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帮助，”司寒羽摸了摸舒涵的头，“你觉得她会领情？”
舒涵摇了摇头，“我不需要她领情。我这么做是因为你本就没有与修家撕破脸的想法。”
司寒羽神情一滞。“你为什么这么想？”
舒涵放下笔，缓缓说道，“如果你根本不在乎修家的势力，你刚才应该是让她离开这个家。”
司寒羽意味深长地瞅着舒涵，心下震惊于她敏锐的洞察力。
“无论慕擎天，还是席家，”舒涵道，“他们背后的势力仅仅靠官方的对峙，只怕难以有效对抗，而灰色地带的势力有时会更有效。”
司寒羽扯了个笑，“你好像懂得很多？！”
舒涵低下头，轻声道，“否则，你怎么会扶陈昊上位？！”
司寒羽敛了笑意，起身移到她身旁坐下，将她掰过身，正对着他，“宝贝，你怎么这么聪明？”
舒涵垂眸，避过他注视的眸光，轻声道，“你不用担心，我能理解这些。”
“是因为一年前的事？”他相信她的早熟一定有个中缘由。
舒涵摇了摇头，“不，是因为赵一颜那事儿。”
司寒羽的心似针扎般痛。
那件事，他是听说了的。
一平米多的隔间里，那么多石头从天而降，无可躲避。
呼喊无效的一刻，那种绝望、那种无助，让人难以想象。
关键是，这一切还是平日的同学所为。
司寒羽揽她入怀，心痛地说道，“宝贝，以后有我护你。”
舒涵任他搂着，淡淡地说道，“而自我到京都以来发生的一切又让我见识到了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无耻。”说着，她抬起头，望着司寒羽灿若星辰的眸子，轻声道，“我知道你让林晓接手陈昊的事儿是迫不得已。既然如此，你就让杜飞衡去帮助林晓吧。否则，林晓万一有个闪失，你……”
司寒羽低头，吻了吻她光洁饱满的额，“我是这么安排的。下周开始，我接送你上下学。”
舒涵身子一僵。“好。”她的声音淡漠，不带一丝温度。
司寒羽察觉到她并不开心，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终究忍住了。
舒涵抬起头，望着司寒羽，“我还想再复习一会儿。”
司寒羽点点头，放开她，“我陪你。”
舒涵勉强扯了个笑，重新拿起了书和笔。
第二天一早，修黛丽洗漱完毕，下了楼，便见舒万安和司方世以及舒家众人并司寒羽和林晓已经在餐厅就座。而最让她惊讶的是，叶冥寒竟然也坐在末位。
她与舒万安和司方世以及舒俊风等几个长辈打过招呼后，自然而然地在叶冥寒身旁坐了下来。
“你来这么早？”
叶冥寒瞥她一眼，“我们已经练完功了。”
修黛丽立刻瞪大了眼，“你几点过来的？”
“四点五十到的。”叶冥寒语气平静。
修黛丽想到自己睡到刚才方起，不由红了脸。
她尴尬地笑了笑，端起碗，拿起筷子，闷头吃了起来，再不肯多一句嘴。
饭毕，修黛丽和舒涵打过招呼后，便拽着叶冥寒回了屋。
修黛丽把昨晚的事情跟叶冥寒说了后，径自问道，“你比我了解司寒羽。你觉得我现在该怎么办？”
叶冥寒冷声道，“如果他真不顾忌你父亲，你现在应该已经被扫地出门了。”
修黛丽撇撇嘴，“说得这么难听？！”
“结果比我想象的好，”叶冥寒道，“估计他最近麻烦缠身。”
“会吗？”修黛丽有些不置信。
“你让你的人好好盯着慕擎天兄妹，”叶冥寒淡淡地说道，“应该会有收获。”
“慕擎天？”修黛丽好奇地问道，“和司寒羽什么关系？”
“小时的玩伴，”叶冥寒顿了顿，又道，“如今的仇人。”
“哦？”修黛丽两眼放光。
叶冥寒瞪她一眼，“那就是个恶棍。你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修黛丽垮下脸，“知道了。”
叶冥寒默了默，说道，“我想见一见涵涵。”
修黛丽挑了挑眉，“你确定？现在司寒羽可是寸步不离她。”
叶冥寒冷了脸，“没有难度，怎么体现你的价值？！”
“你……你这是什么鬼逻辑？”修黛丽怄得想吐血。
“哪儿合适？”叶冥寒站起了身。
修黛丽无奈地随之起身，“你去花园等我们。”
叶冥寒点点头，转身出了房间。
修黛丽拿起手机，按照叶冥寒的吩咐安排好人，方才出了房间。
她来到舒涵房外，敲响了房门。
“进来。”舒涵轻柔的声音自屋里传来。
修黛丽推门而入，“涵涵，有空吗？”
舒涵怔了怔，“有事？”
“没什么事儿，”修黛丽用余光瞟了瞟司寒羽的房间，“陪我去楼下走走？”
舒涵莹黑的眼底蓦地一沉，仿如子夜。
她静默片刻，放下了手中的笔，徐徐起身，“你等我一下。”说着，她走到屋角的衣架前，取了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穿上，方才走出了房间。
修黛丽热情地望着舒涵，在其耳畔低语，“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
舒涵默了默，点点头。
“那你也会帮我，对吧？”修黛丽满脸堆笑。
舒涵叹口气，幽幽说道，“盯住慕擎天。”
修黛丽立刻睁大了眼，“你……你怎么和叶冥寒说的一样？！”
舒涵默了默，轻声道，“他和我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修黛丽不解地望着舒涵。
舒涵摇了摇头，“没什么。那边有了动静，你通知我。”
修黛丽迷惑的目光掠过舒涵精致绝美的脸庞。“不告诉叶冥寒？”
舒涵不置可否，只道，“你还希望合作吗？”
修黛丽点点头，“那是肯定的。”
“那就按我的意思做。”舒涵一面沿着楼梯往下走，一面低声问道，“他在花园？”
“嗯。”修黛丽不放心地转回头，又看了看那扇依然紧闭的门。
舒涵加快了步子，“你回去吧。”
修黛丽愣了愣，忙急步追上舒涵，“如果我在的话，至少……”
舒涵蓦地停住脚，面无表情地望着修黛丽，“你还想在这儿待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