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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1章 陈韵棋、陈永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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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常言王府,从最前面的王庭大院,至最后面贴着戈壁悬崖的牲口屠宰偏门,除了跟在常言王身旁的这三十来人,其余全部中毒身亡。

包含尚台宇的其他王妃、侍妾,还有子女。

不止于此。

没多久,陆续有人骑马来报,尚台宇已经出去开府成家的子女们也都死了,死因也是中毒。

“谁干的?”尚台宇喃喃,“是谁啊?”

他一直这样自言自语,持续了一个多时辰。

后院空旷的雪地上,来了两千多兵马。

那些尸体被一具具抬来,白布遮盖,黑血染脏了白布。

尚台金妮的尸体也被抬来。

尚台宇看向尚台金妮的尸体,这几日消失的父爱在经历巨大的震撼后,好像复苏了。

他看着尚台金妮所盖着的白布,脑中想到她所说的阿梨和沈冽。

“是他们吗?”

说着,尚台宇将自己否决:“不可能,阿梨若要痛下杀手,该当直接奔着我而来。”

去年,阿梨独自一人几乎杀穿了兰泽城的贵胄后院,但那些姬妾和仆妇,还有个头矮小的幼童,她选择了仁慈,并没有下杀手。

所以,应该不会是阿梨,他这个“该死的”未死,而府里的其他人却都死了,这情况完全相反。

那么,是易书荣?

因为伍维利?

因为易书荣自己的亲人都死光了,见不得他好?

因为这一年来,他和易书荣因为吃了败仗而产生了无数的分歧?

可是,易书荣是一个很有分寸和大局观的人,如今大敌当前,他不会,也不该。

那么,又是阿梨?

毕竟阿梨刁钻奸猾,他们跟她打了一年的仗,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她手段百出,出其不意,一天一个主意,令人难以捉摸,跟她打仗,十分被动和吃力。

可若这样想,易书荣的可能性也变得大了,因为正是具备大局观,所以易书荣把他的家人杀光,却唯独留了他……

尚台宇想不明白,想不出来。

他想到头痛欲裂,耳朵嗡鸣,双目晕眩。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夏昭衣和沈冽围炉而坐,一人在看地图,一人在回信。

房门被轻轻叩响。

沈冽搁下手中炭笔,起身过去开门。

武少宁和严紫燕站在外面,几人说话声音很轻。

很快,房门重新关上,沈冽走回来坐下。

“阿梨,事已成。”沈冽将一张长方折叠的信纸放在夏昭衣跟前。

夏昭衣展信,看完后道:“尚台金妮死了,一座石塔,让父女彻底反目成仇。”

尚台金妮完全不在夏昭衣的计划里,是到了白音苏尔石塔后,她临时更改的主意。

未想,这步棋走得很成功,尚台金妮发起疯来,远超她的预期。

沈冽道:“接下去,尚台宇应该要试探宋致易和查我们了。”

“他查不到我们,”夏昭衣笑道,“有我二哥在庆吉关吆喝演戏呢,尚台宇只会认为我们在庆吉关过年。你知道的嘛,我们汉人最注重新春了。”

沈冽也笑起。

去年和今年,是他所过的最好的两个新年。

他深信,此后余生的每一个新年,他都将欢欣快乐。

隔日,在整个凌黛城都陷入常言王府惊变的震撼中时,夏昭衣和沈冽将手下化整为零,悄然离开。

南下回程的路上,石白锦和李新芽依然忙碌,和沿路的商队嘀咕不休,逢人便将尚台宇和易书荣的矛盾形容至水火不容。

这些话,都是为了传到易书荣的耳朵里。

就如当年沈冽去江州接郭兆海那样,他们一行人撞在了晋宏康手中,郭兆海的儿子郭梓断尾求生,利用沈冽吸引走晋宏康的全部火力,等沈冽挣扎走出小南山后,郭家因害怕沈冽会生恨,报复他们,于是先下手为强,频频为难沈冽,最初暗箭伤人,后来直接亮剑明刀,就是要让沈冽死,以消隐患。

