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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4章 夏昭学连踹陶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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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长山查这些查得非常辛苦,他借由推演天象之名,一点点从唐相思口中探话,将千丝万缕整理到一起。其中还探出不少地名,都由洛衔因悄悄去查。

洛衔因也是杨长山潜伏在唐相思身边这么久以来,唯一的接线人。

提及唐相思和青铜铃铛,便要提及唐相思的身世。

夏昭衣一直以为唐相思是一个寒门书生,实则不然。杨长山说,唐相思是夺月公主抢月唐观时的在任观主,唐素安的私生子。

唐素安道貌岸然,人前慈眉善目,是位清修高士,人后纵情声色,浪迹花丛。

他偷偷养了很多美人,每次事后都会喂药,但仍让唐相思的生母怀上了。

唐相思的生母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堕胎几次都未成后,唐素安舍不得唐相思的母亲继续受罪,加之他年事已高,快近五十,于是决定,就让她生。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长公主看上了月唐观。

为了不落话柄,唐素安违背月唐观祖训,将他的美人们,连同唐相思的生母一起,藏在月唐观前几任观主留下的机关密殿中。

唐相思便是在这座密殿中出生,五岁之前,他都不曾出去过。

这机关密殿极大,里面藏得除了历代观主搜刮来的油水,他们还经百年,耗费百万白银打造了一座寒渊玄冢。

这座玄冢隐藏极深,在机关密室的最底层,据传里边四壁皆由万年玄冰砌成,冰层内以金丝嵌成周天星斗图谱,地面刻有巨大的阴阳太极阵图。阵眼处供奉着七盏青铜长明灯,按北斗七星方位排列,幽蓝焰火终年不熄,映得整座冰室清辉流转,恍若置身星河。

历代观主的尸身便卧于冰台之上,肌肤莹润如生,须发皆存,仿佛只是入定沉睡。

说是此地借星力与极寒维系不朽,既是葬所,亦是一处窥探天机的秘修之地。

唐素安将美人们养在密殿中时立下诸多规矩,尤其不得靠近西北方向的大石门。

一开始尚好,但随着日久月深,美人们难耐寂寞,开始四处走动。

有人心痒,终是去到密殿西北处,打开了这座大石门,寻到了往下的石阶。

没多久,唐素安便知道了此事,他本就因私自将这些美人养在这里而背负了极大的羞愧和负罪之感,因此事彻底癫狂爆发,他将这些美人全部杀害,只留了唐相思的生母。

密殿生活暗无天日,原先美人们吵吵闹闹,热闹鲜活,如今冷清孤寂,加上已知身下便是藏尸墓冢,唐相思的生母因此渐患心病。

此时,恰逢长公主的人查到了月唐观密殿,得知唐素安竟有幼儿养在这里,长公主便将主意打在了年幼的唐相思身上。

当时她身边只有一件可以勉强用来给小儿玩耍的小物,便是她的青铜铃铛。

经属下的手,这枚青铜铃铛给了唐相思,唐相思很喜欢,天天用这个来哄母亲开心。

但他母亲的心病依旧越来越厉害,心智渐蚀,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那时唐相思很小,才四岁左右,他被唐素安独自留在密殿中。唐素安每两日或三日才下来看他,给他带点食物,那时,唐相思的玩具就只有这只青铜铃铛。

后来,长公主用唐相思的性命和唐素安的名声相要挟,终于成功抢走月唐观。

她给自己取的道号,叫夺月,并让唐相思认她做干娘。

唐相思不仅认了这个干娘,还主动为她带路,将她领去了寒冰墓冢。

夺月公主被这座位于山涧深渊上的玄冢所惊艳,她将历任观主的尸体都抬出来扔了,再将这里重新布局,变作她自己今后的长眠栖身所。

而唐素安,他早便被活活气死。

唐相思后来长大了才后知后觉地知道,“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身份,对于孩子而言,“父亲”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他自己给自己添置了一个任务,便是替父报仇。

