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强女儿奴爸爸的样子落到旁边工作人员的眼里，就像看到了一头大肥羊。
“千羽爸爸，是这样的，千羽的课时只剩十节不到了。之前千羽妈妈过来的时候，说课时上完就不上了。我真的觉得很可惜，千羽宝宝特别的有天分。您这边要不要考虑考虑给她加一下课时啊？”
“怎么加？”
“我们每节课是三百八十元。目前正在推出活动，一次性购买一百节课，可以以单节三百的价格购入。一百节，差不多一年就能上完了。我们都是建议一个星期最少来两次的。”
“也就是说得三万块？”
“是的呢。您不用担心价格问题。我们在北市有连锁，全市统一价。”
钱强有些咂舌。
一个小孩子，学游泳，一年就花三万？
吃喝拉撒其他都还没算呢。
他手上还真没那么多钱。自打他妈和他说了家里的情况后，他干脆拒绝了家里的每个月零花。只从网咖品牌公司每个月领六千块的薪水。吃饭喝酒抽烟开车，真没怎么剩。
接待人员锲而不舍的又说了许多小孩学游泳的好处。
“我们这个活动只有三天了。过了这几天就只能按原价购买了。”
面对深谙客户心理的销售人员，不明真相的钱强，咬咬牙掏出了信用卡。
“买！我女儿喜欢就行。”
尔后他李子元发送微信，跟她邀功，说自己陪千羽上课来着，还给千羽买了课时。
半天李子元都没回话。她正忙着呢。
面前的老太太，满头银发，精神气特别好，擦着脂粉口红，穿着旗袍。
“老太太。”
“嗯？别把我叫老了。叫我娥姐。”
李子元看了看娥姐身后的年轻女孩，公主切，姨妈色口红，打扮入时，笑起来特别可爱的露俩虎牙。
虎牙妹对李子元道：“我姥姥不服老，就喜欢别人叫她娥姐。我妈和钱骁哥哥的妈妈是好朋友，她今天忙工作去了，所以我陪我姥姥来的。”
李子元只好笑笑问她哪里不舒服。虎牙妹抢先答道：“我姥姥胳膊疼，肩膀也不舒服，喔，还有脖子也难受。”
“去医院拍片了吗？”
“在这呢。”
虎牙妹和李子元沟通病情，娥姐忙着刷手机，上面播放的视频竟然是她自己。
看了看片子，娥姐这个年纪，骨头算是不错的了。
“在医院做过什么治疗吗？”
“针灸，还有理疗。就是头动来动去，胳膊甩啊甩的。整了好多事，不见好。晚上睡觉姥姥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虎牙妹看着年轻，说话都挺有条理。李子元看着刷短视频的娥姐，请她坐端正，站到她身后按了按肩颈的几个穴位。
“哎哟哎哟。”
“很疼吗？”
“不疼不疼，就是酸酸胀胀的，蛮舒服。”
“我按这边呢？感觉也是一样的吗？”
“这边还好，右边比较舒服。”
“您跟着我的手的动作，扭动脖子看手指。以可以接受的最大方式去动。”
让娥姐做了几个动作，李子元拿手机拍下来，又喊了喊正在介绍东西的张帅。
“您先慢慢看，我去一下就过来。”
“怎么了元姐？”
“你来做几个动作，我拍一下。”
图片传到电脑上后，李子元把图片都打开，指着里面不同的地方叫娥姐看。
“您看看，您往后仰，往前低头，最大限度的角度和我们店里小哥的差距。”
“哟，这么看着是有一点啊。我不会是得什么病了吧？”
“没有没有，您别担心。我刚看了您的片子，您的身体已经超出同龄人很多了。我想问问您每天大概看多少小时的手机啊？”
“那哪里还记录呢。”
虎牙妹放下手上的手机道：“起码十二个小时有的吧姥姥？我姥姥可是网络红人，你看看。被称为中国最美奶奶。还有其他几个奶奶一块，到处拍视频呢，有时间就抱着手机看评论看点赞。”
话音刚落，娥姐走到门口去，要张帅给她拍照。虎牙妹小声道：“我姥爷去年走了，姥姥真的是没吃没喝。我们都大了，也不能每天陪着她。后来我教她化妆，拍视频，谁知道看的人还挺多。可多人夸老太太了。后面她就叫上几个老姐们，说是要搞一个中国奶奶团。反正只要她高兴，家里人都乐意，过段时间还要出国去表演呢。谁知道这个肩颈疼的越来越厉害。我都担心死了，本来准备今年出去留学的，干脆陪陪我姥姥再说。”
娥姐和张帅相聊甚欢，李子元给虎牙妹泡了杯茶。
“放心，老太太没什么大事。她只要一个月不玩手机，每天做一套操就行。”
“啊？你是说？老太太是玩手机玩出的毛病？”
“从进来到刚刚问诊起码有半个多小时，娥姐一直在低头看手机。她毕竟上了年纪，骨头不如年轻人的好。长期保持一个姿势，脖子、肩膀、胳膊连带着都会有损伤。注意一点就行了。”
“不用吃药吗？”
“不用的，娥姐身体挺棒。”
虎牙妹寻思着讲的也挺有道理，蹦跳着到门口找老太太。
“姥姥，人李医生说你啥毛病都没有，就是玩手机玩多了。戒一个月手机，以后每天限定玩手机时间。”
“那怎么行，我还得拍视频，看评论呢。”
“有我呢，我亲爱的姥姥。听我的。手机先给我没收。走吧，咱们先回去吧。”
“医药费还没给呢。”
“李医生说不用吃药。”
“那给你买一套擦脸的吧，你那个脸不总是过敏么，刚刚那个小哥给我介绍来着。感觉很适合你。”
“那姥姥你给我买，我妈说我在家啥事不干，不给生活费。”
“听你妈的？就一个姑娘，还扣扣索索了。你问问她，她年轻时候爱俏的时候，我什么没给她买过。买！”
“买！”
“等会等会，你先给我和这帅小伙一块拍个视频，难得见这么帅还这么和气的年轻人。”
“行行行。来，我做导演了啊。你俩一个从这头，一个从那头，我拍一个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