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宝物都被放在了宝光斋的一楼柜台上展示,人们只能隔着木栅栏远远的观望,不得靠近,旁边站着两名气机强大,目光如电的高手,防止有人偷盗哄抢。
“真的有拳头大啊!”
“快看快看,那座佛像比我还高啊!”
人们都疯了,里三层外三层把宝光斋围得水泄不通,京城的勋贵们都出动了,一些传承了几百上千年的世家都不淡定了,他们几世累积都没有拳头大的珍珠,一个小小的宝光斋,哪里来的这么大能耐?
一时间,京城里风起云涌,无数人明里暗里打探这些宝贝的来历,宝光斋在京城这么些年被多宝阁力压一筹,如果有这些宝贝也不至于现在才拿出来,突然涌出来这么多令人惊骇的宝贝,定然是宝光斋最近才跟神秘人搭上线,因此,勋贵们严密监视起宝光斋,宝光斋人来人往,街边多了无数的乞丐,附近的酒楼茶肆,各个店铺里的人流量剧增。
杨英最近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楼底下摆放的那些天下独一无二,价值连城的珠宝玉器只有他们宝光斋才有,忧的是已经有十几波人偷偷的来追问自己,这些宝贝的来历,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可惜自己答应了保守秘密,不能把宝贝的主人透露出去,可这些人个个都有来头,有的还是宗室,身份最低的也是个伯爵,他是惹不起啊!
相对于宝光斋甜蜜的忧伤,多宝阁最近快气疯了,也不知道宝光斋走了什么狗屎运,从哪里弄到了一人多高的翡翠佛像,鸡蛋大小的各色宝石,颜色纯正,堆放在一个盒子里。令人看的眼花缭乱,满眼都是星光闪闪。
最近来买东西的客人,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拳头大的珍珠你们这儿有没有?”
“没、没有!”店伙计擦汗。
“连这都没有,还吹什么京城第一家!”
店伙计憋屈极了,拳头大的珍珠你以为是路边的野草啊,那可是千年都难得见到一颗的绝世珍品,非有大福运之人不可得。
你要是回答这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么大的珍珠,客人会用鄙夷的眼神嚷嚷,“人家宝光斋就有。就搁在柜台上,还不止一颗呢,比我这拳头还大。我这手小拳头也小!”
多宝阁的东家这段时间气的吃不好喝不好,胡子都被自己揪断了好几根儿,面对宝光斋杨英抬头挺胸,目中无人的高傲样儿,周天福气的都快吐血了。你一个见了大爷我就低头哈腰业界的千年老二,现在一朝翻身,就对我横眉冷目,狗眼看人低,我呸!
对于宝光斋最近的狗屎运,业界不少同行都跑来探听口风。请吃请喝攀交情,多宝阁做了这么多年的龙头老大,一时还放不下身段儿来受这份儿羞辱。
靖江郡王府也收到了宝光斋的请柬。现在满京城都在谈论宝光斋和那些绝世珍品。
周翌晨这几天快烦死了,他老娘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去宝光斋买什么拳头大的珍珠,还有鸡蛋大的宝石,要做成首饰。张如月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只要是姑母的东西。将来还不是留给自己。
就连一向持重的郭姨娘也经受不住诱惑,她专门去宝光斋看了一眼,回来后就神思不属,吃饭都一会笑一会儿哭,看周翌晨的眼神无比的哀怨,张嘴闭嘴都是宝石,宝光斋,周翌晨恨不能带着人去把宝光斋给砸了。
冷嫣抱着宁哥儿去花园子散步,小家伙手里拿着一颗鸡蛋大小的蓝宝石,这是冷嫣在清点空间里的垃圾时,被他看见,硬要攥在手里玩耍,冷嫣也就随他去了,反正又不值钱,就让他拿去玩儿吧!
第二天,满府里都在传,郡王爷给郡王妃买了一颗拳头大的蓝宝石,被王妃拿来给小世子当玩具,小家伙最喜欢的就是玩丢石头的游戏了,把蓝宝石当成石头往地上扔,小丫鬟捡起来放他手里,然后他又扔出去,不少丫鬟都证实,小世子手里真的真的有那么大的蓝宝石。
这家伙,这下子可好了,满王府都炸锅了,周翌晨的姨娘小妾,包括他亲娘都来闹腾了,这个说你丧了天良,给媳妇儿买都不知道给老娘买,那个说你没心没肺,人家累死累活给你操持家务,给王妃买那么大的,自己不奢求,只要鸡蛋大的就可以了,还有的不敢说什么,但是每次见了周翌晨,都一幅伤心委屈的模样,弄的周翌晨是一个头两个大。
有心想找冷嫣问问,他什么时候给她买过比拳头还大的宝石了?他有这么多钱吗他?
