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生很满意地走了一圈，对面前被围起来的僵尸们喊话：“你现在已经没有逃跑的余地了，不如出来露个脸，大家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下面的僵尸中有一位站了出来，刚准备讲话就被杭生和他的分身们冲上前去擒住，然后杭生和分身对其上下其手，每个部位都敲打了一遍。
没有反应。
僵尸群中的另一个僵尸开口了：“警察？你好像不是真的打算开诚布公。”
杭生的注意力刚集中在这人身上的时候，又有另外一个僵尸开口了：“这几百个人现在都是我的人质，嗯，按照你们对人质这个词的定义，我应该没说错。”
“所以警察，你应该明白，现在这场对话你我应处的位置并不对等。”又是新的僵尸开口说话。
那只源头之虫跑到其他的僵尸身体里之后，居然掌握了一门新技巧！
所有的僵尸这时候都对杭生露出微笑，几百人的同时微笑，看上去有些渗人。
“看来你并不能分辨出哪一个才是我的新王座。”杭生手中抓着的僵尸开口道，“那是不是代表谈判的主动权在我手里了？”
局势翻转之快，让刚才还在意气风发的杭生一下子跌落谷底。
杭生僵硬地把面前的僵尸扶起来，甚至还给对方整理了一下被弄乱的衣领：“你要谈什么？”
这位僵尸闭上眼，偏着头，似乎是在收听什么讯号，过了一会才睁开，对杭生说道：“警察你不介意和我一起先等会儿吧，就一会。”
等？杭生心头有不好的预感冒出。
。。。
楚荡漾被击飞了出去，撞在一旁的墙面上。她的身体并没有什么降临现象的强化，只觉得浑身散架，爬都爬不起来了。
守着卫生间门的僵尸们并没有动，走过来解决楚荡漾的是从里面新生的四个僵尸。经过强化之后的身体加上无间的配合，根本就不是楚荡漾能够抵抗的。
楚荡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僵尸走到她的身边，想要揪着对方的头发提起来察看。
在僵尸弯腰的时候，楚荡漾突然动了，压在身下的手拿着一件道具指向这个僵尸，看模样只是一块小磁铁。
小磁铁也有大斥力。
僵尸这一瞬间承受了不容侵犯的强大斥力，一瞬间就被顶飞了出去。
抓住这来之不易的空当，楚荡漾转身欲跑。抬腿的一瞬间发现自己的脚根本就迈不起来。
一个平躺在地高举双手的人，此时正用两只手紧紧抓着楚荡漾的脚踝，这对手臂的主人正惊恐地疯狂摇头，口中不停地说着：“不是我，不是我！”
“嘭！”后脑一记重击，楚荡漾昏了过去。
。。。
“哦，等到了。”僵尸把头正了回来，小声说道。
杭生眉头紧皱，并不应答。
与此同时，杭生的无线电响了起来，声音虽然是女声，但并不是楚荡漾的声音。
“警察，这下我的筹码，又多了。”
杭生和僵尸的视线对上了。
“现在，让我们好好谈谈吧。”
。。。
杭生和那个被他最开始擒住的僵尸面对面坐在奶茶店外的椅子上——这是源头之虫自己安排的。
属于杭生的分身们站在楼下，现在跟僵尸两相对峙，算是杭生留给自己最后的筹码。
“警察，我的要求并不多。作为一个高等级生命，我们种族内向来都是分得很清楚的。赢则占，输就死。现在的情况应该算是我赢了吧？”
“你别太得意，就算你的人质更多了，你的筹码更大了，你也没赢。只要我想，我可以让我的分身同时搜查这几百个僵尸，你终究是跑不出这里。”
“哈哈哈！”这个僵尸大笑起来，看来这并不是源头之虫栖身的身体，那僵尸笑的时候，嘴角的涎水都流了出来，这可不是完全掌控的征兆。
“警察，我吃掉的那个人比你岁数大多了了，现在我对这个世界的理解说不定比你还要深。除了我吃掉脑子的那个身体以外，剩下的人都没死。也就是说他们具有你们定义的人权。你真的觉得这些拥有人权的人，不能离开这里？你们的统治者，哦不，应该说是政府，会永远把他们关在这里？”
“那取决于我怎么汇报，”杭生掏出手机，“如果我现在跟我的上级汇报说这里已经完全没救了，你说我的上级会怎么做？”
僵尸的笑容一下子停住了，它用那对并不能聚焦的眼睛盯着杭生道：“你不能这么做。”
“啧，你没在他的脑子里找到什么电影或者书籍的记忆？难道就没发现其实这种选择到最后，都会如此吗？”
僵尸停了一刻，完全静止不动。片刻后，它瞪着杭生说道：“你们的思维真是僵硬，鱼死网破这样的词居然也算是日常用词。”
“看来你明白了？你并不能威胁我提些太过分的条件。”杭生见谈判有转机，趁热打铁道。
“但是鱼死网破这个词形容的是事无转机的时候拼一把的决定。我们现在还能坐在一起谈判，就说明警察你也不想那么做。”
双方谈判到现在，终于结束了互相试探的阶段。杭生靠回椅背上，看了看被自己和源头之虫捣烂的奶茶店，放弃进去弄杯饮品的想法，直言道：“不管你的条件是什么，我的底线是你不能伤害这些没有死去的人。”杭生目光放在奶茶店的周围，用手指头重重地点了点身前的玻璃桌面：“无论如何，都不行！”
“没问题，没问题警察！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这些人我都可以放弃。”
“那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我要你！”
场面一度静了下来，杭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你要什么？”
“你，确切来讲是你的身体，你的身份，你的能力，你的一切！”僵尸的面容变得扭曲且疯狂，“只要你答应我，这里所有人我都可以放过，我可以用你的身体和你的能力成为真正的你。然后在符合你们这个社会的规则里一步步往上爬，最终你的身体会凭借我的智慧。。君临天下！”
不得不说，这个源头之虫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在吸收一个人的学识之后，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消化了，然后说出这样一段足以让杭生动容的话。
“当然，你也有另一个选择，”僵尸把手摊在桌面上说道，“给我一个身份，一个作为降临者融入到你们社会里的身份。但是你们必须承诺每年给我提供一个新的王座。从我读到的记忆里，你们社会中也有死刑犯，以及被剥夺人权的人。我不挑，只要能够每年换新就行。”
二人视线连接到一起，僵尸最后道：“选择吧，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