易书荣也是个警惕多疑,冷酷算计的人。

他当然清楚,他什么都没做,但是,他不会不防着尚台宇。

隐患这种东西,必须得消,尤其是强大的隐患。

回程路上遇到了一场雪暴,回到庆吉关这天,是正月二十一。

短暂休息一夜,沈冽在正月二十二日离开。

夏昭衣随他一起出发,等到苍晋的盖汤城后,她再折回溪布朗草原。

绕上一大圈,多出三百多里的曲折路程,是她对沈冽的不舍。

但她骗沈冽说,去盖汤城办点事。

跟她一起的还有石白锦,石白锦听闻她要去盖汤城,想跟着回家看一看。

未想,他们刚到盖汤城,竟真有事情等在这里。

确切地说,是到这里中转,即刻便要送去塞外交给她。

要交给她的,是流月、陈永明父女、翀门恒及其已经为数不多的部下。

云伯中和于震耀为了抓到他们,花费了巨大的功夫。

除了他们,还有聂挥墨送来的二十多人,有姓南宫的,有姓金的,有姓廖的。

人是辛顺先生亲自送来,聂挥墨的近卫凌扬、蒋央、纪凉同来。

辛顺先生将名单亲手交到夏昭衣手里,尴尬地瞄了眼旁边的沈冽。

沈冽没有装作看不见,相反,他那双海一样深的黑眸正直直地盯着辛顺。

辛顺先生轻咳了声,对夏昭衣道:“阿梨将军,翁恩厚的那颗头颅乃厚礼,我们将军为答谢您,偶然得知您与这些人有冲突,特意留心,捉到了这二十来人。”

沈冽幽幽道:“偶然,得知?”

沈冽挺拔,立在夏昭衣身旁,高大得像是一座黑山。辛顺瞄他一眼,还得悄悄抬起头,让辛顺觉得自己偷感极重。

现在沈冽这轻描淡写的吐字,让辛顺更倍感压迫。

打死他也没想到,那个说是在古槐平原上又干掉了两支流军的晏军主帅,怎么鬼使神差出现在这。

“是偶然,”辛顺挤出一个笑容,“非常偶然。”

沈冽面淡无波地看着他,没有接话。

夏昭衣看完名单,对辛顺先生道:“有劳先生特意送来,我赠那颗头颅并非想要图报,也不是想偿欠聂挥墨的那个承诺。”

她只是不想在聂挥墨还没开口让她杀谁之前,就死于党争内斗了。

虽然她不该低估聂挥墨,但世事无常,谁说得准呢。

“辛顺先生,”夏昭衣又道,“此次你回去,请有劳帮我催一催聂挥墨。”

辛顺先生笑笑:“这的确有点难,我们将军如今羽翼渐丰,他想杀的,自己就能杀。”

至于想杀,又难杀的——

辛顺先生忍不住又想看向沈冽。

好在是忍住了。

不过辛顺清楚,即便沈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阿梨和他家将军也不会有半分在一起的可能。

或者说,阿梨和谁都不会在一起。

她气质独特,清傲娇华,是一个独立完整,行走在天地间的人。

辛顺先生心底赞叹,多么美好的一个女子啊!

盖汤城这边,夏昭衣人手不少,辛顺先生送来的这二十多人,夏昭衣交给手下。

分开审,能审出多少是多少,作恶多端的该杀就杀,如果刚入伙,手上没有过人命的,充军。

为了答谢辛顺先生送这些人来,夏昭衣非常慷慨,送了他一个自制的瞬发暗器,一共十枚。又令人准备了大量的西北特产,一车一车的茶叶和活血通络的珍奇药材让他带回去。

辛顺先生不好意思要,带这些东西过来的小管事是从衡香齐墨堂来的,乐呵呵道:“辛顺先生,我们大东家说了,这些东西也不是白给您的,您拿去之后觉得好用,以后如果还要,我们这边可不送了,但是您可以花钱买嘛!”

辛顺先生笑道:“原来夏将军要为这里开拓商贸。”

“是!所以您收下吧,若是觉得好,您回去多宣扬宣扬!明日一早,我们大东家便要回去打仗,就不送您了,您明日一路顺风!”

