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笙解了伏玄草身上的禁制，放出了放在移月绳中的王凝。
沐江海坐在一边恬淡得喝了口茶水，不带任何情绪道：“小鱼干，你可知刚才那六七十个人，都是降灵师。只要被一个人看出来，你都会有危险。下次不要再为他人冒险了。”
鱼笙忙否认：“你别误会，若不是看上了王凝身上两百年的修为，我不会帮她。”
王凝的突然出现，让伏玄草有些措手不及，连连后退了几步。
她只是淡淡得看了他一眼，却又突然闭上了眼睛，倒在地上。
伏玄草忙上前扶起：“她怎么了？”
“身上的灵力为了救赵承安都耗尽了，虚弱罢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小心翼翼得将王凝抱到旁边的床上，给她盖上了被子，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睡梦之中的王凝似乎也能感受到，主动跟着蹭了蹭。
“你们要怎么处置她？”
“废除所有的修为，若灵智还在，便能继续修行，若不在，变成一只普通的狸猫，也挺好。下辈子说不定还能同你相见。”
鱼笙很少安慰他人，也不知怎么了，对眼前的伏玄草突然有了很深的同情。
其实哪里还有下辈子，不过是用来安慰将死之人的谎言罢了。
伏玄草抬眼：“没想到你们缚灵院的人，也能用灵族的规矩办事。”
鱼笙愣了愣，才意识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这确实是灵族的规矩，杀一人，废除灵力，打回原形。杀两人，削骨抽筋，一命换一命。伏玄草作为修行千年的灵族，自然懂得这些。
不过伏玄草并没有心思拆穿，只是颓丧道：“如果当初我一出现就帮她挡雨，她会不会把放在赵承安身上的感情用到我身上呢？”
鱼笙转过头去看沐江海，他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回应了个眼神，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伏玄草依旧是单纯的。
他大概想不到，当初自己刺激王凝让她离开赵承安，最终导致了王凝激发体内的邪念，引发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
“动手吧，再拖下去，赵承安就活不下去了。”
鱼笙忍不住说道：“你大可以不让赵承安活着。”
“这样阿凝就会很难过。”
伏玄草一想到过去，心中便总难平静。
她总是那么脆弱，伏玄草都不记得王凝每次都跟自己说什么，却总能记起她为赵承安掉眼泪的样子。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道：“其实这样挺好，起码她活下来了，赵承安也活下来了，阿凝都不知道我在她生命里待过，也不会有负担。如果可以，别告诉她这些事……”
鱼笙拿出移月绳，也没有犹豫，取下了伏玄草的心。
他那颗心收取了太多人的气息，灵族和人族气息相冲，就算活着，大约也活不了多久。
从一开始，收集人族气息存在柳心儿体内，他就没想过活着。
在王凝的世界里，他却连名字都不曾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