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素停下脚步等着程光走过来，目光瞥见从洗手间出来的那群女生后有些奇怪问道：“她们好像都是我们那一年级的。”
菁华高中各个年级，校服衣袖那里的横条数量是不一样的。
“可能是学姐那边的洗手间很拥挤吧。”程光走到南素身边微微笑道。
“你看这本书。”
南素直接进入主题，将手中的一本计算机编程书放在阳台的台面上。
“你看这几个核心算法公式是不是有错误？”南素用手指着其中的一个段落。
程光认真看着那一段话，然后点头道：“应该是出版商的错误。学姐你看，这几个公式其实没有错，但是表达上出错了。作者之前应该是用C++语言来表达这几个公式的，可能出版前刚好遭遇Jave语言的全盘风靡，被出版商附和大流而擅自更改动了。”
“有道理！”南素从口袋中拿出一支笔重新将公式表达了一遍。
“对，用Jave表达没错。”
南素两眼放光，放下笔后朝程光脸侧亲了一口。
“喔！”
芙蓉楼前忽然响起一阵怪叫声，还伴随着几声口哨声。
两人往阳台下一看，原来是消完食的男生们回来了。
南素学姐似乎因为那些起哄声有些不高兴，像是反抗，她又朝程光脸侧亲了一口。
此时，楼下因此而停驻的其中一名少年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
“……”班长默默远离了那名少年几步。
他总觉得少年身上的这股怨气会因此转移到拉他去操场消食的自己身上。
“程光真牛，连南素学姐这座出了名的冰山都能融化。”
“那可不……是嘛。”
看到往楼梯上大步跑去的一个背影，副班长声音都有些发虚了。
班长吁了一口气，瞟了一眼神情没什么变化的郑恩祖暗暗道：还是郑校草比较大方。
和程光告别后的南素刚下几阶楼梯，迎面就遇上了上次在篮球赛看到的那个漂亮小学弟。
“学姐好勤快啊。”安言笑道。
“谢谢夸奖。”南素点头又下了几阶楼梯，经过漂亮小学弟身边时被他伸手挡住。
“有事？”
“有。”
安言退了一阶楼梯，平视着面前人笑道：“可能学姐不太会表达喜欢。像学姐这样几次三番的这样表达，就算都是女生，也显得不太礼貌。”
是这样吗？
南素抬手掩住自己的唇，道：“谢谢，我知道了。”
“不客气。”
回身看着走到拐角处的那个背影，安言又道了一声“学姐慢走。”
南素微微点头，对这个漂亮小学弟的印象稍稍好了一些。
漂亮小学弟还是很懂礼貌的。
而且还很热心，教了她不太懂的事。
下次她要注意些了，她不想程光觉得自己不礼貌。
走进教室，安言径直往座位上走去，不想看到刚刚还在走廊上的那人此时已经伏在桌子上休息了。
才刚刚消淡下去的一点儿郁结感又重新回满了。
他也愤愤不平地靠在了桌子上。
最后走进教室的几人下意识地就往那边瞄了一眼。
此情此景……
班长蹑手蹑脚地回到座位上，被后桌用笔戳了一下后背。
回头，看到陈禹朝他勾了勾手。
“啥？”班长小声问道。
“发生什么了？”她回头看了看左侧都伏在座位上的两人。
还能是什么，某位醋了呗。
不过这件事他是不会四处宣扬的。
“你猜。”
扔下这两个字班长也趴在了座位上，让陈禹眉头气得一颤。
算了。
陈禹继续开始刷起题来。
走到程光身边的郑恩祖用手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看到她抬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座位。
程光起身，郑恩祖便将她的凳子搬到了自己桌边。
郑恩祖从课桌里拿出一套英语题本轻声道：“既然睡不着，帮我提高英语分数吧。”
“好。”
程光点头，翻开被夹了书签的那一页。
“昨天做的？”她问道。
“嗯，做的还很认真。”
听到这里程光一笑，低头检查起这份认真答卷上的错误来。
“这里，这里，这里。”
程光拿起笔从上往下将答案不对的题全部圈起来。
“你确定你很认真？”
圈到第七道题时，程光抬眸问道。
虽说英语是小郑的短板，但这不像是小郑平时的水准。
“可能这一套比较难吧。”郑恩祖移开目光明显有些发虚。
程光将笔放在被圈起的第一道题上，“你再好好看一看。”
这一道错的太不应该了。
“这道题选C。”郑恩祖笃定道。
“那你昨天为什么选A？”程光不解，这种送分题错得太离谱了。
“因为我不认识这个单词。”
“你没必要认识。”
这种题就是推语境，BD选项明显与语境不符，排除。
“hasbeen，一看就是过去式，排除A。”
“昨天眼睛看花了。”
程光放下笔，“要眼药水吗？我这儿有。”
就在她搜口袋时，整个人被一双手从椅子上提起。
安言坐下，对着郑恩祖道：“你还有哪些不会，我教你。”
“不要。”
利落的反驳让安言抬头幽怨地盯住目光不知往哪儿放的程光，悠悠道：“你有问过我想不想当太师爷吗？我不要这种徒孙。”
“好吧，我今天认你为师。”
郑恩祖指着被圈住的第二道，“师父继续。”
安言这才收回视线，瞄了一眼题目。
“为师看出来了，你词汇量不够。”安言用笔将选项里的单词一一翻译过来，“我看英语你就不用刷题了，刷单词量吧。下一科。”
走到自己座位旁的程光看了一眼自己空荡荡的位置，往前一步走到安言座位上坐下，将脸靠在课桌上。
没一会儿，她就迷迷糊糊地去会周公了。
直到下午的预备铃想起，程光才醒来。
届时，刚刚走到她身边的少年指了指她的嘴角。
“流口水了。”
程光抬手擦了一下嘴角，又低头看了看课桌，才感觉自己好像被骗了。
又沉静了几秒后，她才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头发。”
刚坐下，又瞧见坐在左前侧的郑恩祖回身用唇语指了指他自己的额头。
头发？
程光用手按了按，明显感觉自己的刘海翘了起来。
她干脆取下一支中性笔的笔帽，将前面翘起的一撮刘海夹到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