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灵拿着手机笑呵呵的：“方唐兄，我是巨灵啊！”
沉默。
然后传来方唐毫无感情的声音：“我很忙，正办案，有什么事？”
巨灵声音温柔极了：“兄弟啊，有个问题请教，国际港下面有一种……”他挠头敲着门：“你们刚才说是啥鱼？”
“笨蛋，是荆头海童鱼！”
“哦，方唐兄，是一种什么……”巨灵又敲敲门：“丫头，再说一遍，大声点，什么鱼？”
这次没等湄拉回话，手机里方唐不耐烦的说道：“我听到了，荆头海童鱼，这鱼怎么了？”
巨灵挠头：“就是想清理这些……什么什么鱼！”
方唐：“有办法，不过为什么？”
巨灵继续挠头：“我不知道哇，总之兄弟你帮帮忙，我可以送你……”电话里方唐打断他的话：“什么不用送，我现在就教你办法，你打电话随便找一家本地的放生组织，花一笔钱，请他们现在就放生几条牛鲨到国际港里，不用1小时，那种海中清道夫就能把水下的荆头海童鱼吃的干干净净。”
巨灵发呆：“不懂……”“你不懂，她们懂！”
方唐似乎要挂电话。
巨灵急忙喊了起来：“方唐兄，等我忙完这边的事，有空一起吃个饭呗？”
“到时候再说。”
电话挂了。
巨灵握着手机，坐在椅子上托腮，保持思考者姿势许久，猛然一拍大腿：“厉害啊！牛鲨是一种海中的杂食鱼类，尤其对大型海鱼有着致命杀伤力，那是一种怎么也吃不饱的清道夫鱼种，据说连海底的尸体都吃呢。
只需打个电话，以放生的名义，把这东西放入国际港……妙哉，省心省事的解决问题。”
屋子里传来蔻蔻的叹息声：“你，你这个蠢货，如此简单的办法，还用想这么久才明白？”
巨灵嘿然：“简单的办法？
那你刚才想到了么？”
屋子里的蔻蔻懊恼握紧小拳头：“该死的，方唐，算你聪明！”
湄拉已经打开了“潘多拉漫游”app，在“本地服务”下搜索了半天，没找到合适的。
她直接打开了app新上线的“人工服务”。
不多时，app客服接入。
“您好，我是潘多拉漫游的方青青，有什么可以服务的？”
“嗯，你不是潘多拉的执行官和创始人么？
亲自做客服？”
“呵呵，您是我们app最顶级的客户啊，因为我们现在还未推出真正的系统，作为创业者公司，我正好想做个顶级客户的调查呢。”
原来是这样。
湄拉就直接道：“调查等会儿再说，我想请问一下魔都的放生组织有哪些？
最好是能弄到‘牛鲨’放生的，我们可以付钱，多少钱都没问题。”
“嗯，我们app已经接入了魔都本地的大数据库里，请稍等，马上为您寻找。”
不过一会儿，潘多拉的eo方青青就找到了一家：“牛鲨是一种珍稀海中生物，刚刚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列为易危级保护名单，所以很难弄到，我们的大数据分析下，目前只有一家放生组织有能力弄到南海人工养殖的牛鲨！”
不愧是目前最强的社交服务综合软件。
湄拉很满意：“很好，把那家组织的联系方式给我就行了。”
她直接让海港下的“柏拉图”填写了所谓的客户调查问卷。
填完后，潘多拉后台跳出了一个本地服务号！就看到一个机器娃娃头像的用户跳出：“伊伊，零一寺放生服务，为您提供祈愿放生，香火放生，求运放生……目前本寺提供一千六百多种放生吉祥物，价格表如下！”
柏拉图27号备份：“主人，这家零一寺……好像是华夏的一种宗教信仰组织，看介绍，是一种基于佛教禅宗的信仰。
禅宗是佛教东传后融合了华夏文化的本土教宗。”
