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姩抬起头望着他没有说话，但他看懂了她眼神里的询问。眼里带着暖意，对她点点头。白以为这样她就会不哭，可他没有想到，得到他的肯定，某人还是哭了，窝在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端起桌面上的水杯，递给沈凉姩。后者吸了吸鼻子，两眼通红的接过喝了一口，便放了回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他，一眨不眨。
似乎担心一眨眼他又不见了。
“再喝点，不然明天嗓子会哑的。”话语间带着少有的温柔，此时的顾攸宁就像一个奶爸，抓着不听话的孩子喝水。
认识他的人这会瞧见他现在这模样肯定很吃惊，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顾攸宁吗？在他们的印象中，顾攸宁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气息。从来没有见他如此温和过，不对，应该说有的，偶尔他看着手机的时候会露出一抹笑，不过很少见到就是了。
闻言慌张的拿起水杯一口气把水都喝光了，喝得太急，差点呛到了。她咳嗽了几声，顾攸宁安慰的拍了拍她后背，柔声告诉她不着急。
她才不着急呢，她只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顾攸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桌面上的杯子，准备去倒水。
“不喝了。”以为是给她倒，沈凉姩连忙开口拒绝，刚哭过声音有点哑，但喝过水比刚才好很多了。
“我喝的。”端着那杯水，他喝了一口，转身又进了厨房。沈凉姩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她听到打开冰箱的声音，然后就是翻箱倒柜的声音。她越发的好奇。他这是在干嘛？找什么东西？她微微探出半个身子，想要看一下，无奈沙发这里是只能看着厨房的玻璃门，其他的都看不到了。
厨房里的顾攸宁，把整个冰箱都翻遍了，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想了想起身，回到客厅看了她一眼，然后开门走了……
坐在沙发的沈凉姩傻眼了，他这是要干嘛？他不是又要一声不吭的走了吧？她还没来得及做反应，那门在她面前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这一刻沈凉姩慌了，光着脚冲了过去，打开门。外面哪里还有顾攸宁的身影啊，看着空荡荡的过道，沈凉姩眼睛刹那间又红了起来，像是失去重心一般失魂落魄的靠在门边上。
好一会才缓过来，雨点大的泪珠从脸庞滑落。他又走了，一句告别也没有。
不知道怎么回去的沈凉姩被敲门的声音给吵醒了，她迷糊的看了眼四周，发现自己窝在沙发上睡着了。她记得顾攸宁跟她一起回来了，是做梦吗？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她环视了一遍四周，唯有看到顾攸宁的身影，自嘲的挑起一抹笑，呵，原来真的是做梦呢。
“叮咚，叮咚……”短促的门铃声再一次响起，沈凉姩呆呆了望着门，反应慢了半拍。过了好一会从慢吞吞的起身去开门。
透过猫眼，沈凉姩瞧见顾攸宁提着一袋东西站在门口，她不敢置信的掐了一下自己手臂，一阵痛感从手臂传来。
哎呦，痛，真的痛，不是在做梦。回过神的沈凉姩连忙把门打开了，红着眼睛，挤出一抹笑容。
“别笑了，笑得那么难看。”开门就看到她那僵硬得笑，顾攸宁捏了把她的脸，心疼道。
“我以为我做梦了。”沈凉姩侧身给顾攸宁让出一条道低头喃喃道。
闻言，顾攸宁拿东西的手顿了一下。他知道他伤她有多深，也知道她等得有多久。
“眼睛怎么感觉又肿了？”顾攸宁望着她的眼睛，好看的眉毛快皱成一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