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交欠款的过程有些漫长。
因为有很多步骤要慢慢来。
所以，直到晚上，王某人才拖着疲惫的脚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虽然肉体疲惫，不过精神方面感觉不错。
毕竟，自己补交了钱款，妥妥的一枚有道德有修养的正人君子！
王某人小小得意了几下，环顾四周。
四周的环境与三年前没有多大的差别，要说有的话，那就是，有些地方墙塌了，有些地方则生出了一些裂痕。
熟悉，陌生，亲近，疏远……
这些相互对立的情绪交织，让王某人有些恍惚。
收起心中复杂的情绪，王某人向某处地牢中走去。
阴森森的地牢，在王某人走进来的一瞬间，哗啦，墙壁上的火把瞬间点燃。
“……挺先进的。”
王某人如此评点。
继续前进。
一直走到了尽头。
尽头。
铁栏杆之后。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无力半跪在地，两只手臂被锁链拉着，吊在半空。
“是王尊者么……”
听出了王某人的脚步，凌双展声音沙哑道。
“我知道那一剑没有那么容易杀死你，果然，没过多久，你就又活过来了。”
王某人凝视着凌双展。
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原先明艳的俏脸上此时已经沾满了污垢，但女子的眼神依旧明亮，或者说，比先前任何时候都要明亮！
王某人心念一动，正要说话。
“我不后悔！”
凌双展说道：
“我知道向你刺出那一剑的代价将会极其惨烈，但我并不后悔！
因为，我是向仇人挥剑！
因为，我是向远远比我强大的仇人挥剑！
那一刻，我对得起列祖列宗，对得起那些养育我长大的亲戚族人，对得起与我心心相映的灵魂伴侣……”
似乎是很多年没有连续说出这么多的字，说到最后，凌双展的语调有些异样。
王某人收回用上喉咙的话语，轻轻点了点头。
凌双展已经做好了觉悟，这让王某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
还是凌双展率先开口道：
“……既然你活过来了，那么，可否给我一个痛快？”
王某人说道：
“可以，不过我有些问题想问你。”
“你说吧。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在乎的事情了。”
凌双展声音平淡，心若死灰。
“当时你是如何破解契约的？又是如何在不惊动我的情况下破解阵法的？正道其他弟子为什么对你的行为不管不顾？你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
王某人问出了他最关心的三个问题。
而这三个问题，轩辕轻灵并没有询问。
当时，女子一心一意只是想照顾王某人，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所以，她做的事情很简单。
其一，照顾王某人。
其二，关押凌双展。
其三，软禁其余的正道弟子。
等将王某人治好之后，恐怕轩辕轻灵才会有闲心找这些人的麻烦。
不得不说，王某人感觉挺好的。
轩辕轻灵也没觉得这样的布置有什么问题。
主次分明！
听到这些问题后，凌双展笑了笑：
“这些问题就这么让你耿耿于怀吗？三年后苏醒，就迫不及待想找我问出答案？”
“是的。”
王某人并没有否认。
此时的他，已经不需要隐瞒。
“那么，恕我冒犯，我不告诉你！”
凌双展有些俏皮的笑了笑：
“如果这如同一根刺，让你陷入疑惑，那我将会无比满足！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给我上千次机会，我恐怕都无法伤及你的一根毫毛了！
但，小人物也有自己的报复手段，你就带着满腔的疑惑，惴惴不安吧！”
说着，凌双展运转真气，震碎心脉。
被囚禁的这些日子，轩辕轻灵并没有过多难为她。
一些限制性的场面根本没有发生。
而且，她将重心放在了王某人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闲心管凌双展。
这些，让凌双展暗中聚集了相当的真气，刚好能够让自己自杀的。
“嗖！”
在王某人默然的档口。
轩辕轻灵瞬移而来。
“需要我救回她吗？”
女子神色中带着一丝懊恼。
想不到对凌双展不管不顾，这女人居然想出这么恶心人的办法！
真是给你脸了啊！
王某人轻轻摇头，道：
“没有必要浪费你的真气。”
说着，抬手一挥。
一股奇妙的场域覆盖着整个地牢。
“这是……”
轩辕轻灵感觉到这个场域的深奥。
“量子领域。”
王某人平静道。
“这是我的修为突破到了神图后，才有能力施展出的一种领域。
在这个领域之中，世间万物都会以量子的形态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可以通过操控着量子，改变万物存在的形态。
比方说……”
王某人向凌双展伸伸手：
“心脏重组。”
一股光芒从王某人的手心处冲入到凌双展的胸口。
不多时，凌双展睫毛轻轻一动，悠悠醒来。
“这里就是死后的世界么，果然是如我所料的阴森……不过为什么有些眼熟……啊！”
凌双展骇然看着王某人。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
“不是妖法。”
王某人为量子领域正名：
“是科学。”
“……”
“好了，接下来……真言术！”
王某人轻声说道：
“接下来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成为呈堂供证，希望你不要说谎。”
凌双展心想老娘一定会说谎的！
绝不会让你这个家伙获得什么有效的信息！
“第一个问题，你几岁？”
凌双展：
“……”
轩辕轻灵：
“？？？”
看着一脸问号的轩辕轻灵，王某人有些羞赧道：
“这个真言术我也是第一次用，不知道效果如何，所以就试探试探。”
轩辕轻灵点了点头，不再理会。
另一边。
凌双展差点被这个问题搞崩了心态。
“能换个问题吗？这个问题有些尴尬。”
凌双展眼巴巴的看着王某人。
她心慌了。
因为她感觉到，有一股奇妙的力量，在操控着她的神经，如果王某人不松口，凌双展一定会将真实的答案给说出来的！
真言术这么厉害？
凌双展惊骇无比。
“为什么这么抗拒？你是害怕自己的年龄对不起现在的皮囊？”
王某人轻声说道：
“害怕被人冠以装嫩的罪名，从而丧失了颜面？”
凌双展沉默。
“好吧，只要你肯在接下来的询问中配合我，我可以避免你的尴尬。”
王某人一锤定音。
真言术也是有代价的，如果被询问的人排斥态度坚定，对王某人的负担也就越重。
所以就抛出了令对方尴尬的问题，瓦解对方的心理防线。
在这种策略之下，王某人的问题很轻易就获得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