他用了很多时间,悄悄改变了夺月公主重新布置的星象和机关,并且终于寻到机会,趁她不注意,将她关入寒殿,并杀害了她的子女。

听杨长山说完,支离道:“难怪你刚才说,这件事情里没有一个好人,果然如是。现在看来,那只青铜铃铛对唐相思的确别具意义,莫怪他要寻找了。”

夏昭衣道:“翀门恒和翀门辉叔侄二人一直在找一套图纹,那套图纹纷繁复杂,经全九维的口所知,这套图纹凑齐后,能根据其上走势,刻出打开月唐观下的石门机关的印纽。那石门机关三年开一次,里面安置有一处沙漏,须得等沙漏中的沙子沉底,方能开启。”

洛衔因点头:“不错,确实如此。那石门机关,是唐相思后来托当时的金家人花了足足二十年造的,那时的金家人对卫行川还没那么忠心耿耿。因为石门太复杂,唐相思便令他们准备了破解手札,以防自己遗忘。结果金家人贪图密殿中的珍宝,将这破解方法自行也保存了几份。后来,金家人担心唐相思未来会杀人灭口,于是,他们想借卫行川之手害他。孰料,唐相思被骗去千秋殿后,反令卫行川欣赏其才学,奉为上宾。”

支离长呼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听完真畅快!”

杨长山道:“可惜,唐相思命途多舛,那本手札早丢了,金家人所保存的未必也还在世,只有零碎边角了。”

支离道:“意思是,唐相思也解不开那石门机关?”

杨长山点头:“那石门机关极其复杂,除非有破解之法,否则世上无人能打开它,强攻也难。”

支离洒然一笑:“未尝不是好事,若是打不开,那就打不开好了,里面既已将唐相思的母亲逼出了心病,那我们正常人都该远远避之!”

洛衔因钦佩道:“支离师叔豁然!若是他们都这样想就好了,便连我都无法忍住好奇,数次在想那里面到底是何等模样。”

说着,洛衔因看向夏昭衣:“阿梨将军也是,那极星山,你和沈将军曾上去过,你们已至月唐观,也知下面蹊跷,但都不屑下去一探。”

夏昭衣淡淡笑了下,问杨长山:“你还要回唐相思身边吗?可否会有危险?”

杨长山道:“回,不过已无危险,唐相思的好日子终于到头了。”

洛衔因道:“非也,应该说,是‘又’到头了。阿梨将军,这两年,唐相思和北元人的联络越来越困难,当年吕无为身边那几个异姓兄妹最愿为他办事,他们不怕路途遥远,能千里奔赴北境。自他们死后,唐相思身边再难有这样忠心耿耿的人。而北元方面,游州那些阴沟老鼠被除后,他们几乎很少再大规模派人至中原。现在,唐相思手头越发拮据。”

杨长山点头,接下去道:“近十年,唐相思帮北元人做了很多事。当年唐相思为躲避卫行川,在潘余和宁泗长久定居。和彦颇对华夏最先打主意的地方就是宁泗和潘余。和彦颇和唐相思认识后出手慷慨,让唐相思重新富裕,唐相思视他为挚友,不仅提供了更为详尽的中原山川版图,还为他推荐了游州。”

支离讶异:“游州,是唐相思推给和彦颇的?”

杨长山道:“嗯,唐相思曾在游州求过学。”

夏昭衣想起在邰子仓那见到过的唐相思的画作,他的个人风格非常强烈,当时邰子仓还将唐相思的《香逐晚风》赠予她,这幅画现在留在衡香,在知语水榭。

邰子仓说,唐相思是水墨秋门下的第三个弟子,是水墨秋未成名前收的学生。

唐相思对真正服气的文人或有惺惺相惜之感,所以拜师时用得是真名。如果他知道水墨秋后来那么出名,想必定会换个名字去拜。

那时,夏昭衣对唐相思还挺感兴趣,觉得他很神秘,如今已祛魅,卫行川严酷,风清昂残忍,而唐相思,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杨道长,”夏昭衣道,“杨冠仙一直担心你,这些年始终没有放弃寻你,你不必再回唐相思身边了,你去找杨冠仙吧。唐相思身上并没有还值得我们再深究下去的东西,无需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支离听到这些,也道:“我小师姐说得有理,而且谢怀楚如今也是我们的人。所以,如果唐相思后续又冒出什么古怪的玩意儿,让谢怀楚帮我们查清即可。不过,好似也没这个必要了。”