辛顺先生点头,只好道:“那便多谢夏将军赠礼了,军情如火,不敢耽搁。愿她旗开得胜,捷报连传。”

剩余送来的这些人里,流月,是夏昭衣要带走的。

陈永明父女,夏昭衣交给苍晋的地方官。

原本想要交给辛顺先生,因为陈永明曾在游州为官,而游州是田大姚的势力范围。

但陈永明阴险奸诈,手段毒辣,已多次让他逃跑,夏昭衣担心此次路途遥远,怕生事端,加之陈永明和北元勾结,而西北六州无一不深受北元之害,所以将他放在这里审,合情合理。

翀门恒的那些手下跟卫行川的手下们一样,先审,再定夺。

至于翀门恒,夏昭衣决定交给袁暮雪。她写好信,让沈冽带回去寄。

当夜,翀门恒一直嚷着要见她。

夏昭衣不想理会,沈冽说,不妨便去一见,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想了想,夏昭衣拿出那只青铜铃铛:“也好,我将这个拿去给他,看看他有何高见。”

盖汤城非常穷,因为王丰年和赵宁的关系,这两年的日子才不那么紧巴巴。

这些人全部关押在盖汤城的衙门大牢里,之前年久失修,但是去年夏天的时候重新加固,木头全部换新上漆,每个犯人都配有镣铐。

夏昭衣如今难以低调,一听说她要进牢房,整个衙门上下的官员全都赶来,前呼后拥。

夏昭衣将他们留在外面,让他们不要相随。

但牢头和狱卒,是她没法赶走的。

牢头殷勤热情地将她和沈冽引进来,白石锦也非要跟来。

以前那些在白石锦身后指指点点的流言碎语,如今随着她上前线打仗,杀了一个又一个北元士兵而消失。

她这次回家看嫂子和侄女侄子们,与衣锦还乡并无区别,乡亲们朝她投来的那些目光,全都变得钦佩崇敬。

石白锦非常享受,而跟在夏昭衣后面,旁人的拥护谄媚更让她快乐。

翀门恒手脚全上了镣铐,脖颈还另外加了一个,将他拴在角落里。

他的行动范围很少,所以在听到夏昭衣过来的动静,他没法出来扒着木栅。

“你找我。”夏昭衣看着他道。

翀门恒双眉轻皱,打量跟前的年轻女子。

身段纤细清瘦,瘦腰长腿,皮肤微褐,但充盈饱满,青春朝气。

一双眸子乌黑明亮,像是浸润在池塘里的被打磨的光滑的玄玉。

她身侧站着两个人间绝色,一个沈冽,一个石白锦,但翀门恒锁定住她的眉眼后,那两抹人间绝色像是在水墨画里淡去。

“我见过你的画像,”翀门恒道,“你晒黑了,不及画上清秀俏丽。”

夏昭衣道:“清秀俏丽,能帮我打胜仗吗?”

“哈哈哈哈!说得有道理,不过说到打胜仗,我也可以帮你打胜仗。”

夏昭衣眼眸微敛,定定看着他。

翀门恒调整坐姿:“阿梨,我们谈一笔交易。”

夏昭衣不做思考:“免谈。”

“呵,”翀门恒笑笑,“别着急拒绝,我常年生活在北境,北境六大州省,我了如指掌,来去自如,我们合作,你放了我,我替你卖命。”

夏昭衣面无表情:“这不足以打动我。”

“你不恨陶岚?不想活捉她?”

夏昭衣冷笑,转身要走。

翀门恒这下慌了,大声叫道:“你先听我说完!你说我为什么要帮北元人做事?因为我喜欢他们?你想也知道,我必定是有所图谋!你若是能帮我达成这图谋,我便也能为你肝脑涂地!”

沈冽冷冷道:“你可是在痴人做梦?你如今想活着都难,还要图谋?”

翀门恒道:“那就让我活着!阿梨,你让我活!”

夏昭衣停下脚步,顿了顿,她低头拿出那只青铜铃铛。

翀门恒看去,皱起眉头:“这只铃铛……你何处来的?”

“你可认识?”

“似乎,有些眼熟。”

“在哪见过?”

翀门恒回忆起来了,自铃铛上收回视线:“月唐观,你和沈冽去过吧。”

“去过。”

“月唐观下的暗室呢?那个石室机关。”

夏昭衣摇摇头:“没有。”

翀门恒笑了:“那么,你想知道吗?”

石白锦忍无可忍,用齿音低低说道:“将军,我可真是讨厌他这神情,好丑!”

