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盯着她，顾长欢甚至觉得此刻脚就像是在地上扎了根一样，根本就动不了。
“知道我是谁吗？”
顾长欢想说话，但是却浑身僵硬，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冻住，连基本的张嘴都做不到。
她当然知道，这是每次不受控制的那个自己。
另一个从来都不熟悉的自己，她残忍，阴暗，有些一切负面情绪。
对面的人也没有指望她回答，猩红的眼眸就这么盯着她，一瞬不瞬的。
“知道是谁创造了我吗？”
顾长欢此刻竟然也忘记了害怕，难道这不是自己生病了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吗？
还是说另有隐情？
面前的这个自己还是在笑着，眼看就要靠近她说出来，但是就在此刻，身后的光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要将他们遮住。
顾长欢猛然之间睁开眼睛，发现回到了实验室。
她躺在地上，眼前是一滩还在流淌的血液，离她很近，可以感受到一丝温热。
回来了吗？
耳边传来脚步声，顾长欢有些虚脱，动不了，但是却可以听到有人从她的身边走过去。
极其缓慢的脚步，每一步都是度量起来一样，温柔而又优雅，很熟悉的脚步声。
顾长欢的眼睛几乎要睁不开了，但是还是撑着最后一点力气。
她感觉到有人把她抱起来，不知道带去了哪里，没多久，身下就是软软的。
顾长欢此刻还在想，该不会是在解剖台吧，这里除了解剖台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睡觉了。
眼前是时隐时现的光明，顾长欢感觉到有人轻轻的将她脸上的污渍擦干净，留下一股淡淡的勿忘我的清香。
然后就慢慢离开，连带着那一股清香都要消失了。
顾长欢轻轻张嘴，发出一个沙哑的声线：“K……”
男人停住了脚步，顾长欢模模糊糊的看见对方过来了。
“怎么了？”
顾长欢想要睁开眼睛，但是奈和此刻眼皮实在是太重了。
她只能慢慢说到：“火场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她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在她即将昏迷的时候听到的声音，那一声“欢欢”……
她本来以为是薄慕寒的，但是那个梦，让她又不确定了起来。
K摇摇头：“是我，又不是我……”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个火场她经历过不止一次？
显然第一次是K救的，但是第二次呢？他的意思应该就不是了吧，真的是薄慕寒？
K淡淡的看着她：“我问你一个问题。”
虽然很虚弱的，但是顾长欢回答问题的力气还是有的，她虚弱的回答：“问吧。”
“如果那天在火场里喊你名字的人是我，你又当如何？”
顾长欢不假思索的回答：“当然是报答你，这一份恩情，是什么都比不了的，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帮你。”
别人救了她，自然是要回报的，不管复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的。
毕竟，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是比生命更重要的？
面具后的人就那么看着她，眼里突然就闪出了一丝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