支离说着,看向夏昭衣:“小师姐,他通敌叛国,卖了游州,滋养了北元权贵,属实可恶,我觉得不能再留了。”

夏昭衣点头,平静道:“的确不能再留了。”

四人离开雅间时,外边的天色彻底大黑。

一夜无波澜,隔日一早,支离想出去玩一会儿,杨长山和洛衔因对这里熟,陪他一起去。

支离玩得尽兴,回来给夏昭衣带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小东西。

夏昭衣看到这些小东西,想起当初在河京时,师父给沈冽的那个盒子。

下次沈冽过来,她要好好问一问沈冽,有没有参透出什么。

午后,夏昭衣和支离出发回明芳城。

几日快马,到明芳城又是夜深时。

夏昭学算好今夜他们会回,特意不睡,专司在等。

这段时间他并不清闲,每日都会乔装出门,去切身了解明芳城的风土人情和衣食住行。

这里的百姓过得非常不好,汉人有森严律法约束权贵,这里却没有。

光是陶岚,她这两年为了自己的儿子就至少杀了五百多人。

滥杀会成性,难怪小妹和支离给和彦劲提的要求是,不能有人因他而受累。

先给甜头,再设规矩,而这个“规矩”,陶岚绝对会破。

这招实在绝,精准拿捏住了这对母子各自的痛点,让这对母子自己去博弈。

不过这里的百姓虽然过得不好,夏昭学却无法心生任何恻隐。

他们过得不好,但并不觉得是这里的权贵在欺负他们,他们将种种仇恨,都转嫁到汉人身上。

贫瘠的土地和物资资源,将掠夺二字刻进了他们的血脉里。

他们的子女会上战场,战场上的北元兵马,都是从这一个个百姓的家里走出来的。

每每思及此,夏昭学心底就有一股极难抑制的恨意,对于他们的苦难,夏昭学完全漠视。

夏昭衣和支离在城外将马匹低价处理,回来时,夏昭学在画地图。

之前的老地图已有多处地方对不上,他现在画得更加精细。

支离一回来便赶忙询问陶岚母子的情况。

冲突比他们所想的更加剧烈。

夏昭学说,就在前天中午,和彦劲刺伤了陶岚,他怕陶岚就这么死了会便宜了她,还悄悄潜伏进去看过,还好,命还在。

不过北元人的医术实在堪忧,哪怕是陶岚身边这位据说地位非常高的默先生,夏昭学也觉得他的手法稀烂。

所以,夏昭学在那边留了两瓶药。

支离顿觉紧张:“若她们瞧见了这药,能否猜到夏二哥你身上?”

夏昭学无所谓:“我不是已经给她写过信了么?”

他压根就不怕暴露。

支离点点头:“对哦……”

“小师姐,”支离看向夏昭衣,“你怎么看呢。”

夏昭衣更无所谓:“陶岚一直好杀,比李据还好杀。”

支离眯了眯眼:“也是,杀她手拿把掐。这样,小师姐,我们此行已花去太多时间,择日不如撞日,不然就今夜吧,该结束了。”

夏昭衣道:“好,那就今晚吧。”

夏昭学起身:“我去安排人手。”

夜至深,快黎明,和彦府仍灯火明亮,戒备森严。

陶岚本要人将和彦劲带去她的院落,但和彦劲脾气越来越不好,死活不肯。

陶岚又气又心疼,便自己过来,睡在和彦劲的隔间。

和彦劲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如之前每一夜那样,在床上努力睁大眼睛,一定要等到战神雷勒巴尔的使臣再来找他。

如此等啊等,不知过去多久,他忽听到门外传来声响,是母亲身边一个姑姑,过来问他的奶娘,他睡得可好。

她们说话的声音很轻,和彦劲一开始也不想在乎,他烦死了他的生母。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隔壁”二字。

再往下,从她们的对话里听出意思,陶岚竟就睡在他的隔壁!