夏昭衣道:“我想知道,但也不是非要知道。你想说就说,不说,我便告辞。”

翀门恒嗤声:“想知便是想知,若是不想知,哪还需要特意带个铃铛过来?阿梨,只要你放我走,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就如我刚才所说那样,我可以为你卖命。”

夏昭衣道:“就如我刚才所说那样,免谈。”

二人隔空对视,翀门恒的眉头紧皱。

夏昭衣耐心耗空,转身要走。

翀门恒忽然暴喝:“免谈,你免什么谈?!哪有你这般女子,不好好嫁与人妇,非要折腾!你小小岁数,满口谎话,你何必装出这种清高!”

话音刚落,他“唉哟”一声痛呼,一枚碎银打在他的眉骨上。

若非他正好情绪激动,脑袋用力一晃,这枚碎银能让他的左眼报废。

翀门恒瞪向沈冽:“你!”

沈冽语声冰冷:“你作恶多端,罪孽深重,一生累死奔活,损人不利己,输得一败涂地,沦为阶下之囚。你连一滩烂泥都不如,毫无半分价值,值得我们高看?对你有什么清高可装?”

翀门恒气得面皮发紫,揉着额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们。

沈冽继续道:“你大约忘了,这世上还有酷刑一说。那种皮肉伤痛,有几个人能扛得住?”

翀门恒阴狠道:“若真的走到那一步绝境,我有的是让自己舒服死掉的办法!但是你们,若没有我的帮助,你们的战事将一直拖下去,大大小小还得死上数万人!识相点就求我帮你们,不识相,那就让那些士兵去送死,让他们的家人等不到儿子丈夫和父亲!”

石白锦的脸色变苍白,目光看向夏昭衣。

夏昭衣道:“话术而已,不可轻信。”

沈冽道:“与虎谋皮,自取其祸。”

眼看夏昭衣又要走,翀门恒明白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嗓音激动到尖锐破声:“铃铛给我,铃铛给我!我知道的,给我看看!我告诉你!”

夏昭衣转过身去:“你失去我的耐心和我的信任了,你现在说的话,我只能信两成。”

翀门恒咬牙:“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只能同你说,这世上有无数令人难以琢磨透的玄妙,天有日月星宿,暴雨雷电,地有矿藏灵脉,九渊动鸣。广有天道宙宇,狭有方寸灵犀。参破寻知,正是我的图谋!你这铃铛,是唐相思一直想要找的!”

夏昭衣眼眸微深:“继续。”

“这铃铛的主人,乃卫行川祖母遗留,卫行川的祖母是大章景熙帝的长公主,平淳帝的姑姑!她在玄道造诣极深,擅长窥星象,布五行,与人论法辩道。可她品性不行,她娇宠跋扈,外清高,内专横,不容人忤逆。她相中了极星山上的月唐观,老观主不肯让,她便用尽手段占得,得来后,她还取了一个道号,名叫夺月,将老观主生生气死!”

沈冽忽道:“她为何不出名?”

他派人查过,可是没有查出和“夺月公主”有关的任何相关,连这个名字都未有人提及。

“呵,她在道观上既修道,又养面首,养了二十多个俊朗的小白脸,此等不光彩的事,自然在她身故之后,被后人抹杀,而那个铃铛,”翀门恒朝夏昭衣手中的青铜铃铛看去,“夺月虽离经叛道,蛮横胡来,但她实乃有才之人!那铃铛一共六只,说是招魂铃,实则无人可证实。若她真能造出招魂铃,那她还是人么?那她就是神!可她自己还不是死了?”

夏昭衣道:“唐相思为何找这个铃铛?”

翀门恒这时打住,唇角讥笑,他往后靠去,眼睛变得意味深长。

他看似说了很多,但说得这些并未说到关键处。

他拿捏住这重要的消息,像是一个钩子,等着鱼来咬,和他开条件。

故事讲一半最气人。

夏昭衣笑了:“也许,你认识谢怀楚。”

翀门恒皱眉:“你也认识?”

