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木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紧张地看着楚茯。
“姐姐，你是在哪里拿到的这个东西？”
楚茯伸出手，楚木愣愣地把瓶子递给楚茯。
瓶子抓在手中，冰凉的触感从手中蔓延开来，好一会，才张开手。
“没什么，有两个人，想要用这个，在我身上做个实验。”
“什么！”楚木猛地站起来了，声音也大了不少，神情愤怒，眼睛里，也含着掩饰不住的火气。
楚茯右手抓着瓶子，左手抱着苓苓，紧了紧苓苓的身子。
“真想要帮我，就说出你知道的东西。”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楚木也冷静不少了。
目光犹有犹豫，楚茯把玩着小瓶子，一派淡然冷静之色。
楚木也神奇地冷静了下来，坐在沙发了，想了想，开了口。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也是他们研究的项目之一。”
“也是项目之一？”楚茯抬起手，把瓶子放在了和自己视线齐平的地方。
小小的虫子察觉不到半分危机感，在瓶子里，不停地爬动着。
“你们所谓的项目，还真是多样。”
楚茯收回了小瓶子，这才终于注意着楚木：“还有呢，什么用处，这些东西又是哪里来的？”
楚木摇摇头：“我不知道，当时候我也没有什么记忆了，只知道他们是一伙的。”
“其他多余的东西，我也想不起来了。”
明知道这样，楚茯还是有点遗憾。
按照楚木所说的，他当时候太小了，身体也不好，时常陷入昏迷，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做的。
包括他现在告诉自己的东西，也是“自己”在之前告诉他的。
现在，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这些东西，自然也无从谈起。
还在愣神之际，一阵熟悉的刺痛感突然涌了上来，随后，刺痛迅速加强，从心脏口蔓延到全身。
浑身如同骨头被打碎拆分一样，剧烈的疼痛让楚茯瞬间白了脸色。
原本稳定的精神力开始变得狂躁起来，带上了几分攻击力，眼睛深处，暴虐在渐渐聚拢，眼眸也在慢慢的，不经意间，染上了纯粹的墨绿色。
她立刻把苓苓放在了一边，远离她自己。
楚木立刻感受到了楚茯的痛苦，心脏口被细细的针不提扎着。
他条件反射地直接来到了楚茯身边，声音焦急害怕。
“姐姐，姐姐。你还好吗？”
想要伸出手，扶着楚茯，帮她舒缓一下。
却被楚茯一个冷眼，定在了原地，到底是不敢了。
只能够放出自己的精神力，隔着三拳的距离，安抚着楚茯躁动的精神力。
感觉好了一点了，楚茯还没有开口问，从骨髓的深处，泛出巨大的寒意的痛楚。
楚茯不由得离开沙发，蹲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桌子，用力捏着，恨不得一下子捏碎一样。
身上忽冷忽热，全身上下，说不上的酥软无力，关节里，更是好像被灌满了酸水一样，又涨又痛。
不知不觉，脸上渐渐有了细碎的白色鳞片，覆盖着一小片下颚处。
然后，鳞片越积越厚，和皮肤接近的地方，也渐渐变得柔软起来，中间的地方，则越来越硬。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楚茯清醒了以后，她才回过神来。
这一次的“发病”，不知道为什么，倒是时间短了很多。
“这是？怎么回事？”楚茯还喘着粗气，声音却比想象中的，沉稳不少，不仔细听，半分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楚木立刻低着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说，就触了霉头。
楚茯眼睛微微眯着，声音也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我，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楚木低着头，缩着身子。
如同以往他做错事情一样，不会给半分脸色，而现在，姐姐连最基本的信任，对自己都所剩无几了。
“你可以现在说。”涉及到了自己在意的地方，楚茯脸色也不好了。
因为过度的疼痛，脸色还是惨白惨白的，没有半分血色，难得养了一点点肉的脸，也泛着虚弱，看起来可怜弱小。
“我是姐姐的，姐姐不舒服了，我在姐姐身边，用精神力安抚姐姐。”
“这是我被留下的原因之一。”
楚木说完有些害怕，他现在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姐姐并不希望，自己有一个软肋存在。
不管自己怎么样，在姐姐如今记忆里，自己都是一个熟悉一点的陌生人。
他摸不准，姐姐知道这件事之后，会不会不理会自己。
“原因之一？”楚茯觉得，自己对于楚木原本的定位，越来越清楚了。
凡事以自己为先，精神力用来缓解自己的疼痛，有什么事情，也是有楚木参与。
这，到底是保护者，还是牵制自己的呢？
楚茯抓着桌子，坐在沙发上，额头上的冷汗还在直冒，凝聚着细细碎碎的小水珠。
冰冷的机械声响起：“经过检测，体温不断升高，请问是否需要采取措施？”
机器人感知到了楚茯不断升高的体温，自动启动，来到了楚茯面前。
而楚茯下意识挥退了机器人，不经意间，注意到了自己的脸上的异常。
手贴了上去，触碰到了一层硬硬的东西，带着微微的尖刺，在软嫩的脸上格外凸出。
她立刻找到镜子，发现了脸上的鳞片之后，下意识看着楚木：“这是正常情况吗？”
楚木盯着楚茯脸上的鳞片，好一会，眼神复杂地点点头。
房间里边散发出阵阵凉气，舒缓着滚烫的脸，原本的鳞片在慢慢变软，消失。
大概三分钟下课之后，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鳞片之类的东西了。
楚茯却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的，右手慢慢摸着自己刚刚长着鳞片的地方，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
自己努力回想着以往几次的不正常，是不是有这个东西。
可是不管怎么样，都只有一些零碎的记忆。
“你很惊讶？”楚茯靠在沙发上，身体里边的力气在慢慢恢复，说话也多了几分力气。
“你对刚刚的我，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