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剪秋萝的小楼依旧没有开灯，远远看去就像一座没有人气的鬼屋。
黑暗中，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剪秋萝目光移动。
“小秋和她的学生们”这是剪秋萝和学生的沟通微信群。群里出现了聊天信息。
剪秋萝打开一看，是离开的五个学生纷纷表达自己的歉意。下午见面时，他们就想说，可是没敢说出来的话统统出现在了聊天群。
义气的半夏已经开始噼里啪啦指责了起来，其他人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他们知道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老师也有错，老师不怪你们。只是楚教授太过功利，你们千万不要迷失方向。愿大家都有大好前程！”静默了一会儿，剪秋萝解散了“小秋和她的学生们”，毕竟这个聊天群现在已经没有再存在的必要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剪秋萝也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剪秋萝留下了咸菜，把全部鸡蛋装进篮子里，打算送给自己的恩师，同样住在滨海大学里的秦教授。
刚打开房门，一个人影伫立在门口。剪秋萝抬眼一看，是李燕！因为气温低，已经冻得满脸通红。
这孩子！剪秋萝连忙把她拉进屋，关上门外的寒气。倒上满满一大杯热水：“快！拿着暖暖手，一会儿温度合适了再喝点暖暖胃。”
“老师还是那么细心。”说着李燕简直就要哭出来。
三月春寒料峭，剪秋萝不知道李燕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傻孩子，冻坏了怎么办！怎么不敲门！”
“我···我本没有脸再见老师您，只是我还是想来亲自给您说一声对不起。”老师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学业上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如果不是逼不得已李燕不会做出忘恩负义之事。
“老师没有怪你，我知道你需要钱，是老师不好。”
“不不不！老师您很好，虽然您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可是对我们来说就像妈妈和大姐姐一样。”说到这里，李燕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放声大哭起来。
“不要说了，老师都明白。”
“不，您让我说完。我是家里的老大，本科毕业之后，家人就希望我能上班补贴家用。可是我还想在学业上更精进，所以不顾他们的反对考了研。
什么兼职工资高我就干什么，每天只睡五个小时，可就算是这样我也只能勉强凑齐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不久前，家里着了火急需用钱。老师我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呜呜呜呜······”
现实生活就是这样，哪有那么多富人，更多的是负重前行的芸芸众生。李燕的困境和艰难，出生农村的剪秋萝可谓有切身体会，甚至现在她也处在这样的旋涡之中无法自拔。只是她更加坚定和果敢罢了。
剪秋萝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紧抱着李燕任凭她宣泄着自己所有的无奈和憋屈。
李燕走后，剪秋萝又呆坐了很久，或许自己也该做出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