夏昭衣道:“不怪你消息闭塞,一来你每日不知忙些什么,一头扎在那些地穴角落里,终日不见天明。二来,田大姚和晋宏康打得死去活来,中断了很多传信之道。三来,可能为你办事的人被我们除得差不多了,你人手越来越少。让我来告诉你,去年一共发生了多少事吧。风清昂死了,死在了韩瑞迁的地宫里,死在了我们跟前。方兮宇也死在了那,还有吕无为。谢怀楚倒是活着,但他现在是沈冽的眼线。你现在不肯说,无所谓,谢怀楚能查出来。”

“哈哈哈哈!”翀门恒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你在说什么,谢怀楚是沈冽的人?谢怀楚?哈哈哈哈!这世界上谁都可能成为叛徒,但谢怀楚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了解他的性格,愚忠,蠢货,死守仗义,一根筋的呆木头!他是能用胸膛为兄弟挡刀的人,你说他背叛了唐相思?哈哈哈!”

夏昭衣单膝蹲下,持着手里的铃铛晃了晃:“这青铜铃铛,想必也不是夺月公主的。”

翀门恒冷笑:“这就是!”

夏昭衣摇头:“还记得你们一直在找的拂光清和册吗?和这枚青铜铃铛一样,都是韩瑞迁制的,也就是风清昂。他仿照千秋殿下的匠人们制了一批又一批相似的玩意儿,这枚青铜铃铛也是。唐相思派吕无为和谢怀楚去竹州,便是找这只铃铛。”

沈冽接着夏昭衣的话说下去:“翀门恒,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自诩游刃有余,八面玲珑,在哪都吃得开,结果,竹州发生了这样大的事,你一无所知。卫行川和唐相思都在竹州安插了眼睛,风清昂一将顾老宗主绑至竹州,他们各方便立即有所行动。唐相思为了将好不容易活过来的死水搅得更鲜活,还给谢忠演了一出路人戏,使谢忠以为竹州有大墓,立即率兵前去,而这种种,你半个字都不知。”

翀门恒哑然,面如死灰。

他想以信息差博得一丝生机,但他发现,对方知道得更多,还知道很多他所不知道的。

眼看少女利落起身,又要走,翀门恒忙往前爬去,但是被铁链牵扯,生生卡住。

“阿梨!”翀门恒大叫,“你信我,总有我知道的,而你需要费很多功夫才能查到的事!还有北元那头,你真想让战争旷日持久下去吗?我和你师父是一类人!我眼中无人,只有天与地!我管他什么汉人还是北元人,我管他是不是刀兵四起,人道失衡,我只要活着,只求我自己的道!只要你点头,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不骗你,你可以信我!!我所求极其简单,你点个头就行!”

夏昭衣脚步没停,不过没几步,她忽然停下,眉心轻拢,侧眸看向左手边的牢笼。

陈韵棋一身农妇打扮,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她的脖颈抬着,一双明眸蕴满仇恨,正直直望着夏昭衣。

盖汤城条件不够,未分男监和女监,陈韵棋和陈永明的监牢相邻,陈永明在翀门恒的斜对角。

自夏昭衣和沈冽一进来,陈韵棋就一直盯着她,而夏昭衣和翀门恒说话,正好背对着她。

陈韵棋就这样看着夏昭衣的背影。

人人都说她们的身材相似,尤其是背影。

可是,谁要当她的影子!

谁要跟她相似!

她陈韵棋,就是陈韵棋!

随着夏昭衣的目光,石白锦和沈冽也转眸看来。

看到沈冽望来的黑眸,陈韵棋的手指微紧,攥紧膝盖,一度感到窘迫,想要将视线转走。

她一直清楚,她对沈冽并没有那么深的喜欢,只是见色起意,因他这份少见的好看而心动,仅此而已。

可是此情此景,陈韵棋觉得自己比死了还难受。

不……

为什么要难受,她不该退缩。

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她什么都不怕了!

沈冽的眼神很平淡,但他眉骨深邃,加之在夏昭衣身旁时,他松弛自然,随意平静的一眼,都令人觉得清幽多情,似会说话。

陈韵棋终究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这几年她很少想到他,在路旁听到他名字时,才会心起稍许涟漪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可是现在,为什么她浑身都觉得难受,有一股说不出的酸涩与委屈。

夏昭衣看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陈韵棋忽然开口:“阿梨。”

夏昭衣又停下,转头看她。

陈韵棋看着她,也看到了她另一边的石白锦。

石白锦有一张极美的脸庞,精致无暇,眼眸含水,又大又圆。

她也被晒黑了,但即便晒黑,都难掩她的风情娇媚。

石白锦好奇打量陈韵棋,方才乍一看,以为是农妇,陈韵棋一出声,石白锦才发现是个和她们年龄相仿的年轻女子。

陈韵棋一瞬错愕,从石白锦脸上看回夏昭衣。

她的心底更酸涩,更不甘心,更不舒服了。

为什么?

