揽着她的娇躯，大掌一下下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声地慰藉着她。终于，她不再哭泣，却依然将头埋在他的胸前。
叶冥寒低下头，吻了吻她光洁如玉的额，“我要重新追求你，直到你答应嫁给我。”
舒涵低着头，一面打开手包，取出纸巾，一面道，“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
“别哭了，”他又亲了亲她的鬓角，“一会儿，他们看了得担心了。”
“现在就不担心吗？”舒涵嘟囔道，“总之，他们都清楚，一定是你欺负了我。”
叶冥寒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为她捋了捋两鬓的碎发，“我怎么舍得？我的宝贝。”
舒涵擦了擦脸上的残泪，退出叶冥寒的怀抱，径自打开车门，钻出了汽车。
叶冥寒连忙跟着下了车。他锁了车门，就朝舒涵追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间。
叶冥寒大步上前，牵住舒涵的手，“你喜欢什么？我给你买。”
舒涵没好气地觑他一眼，“我没钱买？”
叶冥寒怔了怔，觉得自己好像又说错了，忙道，“那……那我陪你读大学？”
“稀罕？！”舒涵扬起头，傲然地说道，“就算我现在回大学，那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求我呢！”
叶冥寒一听，不由急了，“不许。”
舒涵扭过头，正要看向他，眸光却似突然触及到了什么，径直掠过他，落在了他身侧不远处。
叶冥寒循望过去，不由皱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