湄拉已经选择了10条牛鲨放生国际港，祈愿求福。
而柏拉图似乎对这个零一寺很感兴趣，直接把机器娃娃加为了好友。
蔻蔻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一边通过夜莺无人机观察着方唐，一边看着面前摆放的纸卷。
“读书明理，百善孝先！”
“观峰手书家训于楚氏祠堂，民国八年四月春。”
家训的内容不重要，关键这是楚观峰的亲笔手书。
蔻蔻银色的长发在脑后晃着：“湄拉，我到现在还是没想明白。”
她皱着眉头：“按照我们搜集到的关于方唐的资料，他出身华夏名门望族，祖上是姑苏楚氏流山一支。
那位楚家先祖流山据说是明朝吴中才子，诗画无双，还曾在大艺术家唐寅那里学过山水画。”
蔻蔻摇摇头：“到了华夏的民国时代，曾祖楚观峰更是继承家学，尤其喜欢收集唐寅的诗画，受此影响，到了方唐父亲那一代，依旧保持着对华夏诗画的爱好。”
对这些资料，湄拉更为熟悉：“后来，方唐的父亲，那位儒雅男子，娶了一个聪明而有气质的女科学家……两人被无限公司选中作为研究人员。
跟着就是叛逃，加入反抗组织。
那以后就是北极航线的大屠杀。
在乌拉尔号破冰船上，方唐出生……这一切都没问题啊。”
“问题就在这里，根据这份资料和背景调查，我从一开始就通过华夏诗画艺术来接近方唐。”
蔻蔻眼神带着疑惑：“但看起来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是真的喜欢，只是为了应付我。”
唐寅的画作拼起的见面礼。
一首饱含深情的词作。
刻意营造的华夏江南女子的风情，甚至还让湄拉从商城学习了糯软的姑苏方言。
这些精心的设计，在方唐面前，却似成了败着。
简直是多此一举。
屋外传来了巨灵的笑声：“这位蔻蔻姑娘，你搜集的这些资料，是基于方唐的芯片数据吧？”
蔻蔻眼神一闪：“不错，我是动用了九号协议的权限，利用方唐芯片得到的原始数据！”
巨灵在门外又笑了：“呵呵，我建议你啊，还是把这些数据全都忘掉吧。”
“为什么？”
巨灵冷笑不语。
屋子里的湄拉这时候却是惊呼一声，慢慢的坐下，她眼前似乎出现了一条各种线索织成的大网。
当这张大网被揭开，真相竟是如此简单和惊人！“方唐不是方唐……这是柏拉图最后的计算结果。”
湄拉的眼睛越来越亮。
蔻蔻转头：“怎么？
你想到什么了？”
“小姐，我……”湄拉兴奋极了，她想到的那个可能，关于方唐的身世中最诡异的陷阱，其实也是一个简单到极点的诡计。
门外此时传来了巨灵的吼叫声：“小湄拉，你若再敢说一个字，我现在就破门而入，即便受到九号协议的惩罚，我也会在瞬间再杀你一次，这次我会连你的‘永生十字’芯灵一起毁掉！”
蔻蔻立刻冲上来，捂住了湄拉的小嘴：“不要说，什么都别说！”
外面的巨灵喘了口气：“呵呵，怪不得东皇殿下说亚特兰蒂斯里潜力最大，最聪明的不是蔻蔻，而是红发小妞呢，果然如此。”
这也是他在当日毫不犹豫击杀湄拉的原因之一！走廊尽头此时传来了脚步声。
外卖到了，而且是大排档的人亲自送了上来。
温斯顿经理似乎忙昏了头，竟然连普通人类都放进了酒店？
但看到那油腻的厨子和叼着电子烟的厨娘时，巨灵笑了：“金童玉女，两位竟然做起外卖来了。”
眼神一闪，又看到了走在后面的109号妹妹，以及，那一脸疲倦的夏娜。
巨灵急忙站起来，一溜小跑的过去点头哈腰：“姑娘，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