和彦劲无法再忍耐,立即掀开被子下床,就往外面冲。

至门口,他眼睛发狠,又折返回来,将藏在床板下面的匕首拿出。

他的所有刀都已经被没收了,这把匕首,是他悄悄准备的。

陶岚同样没有睡着。

她心事重重地靠在软枕上,肩膀上的伤口又疼又痒,儿子给她的这一下非常重,如果不是一旁的仆妇将她推开,这一刀甚至可能要抹掉她的脖子。

她手里握着一个瓷瓶,瓷瓶里的药让她熟悉,她才嗅了一下,记忆便刹那飞回年少在京城时,被母亲涂药的场景。

她从小性子野,胆大外向,谁也不服,一言不合就会跟人打架。

家里的兄弟她都打过,身上经常有伤口,母亲没少骂她,一边骂,一边给她擦药。

这药的名字,她不记得了,但在京城的贵胄人家里,这药很常见。

陶岚看着这个药瓶,心里又酸又涩,还有一丝喜。

她半梦半醒时,隐约瞧见一个熟悉背影将这药瓶放下,而后,这个人走到床边观察她的伤口。

她大约是梦魇了,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意识还在,四肢僵硬。

她看清了这张脸,剑眉星目,鼻梁俊挺,皮肤微黑,眉宇透着那股永远令她心驰神往的少年英气。

陶岚脱口就要喊出他的名字,喊不出。

然后,这个人无声无息走了。

她以为这是一场梦,可是醒来后,她看到案几上摆着的药瓶。

身边伺候的姑婆们都否认是她们将药瓶摆这的,也没看到有人出入。

默先生闻过后,说这个药是好药,但也许被人掺了毒,让她最好别用。

她毫不犹豫,立即让人为她上药。

用,为什么不用,如果要杀她,在将药瓶放在这的时候,对方就有下手的机会。

但显然,这个药没有毒,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她并没有死。

可放下这个药瓶的人,到底是谁?

真的是夏昭学吗?

这个名字在她的记忆里尘封太久,以前提起是爱,后来提起是恨,再后来提起时,又爱又恨。

她怀上和彦劲时,用力逼迫自己忘掉这个名字,她要好好爱她的丈夫和孩子,结果,明明已是一堆死灰的人,可稍有星火,便瞬间烧起一场烈焰。

甚至,这场烈焰都不是橙色的,是月光的温润白色,是四月的杏花,是清澈的溪流,克制而纯净,玉色无暇。

那些思绪又汹汹翻涌,陶岚赶紧将这药瓶拿远。

她不能再看,多想亦无益。

便在这时,外面传来惊呼声。

“小少爷!”

“小少爷,您要干什么!”

陶岚皱眉,扭头看向房门。

儿子尚还稚嫩的声音在外响起:“她在里面对不对?那个汉人在里面?!”

“小少爷,您将刀子放下!”

“让她出来!”和彦劲怒吼,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叫,“陶岚,你给我出来,汉人,你出来!”

陶岚脸色一沉,抬脚出去,一旁的姑姑赶紧拉住她:“夫人,不要!”

陶岚甩开她的手去开门。

和彦劲还在外面叫骂,尖锐的刀刃在他的手里面像是不长眼的猛兽,那些个头高过他很多的仆妇和姑姑们不敢随意靠近,因为早在去年,这个小少爷就在这样的情形下杀过人。

看到陶岚出来,和彦劲小小的眼睛异常凶狠,举起匕首就刺过去。

陶岚这次却没有纵容儿子,她直接扬腿踹去。

和彦劲被踹飞的同时,她的小腿被划拉开一刀口子,鲜血瞬间渗出。

“来!”陶岚大步走去,眉眼发狠,“继续,爬起来!”

和彦劲没料到陶岚会有这么一脚,他吃力地爬起身,冲陶岚怒吼:“我杀了你!!”

