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背对着大家。
也不知沉默了多久，柳如总算是说话了。
她紧紧捏着手中的信封，心中此刻就好像被千刀万剐了一般扭着疼。
“好，我走。”
莫秋没回答，就只是沉默的站着。
柳如见状，上前来到莫秋的面前，微微的伸手：“小秋，我能抱抱你吗？”
莫秋摇头，后退了一步，答案如此明显。
柳如没忍住哭了出来，乞求的声音回荡在长廊：“连抱你一下都不行吗？”
莫秋依旧沉默，眼神里全是拒绝。
“阿姨，你还是离开吧，小秋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柳如要是在纠缠下去，恐怕莫秋就忍不住了。
沈安适当的站出来说着。
莫秋感激的目光看向他，如果柳如继续说下去，她真怕自己又提起当年的事情控诉，而爸爸在这里，所以她不想那样。
她不想让爸爸以为这么多年来他没照顾好自己。
柳如最终点头，妆容早已被泪水给弄花，她深深叹了一口气，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小秋，阿姨已经离开了。”
莫秋刚刚一直低着头，不想去看那抹离开的背影，这下沈安开口提醒，她才缓缓抬头。
果然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了，莫秋哽咽：“学长，谢谢你。”
沈安拍了拍她的肩膀，揉了揉：“还好吗？”
莫秋勉强挤出一抹笑：“挺好的。”
随后又将目光看向身后还紧闭的病房，爸爸一定担心她了。
“学长，我先进去和爸爸说说话。”
“好，我在外面等你。”
莫秋深呼吸，这才走了进去，和守在旁边的万阿姨对视一眼，万阿姨见状，有眼色的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门被轻轻的关上，病房里很安静。
莫爸老泪纵横的看着她，满眼都是心疼和愧疚。
苍老的手一直拉着莫秋，却半天说不出来话。
喉咙里的滚烫褪去，莫秋终于开口说话，她反手拉着莫爸的手，一字一句，温柔道：“爸，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莫爸摇头，他担心的从来都不是这个。
莫秋开了口，他这也才抽泣着回应：“小秋，其实她说的也挺对，你跟着我，未来说不定就毁了，她毕竟是你妈，她或许能给你更好的未来。”
“所以，爸你现在是不想让我陪在你身边了？是要把我给赶走？”
莫爸慌张否认：“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只是希望我的女儿能过的更好。”
这大概是每个父亲的心愿吧。
莫秋自然清楚，她刚刚不过是逗他的。
“爸。”莫秋趴在床边，语气柔的像是一只撒娇的猫儿：“我不求荣华富贵，我也不想去拥有多么好的未来，在我心中，对未来最美好的憧憬便是你身体健康，我能一直孝顺你，就这样，其他我也别无所求了。”
莫爸泣不成声，莫秋越是这样懂事，他越是觉得自己不中用。
“爸，以后别再说那样我不喜欢听的建议了，我只想陪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
莫秋说着闭上眼睛，其实她也释然了。
那么多年对妈妈为什么不回来看她，为什么将她给抛弃的执念突然在刚刚的瞬间全数释然。
她和妈妈之间，就当做是有缘无分好了。
有缘过了那么几年美好的日子，剩下的空缺时间就用过去的美好填充吧。
而她现在想要的，就是爸爸能平安。
因为过去的，无论有多少执念，都是过去了。
世上没有机器猫，也没有任意穿梭的时光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