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把洗好的果盘放到桌面，跟他说：“温时，你先坐坐。我去楼上收拾行李。”
“嗯。”
凯斯听到这个消息，有点惊，“姐，你要搬出去？”
姜明月点点头。
“……”
凯斯站在沙发旁边，脸上嬉皮笑脸的表情立刻收敛了，他低眸看了顾曲和一眼。说没有打量，没有警惕，统统都是假话。
从一开始进门，姜明月看向温时的眼神，凯斯就知道，他的明月姐姐栽在这个男人身上了。这让他怎么能不为他的明月姐姐担心啊……
把自己的心，交给别人。
姜明月上楼了。
凯斯还站在原地观察着顾曲和。
顾曲和抬眼看他，淡淡的问：“你有话想说？”
“有。”
凯斯也是个向来有话直说的人。
他又不是妹纸，跟个帅哥讲话还带脸红的啊？
凯斯大大咧咧地往旁边的单人沙发一趟，他抬起下颌，有点乖张地看向顾曲和，直接问：“你跟我姐谈恋爱了？”
顾曲和应一声：“嗯。”
承认得太快，凯斯憋得一通话，全都噎在嗓子眼里。
在顾曲和的视线里，他不太自然地坐直身体，抿着唇角有些局促的问：“你有多喜欢她？”
顾曲和还没回答，凯斯微眯起眼睛，追问道：“你有野心吧？你的野心，和她比起来，哪个更重要？”
这是凯斯，不得不问的问题。
他全世界最好的姜姐姐，值得全世界对她最好的人，温柔以待，把她捧成手心里的小公主。
而不是……
相比起来，她没那么重要。
就放弃了她。
凯斯看到他摩挲着玻璃杯的指尖停了一下，语气很淡，却很郑重的说：“她重要。”
顾曲和微垂着头，眉眼里有生动的温柔，“在她面前，我的野心，不足一提。”
也许这话听起来，不那么真实。
但顾曲和很小的时候，他站在快要病逝的母亲床边，他的母亲像无数次哄他睡前那样，很温柔地抚摸他的发顶，跟他说：“曲和，你以后也会碰到跟母亲一样重要的人，她跟你一样，都是小天使，是妈妈派来陪你的。你不要说难听的话，惹她不高兴，也不要发自己的小脾气，就不理人家，提些让她很为难的要求。这样，她可能就会跑来跟妈妈告状了，然后再也不回去了。”
“不回去了，你找不到她了……可是这个世界上，只有唯一一个跟你一样的小天使，她再也不回来了，你就又是一个人了。看着你一个人，妈妈会很难过的。我的曲和，应该有人疼，有人爱，就算没有妈妈，也能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长大。”
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长大……
他就那么坚持着，很温柔地面对了那些向他横冲直撞而来的恶意。
成为了现在的顾曲和。
现在的温时。
有很多人喜欢他。
可是他还没遇见他的小天使……
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跟他一样的小天使。
他的野心，在她面前，怎么值得一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