他抓着匕首又冲上来,因为跛脚,加上刚才扭到腿,他跑步的姿势非常怪。

陶岚心痛,但没有留情,她轻易避开和彦劲刺来的匕首,而后扬起一个巴掌,朝他脸上扇去。

和彦劲扑摔在地,鼻下摔出血。

陶岚终究没忍心,两行眼泪滚落,她走去踢开和彦劲手边的匕首,弯身抱起他。

和彦劲发疯一样,双手用力抽打在她的脸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汉人,你脏了我的衣服!”

“那你就去死!”陶岚骤然大喝,“你是我生下来的,你身体里面的血肉都是我给你的!你觉得我脏,就是在说你自己脏,你应当去死!去死!!!”

和彦劲嗷嗷大哭,抽打的越来越狠,陶岚的头发被打乱,又给了和彦劲一个巴掌。

便在和彦劲再度扑地时,外边忽然响起惊呼声:“有刺客!”

众人一愣,抬眼往院门看去。

定云正好在这个时候跑入进来,大声叫道:“夫人,有刺客,快进屋!!”

话音未落,一枚金属叶片从后面射来,穿透了他的脖子。

定云双目圆睁,还未说的话,这辈子都没法再说出口。

院中的丫鬟姑姑们惊呼,这边的守卫第一时间赶来,护着陶岚和和彦劲进屋。

和彦劲仍然不让陶岚碰,发疯一样扯打着她。

陶岚强势抱着他进屋,脚还没迈过门槛,陶岚惊恐地退了回来。

夏昭衣缓步走出,脸上笑吟吟的,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

丫鬟姑姑们尖叫,张开手臂保护陶岚。

一声口哨吹响,爽朗的少年音在高墙上传来:“你好啊,小家伙!”

和彦劲赶紧回头,看到支离后,他眼睛一亮,大喜叫道:“是你!是你来接我了!你来救我的!!”

说着,要挣扎开陶岚。

陶岚仍死死护着他,下一瞬,陶岚如遭雷击。

她的眼睛自院门前扫过,又定睛看回去。

高大清瘦的年轻男子走入进来,步伐徐沉,经过定云的尸体身旁,在月光下停驻。

陶岚难以置信,脑袋苍白,双耳嗡鸣,只定定看着他。

时隔多年,他眉眼未变,但气质添了半生沧桑,没了当年的英锐侠气和纵马驰骋的爽朗阳光,落落一身旧月色,寂寂霜雪覆眉清。

后知后觉,恐惧才弥漫上心头。

陶岚攥紧儿子的手,知道今日这劫,她逃不掉了。

余光锁定在丫鬟手里捡起来的那把匕首上,陶岚心一横,忽然伸手夺来,一把刺入和彦劲的胸口。

旁边的丫鬟和姑姑们全部大惊。

陶岚的速度极快,深深刺入进去后便拔出,而后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但她来不及刺入自己的胸口,手中一空,匕首被人夺走。夏昭衣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扯去空庭。

一切发生得极快,只在瞬息。

周围人脱口而出的“小少爷”“夫人”,这才落下话音。

和彦劲还有些懵,他低下头,愣愣地看着胸口淌出来的鲜血,从未感受到过这样的冰冷和疼痛,忽地,他脚下一软,身边的奶娘忙将他扶住。

陶岚顾不得被夏昭衣挟持,哭着看着儿子:“劲儿!!呜呜呜,劲儿!!”

支离走来,冷冷道:“自己的儿子都下得去手,难怪你干得出通敌卖国之事,只要局势不如你心愿,你就都能毁掉。”

和彦劲在血泊中咽气,陶岚泣不成声,顿了顿,她看向已经停下脚步的夏昭学。

“你是人是鬼!为什么你还活着!你为什么没死!!”

夏昭学平静道:“没看到你死,我不会死。”

年少时的清越音色变得低沉醇厚,但入耳便知,就是他!

陶岚浑身发抖,泪如雨下。

她有多喜欢他?

听他对她说半个字,她就能高兴上三天三夜。

看他一眼,她周身都感到幸福,连头发丝都有酥麻的快乐。

当年被定国公府退婚,她的天都要塌了,而后,她负气之下干出了很多事。

讥讽她的人被她知道,她不仅在诗会上撕人嘴巴,还要再上门去撕烂她们,管对方是不是什么名门千金!