可是冷嫣除了白天出来逛逛花园,顺带的去小佛堂看看老郡王妃之外,其他时间倚兰苑都是院门紧闭,谢绝造访!
弄的周翌晨都不敢回郡王府了,只好拉着沈茂学去怡红楼喝酒解闷,两个男人互吐苦水,都是宝光斋那些拳头大的珍珠给闹的,沈茂学的女人最多,个个都如花似玉,娇娇娆娆,这个说,爷,人家想要一颗鸡蛋大的宝石做项链,爷,给人家买嘛!
那个说,爷,宝光斋的珠宝是京城最好的,你不是夸人家长的最美吗,可人家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走出去被别人笑话,人家也不奢求拳头大小的宝石,鸡蛋大小就可以了,你看人家多体贴!
我去,还鸡蛋大小,他连指甲盖大小的宝石都买不起!
“你说这些女人是怎么了?一个个都他娘的目光短浅,只想着朝男人要什么珠宝首饰,她以为她是个什么?爷离了她们就活不了了?居然敢赶爷出院子,真是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好日子过太久,忘了穷日子是什么滋味了!”
“茂学你说的太对了!”周翌晨竖起大拇指夸赞,道,“我就是对她们太好了,所以才宠的她们无法无天,馨兰现在也学坏了,居然给我设套儿,害的现在每个女人都朝我要鸡蛋大的宝石,我上哪儿去找啊”!
“嫂夫人也管你要宝石了?”沈茂学给周翌晨满上酒杯,失笑着摇头,难道天下的女人都这样吗?
“我现在连她的面儿都难得见上一次!”周翌晨一提起这个,就有些咬牙切齿,他对馨兰还不够好吗?非要为了别的女人跟自己置气,她是大妇,以前的贤良大度哪儿去了?
“那你又是何出此言?”沈茂学好奇了,这郡王妃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现在满府都在传,说我给她买了一颗拳头大的蓝宝石,被她拿去给宁哥儿当石头玩,府里到处都在说我肯定给她买了一匣子,否则不会这么大方的拿出来一块给小孩子乱扔着玩儿!”
沈茂学听的扑哧一笑,拍着周翌晨的肩膀道,“翌晨兄,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这么有钱啊,借点儿给兄弟我,也买几颗鸡蛋大的宝石哄那些女人高兴呗!”
“少来!”周翌晨没好气的拍掉了沈茂学的手臂,苦哈哈的道,“我家老爷子留下来的东西不多,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副玲珑棋,已经给了老皇叔了!”
听周翌晨提起玲珑棋,沈茂学感慨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真是个好男人,嫂夫人真不该为了这些小事儿就喝你置气,换做我,还真的没有那份儿勇气和魄力,拿出传家之宝搭救注定要落魄的岳丈一家人!”
“都过去的事情了,不提了!”周翌晨谦虚的挥了挥手,脸上却一副笑容满面的得意样子,沈茂学哭笑不得,捶了他一拳,道,“你可真虚伪!”
喝酒到深夜,两人才醉意朦胧的打道回府,下楼时,隔壁的房间里忽然跑出来一个哭哭啼啼满身是伤的红衣女子,披头散发,裸露出来的肌肤上布满了道道青紫交加的鞭痕。
花娘骂骂咧咧的追了出来,手里的竹条没命的往女子身上招呼,边打边骂,“你个小蹄子,进了我怡红楼的门还装什么清高,又不是良家妇女,早就被男人尝过了的身子,还敢不接客!”
“求妈妈放了我吧,翠娘不会接其他客人!”红衣女子一边抱着头躲避,一边苦苦哀求,“翠娘给您当牛做马服侍您,求求您别让翠娘接客吧!”
“我呸,想的美呢你,老娘花了大价钱把你买进来,就是让你给老娘接客挣钱的,不接客老娘养你这废物做什么!”花娘叉着腰,猛啐了一口,“还当你自个儿是千金小姐哪,老娘已经收了袁大人一百两银子,今天你要不给老娘把这笔生意做好,看老娘不把你赏给后院里那群杀才!”
粗娘闻言猛的打了一个哆嗦,眼里一片绝望,看见正要下楼的周翌晨,她忽然像看到了救星般扑了过去,凑后面紧紧抱住周翌晨的腰身不松手,口中早已溢出一连串泣不成声的语调,“公子……公子别走……翠娘等你等的好苦!‘
“翌晨兄真是好艳福啊!”沈茂学打着折扇,羡慕不已,怎么自己就没有美人主动投怀送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