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两个人的花前月下
“楚先生是我们这里的会员，都是自动结账的。”前台小哥解释道，“您放心，菜金都是会员价，等楚先生下次来的时候，我们就会把发票给楚先生过目。”
“那，我们这次一共花了多少钱？”陈清欢又问。
“对不起小姐，这个我不能告诉您。”前台小哥客套道，“我们只能把发票给楚先生看，其他人是不能看的。”
奇怪，跟楚先生一起吃饭，还用着她一个小姑娘结账吗？
再说，不都是男人请客的嘛！
尤其是楚先生这样的男人，更不会让女生结账了，那多没面子。
说着，前台小哥又去隔壁储物间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半人高的毛绒泰迪熊玩具递给陈清欢，笑容满面道：“小姐，本店三周年店庆答谢老客户，这是送您的小礼物，不成敬意，还请小姐笑纳。”
陈清欢没想到还有礼物送，接过泰迪熊：“谢谢！”
戏台上，相声已经落幕。
换了一出西厢记，锣鼓声重重敲了一下，纱衣飘飘的崔莺莺开唱：“人随春色到蒲东，门掩重关萧寺中。花落水流红闲愁万种，徘徊无一语唯怨东风！”
楚承安打完电话下了楼，陈清欢抱着泰迪熊迎上去：“店里送的礼物。”
“你留着玩吧！”楚承安冲前台小哥点点头，顺手把羽绒服帽子给她戴上，半拥着她往外走，“外面起风了，小心着凉。”
“谢谢……”陈清欢腾出一只手压了压帽檐，见他就穿了一件西装，看上去很是单薄，便把泰迪熊外面的塑料包装拆了，递给他，“我穿得多，还是你抱着吧，还暖和一点。”
她看见他的外套放在副驾驶座上了。
他没穿，她也忘了提醒他。
楚承安没有拒绝，接过来抱在怀里：“果然暖和多了。”
两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小径往外走。
月上中天。
有风从枝头盘旋而过，依稀还能听见身后西厢记张生的唱词：“……我只在太湖石上等，等我那齐齐整整袅袅婷婷的姐姐莺莺……”
“楚总，咱们一共花了多少钱，说好了我请客的……”陈清欢问道。
“你的压岁钱忘在我家里了，奶奶让我给你，我觉得你可能不肯收，也没还你，就当你用压岁钱请客了吧！”楚承安抱着泰迪熊，缓缓而行，“还剩下一千多，你下次再请，只是你不要告诉奶奶，要是奶奶知道我把你压岁钱花了，会骂我的。”
“我这么大人了，要什么压岁钱……”一百二百的她也就拿了，一千块，太多了，她受之有愧。
“在奶奶眼里，你再大也是孩子，给你，你就拿着，不拿，她会不高兴的。”楚承安笑道，“她又没有花钱的地方，给她点钱，她都存着呢，床底下，衣柜里，到处都是，她的房间，除了我和你，谁都不让进，担心丢钱。”
“奶奶节俭惯了，不舍得花。”她外婆也是，给她花钱眼睛不眨，给自己买点东西，都要反复掂量，想到这里，陈清欢心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奶奶答应手术了吗？”
“她不肯。”楚承安摇头道，“她担心下不了手术台，谁劝也没有用。”
“也不一定非得手术，可以选择保守治疗的。”陈清欢认真道，“其实心梗主要就是日常保养，尽量不要让她生气，每年通两次血管就没问题。”
虽然楚承安联系的专家技术上应该是没问题，但这事变数太多，谁也不敢保证百分百地成功，再就是老太太已经七十三岁了，的确也经不起那个折腾了。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
“那我再跟医生沟通沟通看看吧！”楚承安惊讶陈清欢竟然也了解这些事情，点头道，“能保守治疗就保守治疗，她现在一点不糊涂，她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陈清欢点点头：“对的，最好还是保守治疗。”
上了车，这个话题自然而然地就结束了。
楚承安专心开车。
陈清欢抱着泰迪熊坐在后座，泰迪熊身上还带着他温热的体温，她倚在车窗上，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男人，一时间思绪纷乱，毫无头绪……
回到店里，楚承安直到看到二楼亮起了灯，才开车离去。
陈清欢早上走的时候，土暖炉子上压了火，店里并不冷，陈清欢一上二楼，打开灯就进了空间，站在窗前往外看，见他的车子消失在冰冷的夜色里，才舒了口气，抱着她的新宠泰迪熊疲惫不堪地睡去。
江南饭庄206房间，源源不断的菜才刚刚上齐。
“你看清楚是他们？”孟庆元怀里正搂着一个长发美女，不可思议地问刘福军，“楚承安真的带着他那个小媳妇来吃饭？”
“孟总，我不会看错的。”刘福军笃定道，“刚刚我看见前台还送给陈清欢一个泰迪熊玩具，两人欢欢喜喜地走了，我还从来没见过楚总对哪个女孩如此和颜悦色过。”
他是过来人。
若不是真心喜欢，楚承安那般冷漠的男人怎么会给她戴帽子，男人喜欢一个女人，不是看他送她多么贵重的礼物，而是要看这些日常小细节。
就像眼前的孟庆元，他或许可以偷着从东城特区飞回来给小情人过生日，却不一定会提醒她多穿点衣裳，这就是走心和走肾的区别。
其实对男人而已，走肾没什么，走心就有点麻烦了。
就拿楚承安来说，每天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字，找个女伴解决一下欲望还行，哪有时间跟小女生卿卿我我地花前月下，李嫣然经常抱怨见不到楚承安的时候，身边人也都劝她，说楚承安没时间。
尤其是这段时间，孟政良身体不好，孟庆元又去了东城，孟庆元他爹空有董事的头衔，却是个十足的老花花公子，整天混迹各大风月场合，每年就拿着那点分红不说，还时不时闯祸，好几次还得楚承安出面给他这个表舅摆平那些麻烦事。
所有人都觉得楚承安忙得团团转，分身乏术。
可偏偏楚承安忙里偷闲带陈清欢来这里吃饭，这就有意思了。
“我还以为楚总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谦谦君子呢！原来都是装的。”孟庆元低头亲了一下怀里的女人，冷笑道，“他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想得倒美，李嫣然哪里就那么容易抛掉的。”
“谁说不是呢！”刘福军也跟着笑，“李小姐听说楚总有个订了婚的小媳妇，很生气，还去警告过那个陈清欢，哪知那个陈清欢也不是善茬，反正两人现在是针尖对麦芒，正斗着呢！”
“是嘛，说来听听！”孟庆元饶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