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刚敛了笑，用阴鹜的眼神盯着司寒羽。“司少不要危言耸听。虫草确是虫草，不过等级不同，效果略差罢了。”说着，他大手一挥。
一群黑衣人刷地冲进了包间，将司寒羽等人团团围住。
他们各个面相凶恶，气势逼人。
硝烟弥漫之气，剑拔弩张之势，愈演愈烈。
万芳扬起头，倨傲地盯着舒涵，冷声喝道，“你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暂时为你保密。”
舒涵紧紧地咬着唇，一瞬不瞬地盯着万芳。
司寒羽微眯双眼，审视着万芳。
万芳知道一年多前的事？！
这一点，他之前还问过舒蓝。
舒蓝当时是否认了的。
还是她根本就是在诈大家？
或者只是以污言秽语来一泄心中的忿意？
如今，只有转移话题。
否则，这事儿对舒涵会是沉重的打击。
舒蓝在舒涵身旁站定，狠厉的目光紧锁着万芳。“冤有头，债有主。你有本事，找仇靖宇报仇，别拿我妹撒气，更不要毁坏我妹的声誉。她还是个小姑娘。”
万芳死死地盯着舒蓝，质问道，“仇靖宇与我无冤无仇，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们舒家这个婊子？”
司寒羽冷笑，“如果不是你儿子坚持要行订婚礼，仇靖宇怎么可能多事儿？”
叶冥寒冰冷的目光猛地射向司寒羽，仿似要将他穿透般。
司寒羽泰然自若地继续道，“你今日这般胡言乱语地欺负涵涵，且不说我们日后如何对付你们，就单论仇靖宇，你们只怕都难以招架！”
“司少，何必这样？”秦远刚笑道，“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今儿这事儿，不如就这么算了？”
万芳恨恨地瞪眼秦远刚。
秦远刚沉下脸，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万芳回转头，不甘地望着舒涵。“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叶冥寒蓦地抬手，就要朝万芳的脸上扇去。
万芳早有防备，忙侧过身，险险避过。她气呼呼地注视着叶冥寒，“你还想打我？你个不孝子！我说得不对？这个臭婊子如果和司寒羽没有一腿，他凭什么帮她？”
万芳一口一个“臭婊子”，一口一个“贱货”，听得司寒羽火大。
舒蓝碍着一年多前那事儿，不好太过激怒万芳，可这不代表他司寒羽要隐忍。
谁曾在他面前这么说过他放在心上的人？！
司寒羽冷哼一声，“别以为自己脏，世人就都脏。万芳，你对涵涵如此敌视，当真只是因为叶冥寒的缘故？”
万芳的脸顿时变得苍白。
司寒羽嘲讽道，“还是由于叶正天？秦远刚花了四千多万帮你偿还赌债，你心里却还装着别的男人？”
万芳对舒涵的憎恶，绝不止叶冥寒那么简单。
据万芳的资料上说，当年万芳对叶正天可是一见倾心，奈何叶正天一直对她十分冷淡。直到两人有了一夜之情。后来，他们奉子成婚。
看得出，叶正天是另有所爱。那人应该就是舒涵的母亲乔云渺。这样一来，万芳对舒涵的厌恶便能顺理成章地解释了。
“你胡说！”万芳惨白着脸。
司寒羽明白他的推断是正确的。
他瞧了眼面色阴郁的秦远刚，笑道，“这世界钱多人傻的不少。不过，有一点，你要搞清楚，涵涵和你儿子只有一份口头婚约。”
叶冥寒蓦地转头，愤恨的目光堪堪射了过来。
万芳怒视着司寒羽，冷喝道，“只要我万芳还有口气，这个婊子就永远别想和我儿子在一起。”
话音未落，一抹灰色的身影一闪。
众黑衣人忙扑上前。
“啪啪啪啪”，几声脆响。
万芳捂着脸，歇斯底里地大叫，“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众黑衣人就要冲上前，捉住舒蓝。
秦远刚意外地抬手阻止了。
万芳难以置信地望着秦远刚。
秦远刚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你先下去。”
万芳紧咬着唇，双手依旧捂着红肿的脸庞，气咻咻地盯着秦远刚。
秦远刚目色一沉，眉宇间闪过一丝煞气。
万芳黑晶晶的水眸里掠过一抹恐慌。
她瑟缩一下，横眼舒涵，终大步走出了包间。
就在这时，门外的走廊里响起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舒涵放眼一望，见石威带着十几个人领着一群jingcha匆匆走来。
秦远刚回头一瞧，顿时阴沉下脸。“司少，看来这朋友咱们是做不了了。”
司寒羽嗤笑道，“你还想跟我做朋友？！”说着，他给舒涵递了个眼色。
这时，石威和众jingcha已经冲进了房间。
舒涵当着众人的面将装在包里的两根虫草掏了出来，亲手交给了石威。
舒蓝冷眼看了看一旁的叶冥寒，牵起舒涵就往外走。
司寒羽给周岩交待了几句，也随着舒蓝走出了房间。
舒涵上了车，一直没有说话。
她满脑子都是万芳叱责叶冥寒那句话——“就这么一个下贱胚子，还早就不是个干净的了！？”
舒蓝揽着她的肩，轻声劝道，“别瞎琢磨，都是万芳泄愤的话。”
舒涵摇了摇头，“二哥，我一直没有想起来一年多前那个晚上的事。”
舒蓝握了握她柔弱瘦削的肩，“相信二哥。”
舒涵抬起头，仰视着舒蓝，“二哥，你只告诉我，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舒蓝定定地瞧着舒涵，“一年多前，你受伤的确不是因为寻常的玩耍。你随叶冥寒上山玩，遇到几个劫匪。他们绑架了你们。你受了伤，一直昏迷着。”
舒涵如遭晴天霹雳愣住了。
她怔忪地望着舒蓝，酸楚、委屈、震惊、羞愧、彷徨、恐慌，一股脑涌现胸膛，汇聚成百川大河席卷着她的心，又似万千巨石压着她的胸般让她喘不过气。
舒蓝将她揽入怀里，“小妹，别难过。事情都过了，爷爷一直不愿告诉你，就是怕你伤心。”
舒涵倚在舒蓝胸前，鼻子一酸，泪似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滑落。
渐渐地，她情绪激涌，忍不住啜泣出声。
“嘤嘤嘤”的哭声在车里幽幽回转，……
司寒羽远远地望着黑色轿车。
车窗开了一条缝，舒涵扑在舒蓝怀里啜泣不止。
她那瘦削的肩不断颤抖着。
隐隐约约的哭声似有如无地飘入他的耳际。
万芳绝不能留在京都。
但是，她也不能死。
想着，他掏出手机，给仇靖宇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