阿梨为什么能容忍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身边?

她就不怕这样好看的女人,把沈冽的魂给勾走?

她真就那么伟大,没有半点妒心,真就那么坦荡自信,那么从容潇洒?

陈韵棋眼眶泛红,巨大的落差失衡如潮水般吞没了她。

她看不惯这样的人,她厌恶这样的人!

是阿梨觉得别的女人都不值一提,所以才不在乎?

包括她陈韵棋,也从来没有被当过一回事,连对手都不是?

夏昭衣一直没开口,等陈韵棋先说话。

陈韵棋却不知能说什么。

她也没有想到,她的情绪在看到石白锦的脸蛋时,一瞬之间全部崩塌。

好像这才看清,她多年来对阿梨的仇恨,都是她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

对方压根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从来没有。

夏昭衣等了会儿,又走了。

她一个字都没说。

陈韵棋也没再开口,目光呆愣愣的,看着身前的地面。

陈永明在相邻的木栅旁,背靠着角落而坐,面容死寂。

陈韵棋低低道:“爹,我难受。”

陈永明没有反应。

“我还以为,我和她的背影一样,会让她也感到不舒服。她会觉得我像是一根刺,只要我活着,就是在用刺扎她。所以,她一定对我有敌意,要抹去我这个影子。”

说到最后,陈韵棋的声音变得哽咽。

“可是,好像不是这样的。爹,为什么不是这样的,我讨厌她,我恨死她了!”

陈永明皱了下眉,侧头看一眼后面:“别吵了,这次或许真没活路了。”

“呜呜呜……”陈韵棋的眼泪一颗颗滚落,“我不甘心,呜呜呜,我不甘心!!!”

三月中旬,袁暮雪带着两个徒弟来到盖汤城,将翀门恒带走。

七日后,陈永明被押往断头台。

陈韵棋也被押去,被迫观看父亲行刑,而后当天傍晚,一碗毒药端到她跟前。

陈韵棋往后缩去,抬头瞪着送来毒药的几个妇人。

她以为自己是不怕死的,可是今日看到父亲人头落地,剧烈的冲击感让她魂飞魄散,她被押送回来后,浑身都在发抖,手指抽搐得无法停下。

“喝了吧,”一个妇人道,“这碗毒药,是给你最后的体面。”

陈韵棋疯狂摇头:“不,我罪不至死,为何杀我?!不是阿梨要杀我,对不对?她正眼都不会瞧我一下,从来没有将我放在眼里过,那是谁?是谁要杀我?!我要见阿梨,她会保我的!”

妇人眉眼凌厉:“是我们整个苍晋省的百姓,是我们全盖汤城的父老乡亲都要你死!叛国通敌的狗贼该灭九族!你凭什么活着?我们的爹娘和儿女都死了,你为什么能活!你必须要死!给我喂药!”

其他妇人们上前,强行抓着陈韵棋,掰开她的嘴巴。

浓稠难闻的药汁一口口对着她的嘴巴灌入,陈韵棋被呛得都是眼泪,嚎啕大哭。

同一时间,夏昭衣带着猎鹰营结束了一场规模不大的偷袭。

孙碧春带人搬运伤者。

屠小溪和冯安安统计伤亡。

祝小花带人挑拣兵器,战马。

三日前就离开的一支斥候快速奔回来,直接去伤兵营。

刘巧云询问出夏昭衣所在的大营后,下马跑去,一进去便面露喜色:“将军,他们出现了!在五十里外,严紫燕已将他们引去荒泽谷了!”

这个“他们”,指得是北元几大家族的联盟军右路中的雪山营。

夏昭衣这两个月频频偷袭,范围固定,基本能让对方锁死她现在的所在。

夏昭衣道:“时间很准,夏叔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荒泽谷是她父亲夏文善和大哥夏昭德战死的地方,而雪山营的主力,都来自于当年偷袭他们的精锐。

不止夏兴明、夏俊男他们赶来,庆吉关那处,二哥也在赶来。

仇人,就得自家人去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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