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欢本着做好一个看客的心思在一旁尽职尽责的站着。
但是显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是逃不掉的。
江如烟的神情冰冷骇人：“顾世成，这个家，要么有我没她，要么就有她没我！”
顾世成有些不耐烦了：“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很显然，是有恃无恐的。
“你连长欢都不要了吗？”
顾长欢：“……”
突然被点名，内心慌得一批。
就知道早晚都逃不掉的，现世对人的残忍程度远远超过容嬷嬷。
她想哭来着，但是发现假哭实在是太难了。
顾长欢有些委屈的站在顾世成的身边：“爸爸，你要把我和妈妈赶走吗？”
那样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的看着你，却不带半点责怪。
如果顾长欢现在吵起来，也许顾世成还没有那么的愧疚。可偏偏是这样无声的责问，然他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这个女儿了。
“长欢，爸爸不是这个意思。”
顾长欢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脚尖，两只手也绞在一起，显得特别的无助。
开玩笑，现在不示弱还待何时？
如果真的和江如烟走了，她可不是得饿死了。
“那是什么意思？”
顾世成一滞，说不出话来了。但是好歹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这点话也回不了，岂不是太没用了。
“爸爸只是想让嫣然带回来住，你是顾家的小姐，可是嫣然在外面从来都是受欺负，所以……”
顾长欢扬起一张俏丽的笑脸，笑了笑说道：“爸爸，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不让姐姐回来的话。”
她知道该怎样才能让顾世成愧疚，反正现在顾嫣然回来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顾世成只是来通知他们一声，何必去为一件已经确定的事情去做无用功呢？
顾世成送了一口气：“长欢真懂事。”
江如烟在沙发那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顾长欢。
她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没用的女儿！
顾长欢一看江如烟有些不对劲，赶紧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妈妈。”
她拉着江如烟，低声说道：“妈妈，来日方长。”
就算江如烟真的要对付顾嫣然，也不用现在就起正面冲突，以后的时间多得是。
江如烟很聪明，刚才不过是一时被气昏了头脑，现在被她这么一提醒，就彻底的清醒了。
她闭上眼睛，压制住自己的气愤：“长欢，和姐姐打招呼，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那句“一家人”，莫名的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
顾长欢对着顾嫣然伸出手，露出标准的微笑：“姐姐好。”
顾嫣然低低头看着顾长欢，双手蜷缩着。
少女的肌肤如同雪一样的白腻，根根指节分明，圆润的指甲上泛着淡淡的粉色。
可是她呢？
她的手却因为常年的劳作充满了老茧，粗糙的连自己都不想看到，即使今天去做了最昂贵的指甲，却也比不过这不做任何修饰的手。
很久没有得到回应，顾长欢也不恼，刚准备将手收回，就听到顾世成有些恼怒的声音：“长欢，不要欺负你姐姐。”
顾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