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侧的霓虹灯照在他的脸上，斑驳的光影之中，顾长欢却有些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觉得眼前这人的眼眸异常的深邃，仿佛有无尽的光自他眼中来。
那光落在她的肩头，落在她的脸上，了落在她的心间。一瞬间，连心都被熨烫到了。
顾长欢突然之间笑的眉眼弯弯：“薄慕寒，你莫不是真的喜欢上我了？”
这句话将薄慕寒混乱的思绪彻底的拢了回来，他的嘴唇崩的紧紧的：“你莫不是傻了？”
他回的很迅速，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慌乱在里面。
默默潜水的莫辰：【还不是老大你给的勇气。】
一时之间，车内又恢复了安静，只听得到两边车辆的鸣笛声。
顾长欢扯了扯薄慕寒的衣服，像一只撒娇的猫儿，她直接忽略掉刚才薄慕寒的那句话：“小叔，你说话嘛，刚才的话，我还想再听一遍。”
刚才那句话可真像是吃醋呢……
薄慕寒：“你莫不是傻了？”该不会是真的傻了吧，这种话还要求证第二遍
顾长欢：“……”谁让他说这句话的。
*
已经到冬天了，再过些日子就是冬至了，一年之中最短的一天。现在天黑的很快，不过才六点钟的样子，天就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晚霞也全部都消失了。
顾长欢回到薄慕寒家里的时候，模模糊糊瞧见门口的灯下站了一个人。
她戳了戳薄慕寒：“小叔，你是不是惹了什么情债？人家大晚上的来门口找你？”头发挺长的，看样子是一个女的。
她像一个抓奸的妻子，质问道：“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偷人吧，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薄慕寒语气不善：“我惹得最大的债，就是你。”
顾长欢嘿嘿一笑：“你这是在夸我吗？”
薄慕寒：“……”她究竟是哪里看出来的？
听着这种话，莫辰都忍不住想要了，但是看着自家老大那挺享受的样子，觉得此刻还是不开口比较好。
车子行至门口的时候，顾长欢才看清女人的脸。
江如烟穿着厚厚的风衣，手里拿着包，就那样孤单的站在灯光之下。她的周围是一片黑暗，旁边什么人都没有，仿佛这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伫立在路口，看到门口来车的时候，显然脚动了一下。但是却是很轻微的触动，然后很快就又收回，仿佛是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虽然之前江如烟打了她，但是毕竟也是这个身体的母亲，顾长欢很礼貌的对她说道：“江夫人，您好。”
是的，是“江夫人”三个字，而不是母亲，或者是妈妈这样亲密的称呼了。
一个连自己女儿生死都不顾的人，有什么资格去做一个母亲呢。
她以往只觉得江如烟把小长欢当成是让顾世成回心转意的一个工具，可是事实又向他残酷的证明了并不是这样，小长欢甚至连一个工具都不如。
听到这个称呼，江如烟的面色一僵，心口微微刺痛，刚刚打算露出的微笑又重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