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香凝猛然起身，怒道，“是，我是去找她了！”
司寒羽紧绷着脸，眸光如炬，死死盯着柳香凝，一字一顿地问道，“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能跟她说什么？”柳香凝愤然质问道，“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你到底跟她说什么了？”司寒羽的脸冷若冰霜，手紧紧握着手机。
“我能说什么？”柳香凝又气又恼，“我就是让她以后别缠着你！别打着各种旗号接近你！我这是为了谁？”
司寒羽清冷的脸庞线条绷得紧紧，满腔怒火似随时都会爆发般。
“她才多大？就那么有心机？！今儿能欺负非烟，明儿就能爬到你头上！”柳香凝怒视着司寒羽，“你才认识她多久？你跑了多少次滨海？你为舒家做了多少事？你难道不清楚？”
司寒羽咬着牙，忿忿地盯着柳香凝。
“你别跟我说她对你没任何想法，”柳香凝怒气冲头，不管不顾地嚷道，“她有本事就别让你帮忙，就拒绝你的帮忙！玩弄着欲擒故纵，除了骗你，还能哄谁？”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司冥山“霍”地一下站起身，梗着脖子，怒视着柳香凝，“你知道那孩子才多大？”
“你根本没见过那孩子！”柳香凝怒道，“她多有心机，不是你能想象的。”
司寒羽怒极反笑，“除了席非烟，任何女性接触我，都是对我有想法？只有席非烟对我是真爱？”
柳香凝不敢看司寒羽，说话的声音也低了几分。“非烟和你一起长大，咱们两家是世交，知根知底的，她有什么不好？”
司寒羽冰冷的眸光紧锁着柳香凝。“她很好，明知道舒涵的母亲刚过世，便炫耀着要陪舒涵逛京都。她怎么会不好？明知道你儿子如今体虚，给你儿子送了荣聚药膳坊的大补汤，还不止一种，满满一桌子。她这么好，给你做女儿挺好！”说罢，他就要转身。
“站住，”柳香凝气呼呼地吼道，“我不准你再去找舒涵。她借着她爷爷的名头接近你，根本就是有目的的。”
司寒羽难以置信地注视着柳香凝，“她三岁就跟着她爷爷习武，难不成舒老如今答应教我，咱们就要舒老废了他孙女的武功？”
“我……”柳香凝支吾道，“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司寒羽沉下脸，冷声质问道，“你口口声声说她接近我有目的，她能有什么目的？她才多大？你做为长辈，怎么说得出口？！”
“那她为什么欺负非烟？”柳香凝的火又蹿了上来。“京都谁不知道非烟是你的未婚妻？”
“我的未婚妻？”司寒羽冷笑，“别人家总怕坏了儿子的声名，你可好，上赶着毁自己儿子的名誉。你不会忘了岳灵的事吧？”
柳香凝默了默，“那是你执意的，我们可没承认！”
“那不是事实？”司寒羽逼视着柳香凝，又道，“还有，谁跟你说舒涵欺负了席非烟？席非烟吗？”
“那丫头没欺负非烟，非烟怎么可能哭？”柳香凝的黑眸里蕴上一丝丝疼惜。“非烟性情温婉，又懂事有礼，就算她不该给你送补汤，你也不应任由那丫头欺负她。”
“席非烟见到舒涵，从头到尾都是她在炫耀，她在挑事。说难听点，是她在欺负舒涵，”司寒羽怒道，“舒涵只主动说过一句话。那还是在她看到席非烟给你儿子我送来那一桌子大补汤之后。她问席非烟，‘萧叔知道吗’。”
“你真是糊涂！”司冥山又气又急，“舒涵才十二岁，你儿子二十一岁。真要说谁接近谁，你儿子绝对理亏，他是成年人！而且，席非烟堂堂京都大学的大学生，能那么容易被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欺负？你当她傻？还是你自己傻？”
柳香凝依旧有些不服气，可也没敢再说话。
“至于我帮舒家，”司寒羽瞧了眼他爸司冥山，“这是我和爷爷商量过的。”
“去舒家赔礼道歉！”司方世迈着板正的步子走进了屋，“现在就去！”
柳香凝涨红了脸，有些怯怯地瞧着司方世。
“席非烟是什么样的人，”司寒羽冷声道，“我比你们都清楚。如果你们不相信，现在就可以去问问萧叔，问问席非烟几番借故跑去他实验室都干了些什么。”
司方世立刻皱紧了眉，“你之前怎么没提过？”
司寒羽觑了眼柳香凝，“就算我说了，你们信吗？”说着，他解锁手机屏幕，给舒万安打了个电话。
“舒老，你好。我是司寒羽。”司寒羽心下愧疚，又甚为尴尬。
“嗯，有事吗？”礼貌之余极为疏离。
“今儿发生的事，我很抱歉。”司寒羽心下茫然，不知该如何化解这误会。
“事情，我已经听涵涵说过了，”舒万安沉吟一许，“我也是过来人，能理解你母亲，事情到此为止。我答应的事，不会食言。”他顿了顿，又道，“从明天起，你晚上七点准时来我单位找我。”
舒万安的一席话滴水不漏，堵得司寒羽哑口无言。
他默了默，向舒万安表达了谢意。
司寒羽挂断电话，心里空落落的。
司方世横眼柳香凝，冷哼一声，“看看别人老舒，再瞧瞧咱们自己。我司方世的脸被你丢尽了！”
“你呀，”司冥山叹道，“以后擦亮眼睛，好好看人，别被人糊弄了去。”
“以老舒宝贝他孙女的程度，”司方世慨然道，“这回，事儿如果不是发生在咱们家，你们以为这事儿能这么算了？”
“爷爷，”司寒羽沉声道，“席非烟的事，你们以后不要插手。”
司方世摆摆手，“我不管这些了。”说着，他转头，对司冥山和柳香凝道，“你们谁敢插手，就给我滚出司家。”
司冥山和柳香凝闷着头，不敢说话。
司方世朝司寒羽招招手，“吃饭吧。”
司寒羽点点头，随着司方世走到餐桌旁坐下。
一家四口刚刚端起碗，佣人就来报——“席太太和席大小姐来了”。
司方世紧了紧眉头，挥挥手，“咱们先吃饭。”
佣人不敢再多言，只好默默退出了餐厅。
舒涵收拾妥当东西，正要歇一下，叶冥寒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