父亲用藤条痛打她,骂她还不够丢人。

她红着眼眶冲父亲吼,不够,杀了那些碎嘴巴都不够解气!

她像疯了一样,浑身都是刺,骂了很多人,打了很多人,她还不顾女儿家的脸面,每天都要去定国公府找夏昭学。

她爱慕他那么多年,用尽一切办法让母亲去促成这婚事,终于与他有牵连了,为什么要退婚?

为什么啊?

夏昭学不见她,为了躲她,夏昭学甚至逃出了永安,让她彻底成为笑柄。

讥讽嘲笑她的人越来越多,她的恨意越来越重。

她杀的第一个人,是燕云卫的一个巡守兵。

那人的嘴巴太难听,传出来好多好多话,她气不过,让弟弟去查源头,查到之后,她亲手杀了那人。

虽是一个巡守兵,可他是朝廷的兵。

父亲打点了很多银两将此事压下去,而后将她赶去庄子。

但在庄子上,她都仍能听到那些流言蜚语。

甚至还听说,夏昭学和其他名门小姐缔结姻缘,不日就要成亲。

是真的吗,是假的吗?她不知道,她去哪里知道呢,她在庄子上过了一日又一日,她出不去。

她恨死了,她真的好恨!

所有人都在侮辱她,所有人都瞧不起她,所有人都在耻笑她被夏昭学抛弃!

“都怪你,都怪你!!”陶岚冲夏昭学大吼,“如果不是你,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还有夏昭衣!她死得那么惨,我都不觉得解恨!”

夏昭学一脚踹向陶岚的脸。

陶岚摔在地上,鼻头的剧痛让她眼泪涌出来更快。

“你打我……”陶岚哈哈大笑,“我当年还想着保下你,你打我?夏昭学,你好狠的心,你这负心汉,薄情郎!”

夏昭衣忽然道:“你恨我二哥我懂,你为什么恨我姐?”

她其实知道答案,当年在她代替二哥被抓后,陶岚频频来找她,不止一次提到过有多恨她。

当年的她身受酷刑,不想跟陶岚多费唇舌,以及,陶岚恨她也好,就能让二哥走得更远。

但现在,她要让陶岚死的明白。

陶岚怒斥:“因为她是长舌妇!她……”

话音未落,夏昭学又给了她一脚,厉声道:“你再辱我妹妹半个字,我先割下你的舌头。”

顿了顿,夏昭学看向夏昭衣,语声有些发颤:“此事我知晓。当年我被送回永安后,陶家人因这奸贼受牵累,她母亲派人到我们府上央求我放他们一马,提到过此事。这奸贼觉得,是昭衣撞见她当街打人,在我跟前说了她几句,我才退了她的婚。”

说着,夏昭学怒目看着陶岚:“我妹妹压根不屑提你,退婚是我自己的主意。这门婚事未经我同意,是我那些叔婶成日在我父亲跟前唠叨,是他们要娶你,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娶一个我面都没见过几回的女人?我又不认识你!还有,当年退婚本是小事,我父亲说辞都寻好了,并不会让你丢人,是你自己将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今日的路,没人逼你,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陶岚被踹疼了,狼狈爬起,捂着都是血的口鼻。

她痛心地看着夏昭学,眼泪仍掉得快,和脸上的血水一起,从她的指缝里淌出。

支离道:“我懂了,陶岚凭着一己私利和她自己脑中的臆测,就开始胡作非为,害人害己!她不去求证,自认为什么就是什么,任何她认为和她对着干的人或事,她都要毁掉!陶岚,你真是可怕,你毫无廉耻,丧心病狂,千刀万剐都算是便宜了你!”

陶岚啜泣着,忽然尖声大叫:“明明不是我!!是夏昭衣的错,还有你,夏昭学,是你的错!!”

夏昭学又给了她一脚。

这一下踹在她的肚子上,非常地重。

陶岚呕出一口浓血。

“我不会让你轻松死掉,”夏昭学冷冷道,“我妹妹,我的部下,我的亲人们所受的疼痛,我会在你身上全部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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