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姑娘果然心细如尘啊。”凤姨摸着自己指尖的茧，低着头，忽然便笑了，“素素的琴艺，确实是我教的。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呢？”
“凤姨，你莫不是忘了，这龙吟琵琶泉里，死去的第一个人，就是张文远。那传说中的荷花姑娘虽然是跳入了龙吟琵琶泉，却并不是被抛弃，只有素素姑娘，才是遇到了负心人张文远。再接着，那些死掉的男人，都是负心汉。当初，你故意用荷花姑娘的传说，混淆视听，却没想到，恰是如此，让寒青发现了破绽。”
说到此处，黎落烟远远地看了顾寒青一眼，嘴角噙笑。
“我第一眼看见你们的时候，就知道你们两个人不简单，难怪江湖上会有你们那么多的传说。”凤姨自知所有的事情都败露了，倒是没有继续狡辩。
“我只是不明白，凤姨，你是如何得到这毒药的？”黎落烟的眉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
“这个……我不能说。”凤姨低下了头。
“我呸！就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杀了我仙鹤派的人，今日，我就要为我周师弟报仇。”程一白说着，举着剑就要冲过来杀掉凤姨。
黎落烟眼神一凛，正欲出手，可顾寒青却抢先一步扔出了一颗墨玉飞蝗石，正中程一白的手腕。
程一白手一松，长剑也应声而落。
“顾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程一白握着自己隐隐作痛的手腕，不满的看向顾寒青。
“真烦人呐。”顾寒青像是在自言自语。
黎落烟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寒青说实话的时候，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种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该笑，可就是忍不住。
“凤姨，都到这种时候了，你还要替那个人隐瞒吗？”黎落烟收起了嬉闹的心思，又看向凤姨，“他不过是想借着你的手除掉更多的江湖人罢了，在他的眼里，你只是一个杀人工具。”
“我都知道，但是，至少，他帮我的素素报了仇了，不是吗？”凤姨抬头，脸上的笑容显得轻松不少。
“凤姨，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黎落烟蹲下身子，平视着凤姨。
“唉，我的毒药，是一位身穿黑色斗笠的高人给我的，也是他教给我将毒药下在甜沫里，到了晚上，用他赐给我的这把五弦琵琶，弹响之后，就会激起他们心底的欲望，最终出现幻觉，自愿跳入泉水中。”凤姨说道。
黎落烟听完，眼珠儿一转，拾起凤姨身旁的五弦琵琶，拿在手里研究了一番，又扔了，拉过凤姨的手腕，为她把脉。
“这琴弦淬了毒，凤姨，你已经中毒了。”黎落烟顾不得在场有人看着，伸手摸向腰间的针筒，拿出银针，就要为她驱毒。
顾寒青皱了皱眉头，在这里施展针法，难免会被人认出来。
凤姨摇摇头，开口阻止道：“黎姑娘，别忙了，我早就想去陪我的素素了。”
“你们故意选在这天，是因为，早就算出来今日要起风，方便我下毒吧？”凤姨转过头去，看着站在树荫下的顾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