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的手停顿了一下，感慨了一声：“我有一个学生，她的手法比我更加干净利落，可惜呀……”
顾长欢的嘴唇动了动，还是什么都没说，虽然知道教授说的就是自己，但是她还是不能告诉对方。
且不说会不会相信自己的说辞，她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凌夜离不知道想做些什么，她就更不能和别人有太多牵扯了。
紧接着，顾长欢就看到，胸腔里面的所有器官，一次性全都取了出来。
上消化道包括舌，扁桃体，咽，食管，上呼吸道包括喉，气管，连同甲状腺，支气管。甚至心脏，和肺一起取出来了。
看到肺部的时候，顾长欢的眉头皱了一下。
正打算再看一眼，傅教授就直接把她叫了过去：“你来看看这个人的死因。”
顾长欢早就穿好了衣服，走上前去分析。
“毫无疑问，这个人是溺死的。”顾长欢肯定的说道。
“怎么说？”
“死者的皮肤受到了冷水的刺激，立毛肌收缩，毛囊隆起，毛根竖立，呈现出鸡皮状。而且皮肤表皮不分发白，肿胀，褶皱。”顾长欢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而且死者的气管和支气管的管腔内充满与口和鼻孔处相同的白色泡沫液，而且吸入的了泥沙。”
“虽然是溺死的，但是他却溺死的很奇怪。”
顾长欢看着从肺部里面提取出来的东西，还是觉得很奇怪，停了下来没有说话。
傅教授问：“怎么个奇怪法？有什么问题吗？”
顾长欢打量着尸体，抬头问：“教授，审议司的人有没有说这个人是怎么溺水的？”
傅教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光：“他们说，死者是自己跳到河里的。”
顾长欢：“……”果然道听途说的八卦是不能信的。
刚才还说是什么为情杀人，现在看来，很明显就不是。
“自己跳河的，有目击证人吗？”顾长欢又问。
教授立马回到道：“当然是有目击证人，我才会和你这么说呀。”
不可能呀！
这个人怎么可能是清醒的时候跳进河里的？
顾长欢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教授，我觉得这是谋杀。目击证人说的话不可信。”
“有什么依据吗？”
顾长欢指着从肺里面提取出的液体，说道：“我们都知道，让当人溺水的时候，气道自然也会淹没入水中，这个时候首先会自主屏住呼吸。等到憋不住的时候，水才会进入咽喉部。”
“此时，水进入了咽喉，会引起不自主的喉痉挛，也就是根本无法呼吸，而在屏住呼吸及喉痉挛期间，溺水者不能呼吸空气，导致体内氧气减少、二氧化碳不能排出，会导致高碳酸血症、低氧血症和酸中毒。”
这个机制顾长欢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初也是这么一宗案子，她第一次就遇上了这么复杂的。
当时也是有人溺死了，还有目击证人，相同的死法，相同的目击证人，连地点都一样，这不免让顾长欢多了几分疑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