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三天，年段不强制要求走读生晚自习，但住宿生必须乖乖留在教室里参加两个半小时的自习。
韩简书开始认真读书后，连带着三个基友也开始看点书了。
五班学习氛围并不好，晚自习总有几个二世祖扰乱秩序，直到真正的校霸现场发飙，把所有二世祖一路警告过去，学习风气才慢慢变好。
林笑总会在放学后留下来自习半刻钟，他晚十五分钟去实验班，就能跟林笑说上话。
今天他下课去找人的时候，实验班里只剩两个做卫生的，没看到林笑。
郁闷小半节课，韩简书搁在抽屉里的手机振动一下，打开一瞧是韩潇潇发的消息。
[表哥，我觉得你最好去看看嫂嫂，她白天情绪特别不对，眼睛红红的，脸色白得可怕。]
韩简书看完消息，即刻起身从教室后门出去。
“韩简书，你搞什么鬼？”
监督晚自习的物理老师站起来，追出教室，只看到少年急匆匆下楼的身影。
林家院子。
林笑正在收拾碗筷，林建国看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笑笑，最近考试很累吗？”
林笑勉强地扯出笑容，“没事。”
林建国拿起保温盒，“你今晚早点休息，我去医院伺候。”
林笑摇摇头，“爸，你一天工作挺累的，还是我去吧。”
林建国捏捏林笑的脸，“你好好休息，不要跟爸抢，爸也想守在你妈身边。”
“那好吧。”林笑不好拆了俩夫妻的双人世界。
林建国装好饭菜，想起屋子里的林萧然，“对了，你哥最近都不出来吗？”
林笑端碗的手一抖，最上方的杯子差点掉下来，“呃…是的。”
都过了三天了，林萧然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遇上什么事了？
林笑暗暗想着，心里乱糟糟的。
林建国往林萧然卧室所在方向看去，沉沉叹口气，“不是阿爸不准他找女朋友，网络骗子太多，那女的开口就要一万块，明显就是骗子，阿爸不能让萧然自投罗网。”
林笑心尖一紧，手指紧张地摩挲着瓷碗边缘，唇不觉抿紧了。
林建国拍拍林笑纤瘦的肩头，提起保温盒出门。
林笑路过窗户，听到七嘴八舌的骂声，下意识扭头看向窗户外面。
砰地一声，三个扛着棍子的彪形大汉闯入院子里，迎面将林建国拦住。
林笑忙把碗筷放下，穿过堂屋跑到大门口，白锦寒在廊前浇花，听到动静，也走到大门口前，跟林笑站在一起。
闯进来的三个人染着黄毛，嘴里叼根烟，全身匪气，每张脸上都写着四个字。
不、是、好、鸟。
林建国在外打拼多年，黑社会打群架的场面都见过，面对三个黄毛小子，自然不怕。
“你们是来干嘛的？”林建国下意识找到林笑面前，戒备地看着三人。
为首的黄毛吐掉嘴里的烟，用棍子抵住林建国心脏处，“你儿子找我们大哥借了一万块，都过半月了还没换，是不是想赖账？”
“什么！”林建国气血上涌，脑袋炸开一道白光，身子经不住摇晃两下。
林笑扶住林建国，看向三人，“林萧然自己借的，你们找他要去！”
黄毛嗤笑，“你当我们傻子是吧？林萧然那只狗不知道钻哪个狗洞躲着了，能找到才怪！”
黄毛老大右边的小弟接着说，“林萧然留的地址可是你们这里，让你们还钱的意思很明显了。”
林建国推开林笑，抖着手指向院子门口，“滚！我们不还钱！林萧然他不是我儿子！”
林建国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接近歇斯底里的呕吼。
黄毛老大笑脸顿收，用木棍拍打着手心，眯起眼睛，“怎么？欠钱不还啊？老子告诉你们，今儿不还钱，你们三个都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
话音一落，黄毛老大举起棍子率先打向林笑，林建国把林笑往后拖，右手臂硬生生挨了一棍子。
“爸！”
又一棍子砸下来，林笑被白锦寒往后扯，没稳住身子摔在地上。
林建国跟白锦寒挡在前面，与三个黄毛打成一团。
白锦寒身体虚弱，林建国右手使不上劲，很快处于弱势，被三人围起来乱棍狂打。
林笑慌乱地抽出手机报警，电话刚通就被冲上来的歹徒踹飞，“还别说林萧然的妹纸长得真他妈靓！”
林笑拼命挣扎，趁歹徒不注意，张嘴狠狠咬住他的小臂，在歹徒松手时，林笑抄起扫把冲向殴打林建国的两个歹徒。
她只想保护家人，失去理智地挥动扫把，终于将那两人打开。
“爸！锦寒！”
林笑蹲在两人面前，弱小的三个人被歹徒围在角落里，毫无反抗力。
“还不还钱？”站在最前面的黄毛把林笑揪起来，围着林建国，“不还钱，咱们仨就地把你女儿办了！”
林建国红赤着眼睛，终是含恨低下头，“我还钱！”
“十五万块！”一名歹徒叉开五指，得意地摇晃两下。
林笑怒斥，“不是一万吗？”
歹徒挑一下林笑的下巴，“小姑娘，林萧然借的是高利贷，一天一万利息，懂不？”
林笑咬紧牙关，恨恨瞪着歹徒，十指抠进掌心肉里。
“老东西，还不快点！”另一个歹徒抬脚踹一下林建国。
林建国实在怕林笑出事，只得扶着栅栏站起来，从钱包里掏出银行卡，还没捂热就被抢走，“有十五万吗？”
林建国闭上眼，重重点头。
十五万，全家最后一点积蓄。
“不识好歹的，快说密码！”
林建国有气无力地说出六位数字，歹徒记下后，再踹林建国几脚，骂骂咧咧地扛着棍子离开。
林笑软倒在地，还没缓过劲儿，倚靠在栅栏边的男人突然抽搐两下，弓腰捂住心口，大幅度喘息几口，高大的身板轰然倒地。
“爸！”
林笑爬过去，林建国已经不省人事，气息弱到几乎探不到。
白锦寒撑起身子，踉踉跄跄走过来，手搭在林笑肩上，“快送医院。”
林笑抬起手背胡乱擦两下眼睛，满地找手机，找到后颤着手打急救电话。
最近的医院赶到这里都要半小时，也不知道林建国能不能坚持到救护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