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染听说楚王在王府里养了不少歌舞乐人，除了平常供自己享乐之外，也会送出去一些给其它的官员。
单单那日带去燕王府里演奏的乐人的舞娘就将近二十人，难不成古若寒也是楚王私底下圈养的一名乐人不成？
她见古若寒虽然衣着普通，妆扮简约，不过整个人给人看起来的感觉还算温文尔雅，清润如风，是个顶有独立品味和思想的男子，若他只是楚王圈养的一名乐人或者幕僚，倒也真真有点可惜了。
思及此，秦染问：“古先生和楚王很熟吗，你们是朋友？”
古若寒缓缓扬起嘴角，拧起茶壶往她的杯子里添了些茶水，嘴角笑容淡淡的：“让秦小姐见笑了，方才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在下怎么可能和楚王做朋友，在下只不过有幸得到楚王的赏识，偶尔被他叫出去替人演出罢了。”
自古以来，真正有才华的艺术家们一般都自视清高，极少有人会因为身份地位等级的高低而去屈服人下。而且古若寒自己还是乐坊的老板，难得他可以在这二者之间的身份做出平衡。
说到乐坊，秦染忍不住朝楼下又打量了一眼。
这个地方看起来倒是很正规，不像有的一些乐坊，表面说是给人听曲看戏的，实则还会经营许多副业来吸引顾客。
这年头，要单纯的只做音乐一件事其实挺不容易的，秦染心里莫名有点佩服：“古先生的这个地方倒是经营得很不错，应该能赚不少钱吧？”
她脑子里已经开始联想了，若是生意好做的话，要不她也去开个茶楼饭馆之类的，以此来打发打发时间，省得每天在将军府里混吃等嫁。
哪知，古若寒却道：“其实乐坊也不单单是我的，古风居虽然不大，但初期建店的投资要不少钱，古某能力有限，乐坊其实是与人入股的。”
“噢。”秦染微微一怔，乐坊竟然还有其它的股东。
看来这里的人还是挺有商业头脑的，都知道要合股开店了。
思忖之际，又有一名小厮走到面前：“古先生，孟小姐来了，说想跟您见一面。”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古若寒面色微沉，轻叹了口气，朝小厮又道：“你马上去准备些笔墨纸砚，送到秦小姐这边来。”
“是，古先生，小的这就去安排。”
小厮退下，古若寒又道：“秦小姐，不好意思，我一个朋友来了，我得过去应付一下，还请秦小姐在这里稍坐，我去去就来。”
秦染微微一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
古若寒离开了片刻，小厮便将笔墨送过来了。
雪碧赶紧帮忙铺纸研墨：“小姐，奴婢之前听和古先生说您那日在燕王府里跳的那首曲子是师父所谱，是哪位师父，奴婢怎么不记得您拜过师父啊？”
秦染拿着毛笔，怔了一下：“雪碧，你几岁开始跟着我的？”
雪碧往砚台里添了点水，拿着墨棒缓缓磨着：“奴婢从五岁开始就开始伺候小姐了。”
秦染叹息了一声，这么早？
那岂不是想编个理由搪塞她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