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恭喜你啊……”
“你看起来怪怪的。”
夏明乔叹了口气，格外难过的道：“子阳，我没考好。”
“没事没事，先别想了。考出来也不能上去改对吧？不要影响理综对吧。”
“我这次可能连120都上不了……”
“别别别，别这样想。不会的不会的，分数还没下来呢，不是吗？”
李子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
夏明乔摇了摇头。
到了她这个程度的学霸，考没考好，心里清楚的很。
别人的安慰，一丁点用都没有。
她默默的拿起中性笔，开始做理综题。
李子阳：“……”
……
次日考理综和英语。
李子阳考完一门，心情又高兴了一个度。
太简单了。
这次卷子怎么这么简单。
一开始他觉得自己有点飘了。
直到听见殷正在对完英语说他可以考120的时候，觉得自己也没那么飘。
等成绩的两天无疑是煎熬的。
在老师讲完卷子后，李子阳就算到这次总分应该在716到728之间。
“完蛋了……”夏明乔好悲伤的用书拍了拍额头。
拍的头发都有点乱了。
李子阳看见后，也没说什么，伸手帮她把凌乱的头发理了理。
他自然知道夏明乔这次没考好。
对答案的时候，就看她全程沉默。
以前还会跟着老师一起念正确答案。
这次，念了两个错了两个。
那之后就不再念了。
夏明乔故作平静的翻了翻卷子，在看到老方从前门进来后一把握住了李子阳的手指。
五指包住了李子阳的食指。
李子阳：“嗯？”
夏明乔：“我完了。”
“没事。没事的。”李子阳眯起眼睛，笑的格外温柔。
温柔的让人对他说话，都不愿意再大声一点点。
夏明乔被这语气给戳中了。
下意识的深呼吸，放在大腿上的手也紧了紧校服裤。
都捏皱了些。
“我很认真的说，我是真的完了。”
“我也很认真的说。超级认真。不过就是没考好嘛，么事么事。”
李子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
夏明乔的头被他揉的摇了摇。
“真的完了。我考的很惨——”
“安静安静！！！！”
方勇老师站在讲台上喊了两声。
老方很少在班里讲成绩的。
他总是把成绩单贴到后面，然后找每次倒数后三名去办公室。
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反正那些同学进来后……
跟出去压根没啥变化。
不过这次是一模。
自然跟其他小考试的重视程度不一样。
方勇把成绩单放在讲台上，看了一眼继续道：“这次模考，咱们班一如既往的厉害。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均分都是第一。而且啊，我们班李子阳同学，724分！！！不仅是年级第一，更是祁市的第一。这次模考七万多考生，真是不容易啊李子阳同学。”
说罢，拍了拍手：“来鼓励鼓励。”
班里齐刷刷的开始拍手鼓掌。
方勇：“然后呢，我再说说进步很大的同学。首先，殷正。你知道你小子这次考了第几吗？”
殷正：“30啊。”
方勇笑了笑：“大胆的猜。”
殷正：“10啊。”
“第3。厉害啊你小子。什么叫黑马，你就是黑马啊！无论是令人惊讶的实力，还是肤色，咱们班的黑马，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哈哈哈哈哈
班里笑倒一片。
殷正：“……”
方勇拿着成绩单继续道：“你小子英语考了121。真可以啊。这进步神速的。保持下去，华清京大必须有你！”
“接下来我看看啊……叶园园你的成绩还是很稳定嘛。690。高楚寒……也是690。同分了。李猜这次考的好啊，第二名呢。702分。可以啊。第一次上700分。开心坏了吧？”
“王小海你考了670分。不错哦，比上进进步。余万啊余万，每次都是个688。再高点也好啊。舒悦，640。有点差有点差……”
班里的人几乎说了个遍。
唯独那么几个没被点名的，就有夏明乔。
下课后，老师把成绩单贴到后面的墙上。
同学们一拥而上，争着抢着上去看成绩。
夏明乔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用手把笔盖打开，又扣住。
打开，又扣住。
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有用余光偷偷的瞥着后面的情况。
这个时候
李子阳从人群中挤出来。
他刚刚看完成绩。
怎么说呢……
心情很复杂。
以往他看到第一个是自己，那第二个百分之一百都会是夏明乔。
可是这次，一直往下看，甚至到了10名之外都没看见她。
再往下看了看
669……
李子阳看到这个成绩的时候是懵住的。
合卷考试之后，夏明乔的成绩一直是700分以上，从来没有掉下去过。
这次
直接考成669.
这个分想都不用想。
是够不到华清的分数线的。
“哎……”
他叹了口气。
这人可能自己都没察觉到
担心夏明乔心情，早已经盖过了他自己考第一的喜悦。
他缓步走过去，坐到位置上，发现夏明乔一直闷头做题。
女孩话也不说，面无表情。
“明乔。”他凑过去说道。
“嗯？怎么了？”
哪怕心里再难过，但是听到李子阳的声音，夏明乔还是忍不住转头温柔的回应他。
其实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成绩了。
不久之前听见有些同学在小声议论她。
“夏明乔这次掉出前十。大神啊。669。”
“对于她来说，真的是低了。她可是清北的苗子啊。”
“考试前，老师还都希望她考市里第一呢。”
……
夏明乔：“唔？”
李子阳：“嘿。”
那女孩话还没说完，嘴巴里就被塞了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
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了。
吃起来甜甜的。
甜的可以自我安慰。
李子阳：“难过的话，就吃点甜的。”
说罢，露出稚气且爽朗的笑。
看着他，夏明乔漆暗已久的瞳孔倏地明亮。
她嘴巴半张，木木的样，很不像她。
李子阳捏住棒棒糖的小白棒，往她嘴里又塞了些：“都快掉出来了……”
夏明乔看着他，深切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
只感觉心里暖暖的。
确实是没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