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两根木签有标记的一头，共同指向一个方向，那就沿着这条路离开。
“不要刻意控制力道，随手一丢就可以。”
正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这个存在天道意志的修炼世界，运气不再是虚无缥缈。
在宁凡看来，这种投石问路的方式，就等于一种真实的占卜术。
若两个人能达成一致，未尝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反正都一样，还不如交给老天安排。”
宁凡闭上眼，将手中的木签抛了出去。
同一时间，薇薇安也抛出木签。
“再来！”
“再来！”
“再来！”
……
天黑又天亮，经过一天一夜的尝试，两个人终于达成了一致。
“就是那里。”
宁凡伸手一指，激动的看向那轮初升的旭日。
按照地球的方向辩别方位，那里就是东方。
“要不要休息一下？”
虽然宁凡没感觉到疲倦，可这次赶路的主角是薇薇安，于公于私都要考虑下她的状态。
“不用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破地方。”
话音落下，原地多了一道威武不凡的巨龙。
“快骑上来！”
听到薇薇安的催促声，宁凡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总感觉这句话挺起怪怪的。
“以前从不让我骑，现在这句话说的到是挺溜。”
宁凡一个飞身，端坐在龙头上。
能骑乘巨龙，并不代表成为真正的龙骑士。
反正宁凡从没想过，要和薇薇安缔结平等契约，从来没想过龙骑士这件事，就像现在这样就很好。
双翅用力一扇，薇薇安冲天而起，但是没敢飞太高，
越往上的高空，气流罡风、魔力潮汐越强烈，相比之下低空飞行的风险更小。
此时，薇薇安近乎贴在海面飞行，极快的速度下，将海面拉出一条长又宽的水线。
在这个过程中，宁凡并没有坐飞机般悠闲的神情，反而身穿战甲，神情戒备的盯向海面。
地仙界的海洋，可是相当危险。
海洋里潜伏着，各种凶狠的魔兽、妖兽，还有海族等智慧种族。
没过多久，宁凡就察觉到不对劲，将手上的圣剑挥动着水泼不进。
无数道剑光，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剑网，将宁凡连同薇薇安笼罩在内。
接下来是叮叮叮的脆响不断，剑网表层升起层层血雾。
透过血雾，宁凡才发现，这些攻击者是密密麻麻的鱼群。
鱼群由一条条怪鱼组成。
怪鱼鱼身修长，体型不过巴掌大小，鱼唇上长着一根尖锐的锋刺。
“不愧是地仙界，连鱼都长的这么怪异。”
怪鱼整体看起来就好像匕首，宁凡干脆称它们为匕首鱼。
眼前的匕首鱼，让宁凡想起了黄泉国的赤炎魔军，一样庞大的数量，一样悍不畏死的攻击。
这些怪鱼跃出海面，好似利箭般冲刺过来，随后就被剑网搅成粉碎。
以剑光锐利的锋芒，飞鱼被搅碎时，竟然发出金属特有的清脆撞击声，可想而知怪鱼身体的坚固程度。
想起那根闪烁着寒芒的锋刺，宁凡都有些不寒而栗。
寻常人在这里，以怪鱼的数量，恐怕会将那人洞穿的连渣都不剩。
宁凡丝毫不想测试身体的防护能力，于是手上的动作又快上三分。
“这数量也太多了吧！”
从鱼群攻击到现在，以薇薇安的速度，至少飞了五公里远。
而这五公里路程，就是一条血色之路。
“终于逃出来了。”
血雾越来越淡，直至最后消失不见，也就意味着远离了匕首鱼。
宁凡深吸一口气，海水淡淡的腥味，到是冲淡了浓郁的血腥。
“薇薇安，休息一下吧。”
“也好。身体黏糊糊的好难受。”
考虑到接下来的路程，薇薇安并没有变成人形，直接泡在海水中。
“你说我们会不会受魔力潮汐影响，进入了幻境空间。”
望着前方，依旧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光秃秃的丝毫不见岛屿迹象。
扭头看向后方，那座巨型火山依旧清晰可见，丝毫不见减少缩小迹象，连接着天空与大海。
看到这一幕，宁凡甚至都有些怀疑，两人是不是一直在原地打转，丝毫就没离开过这片海域。
薇薇安瓮声道，“魔力很稳定，没有紊乱的迹象。”
“那就好。”
宁凡点点头，随后笑着说道，“你现在到是挺爱干净。”
感受到突然暴涨的暴虐气息，宁凡明智的闭上嘴。
没过多久，薇薇安的龙身围绕着，一大群的犹如水母般的生物。
水母看着非常可爱，犹如果冻般柔软，看上去很有弹性。
这些水母好像在帮薇薇安清理身体，
在刚才的匕首鱼来袭时，那些搅碎的血肉，有不少散落在鳞片的缝隙中。
这些水母好似以血肉为食，透明的身体好似灌入红墨水般，渐渐变成红色。
正是看到水母无害，无论是薇薇安，还是宁凡都没有驱赶。
正在这时，宁凡疑惑道，“这些水母怎么跑了，吃饱了吗？”
吃饱了。这个理由到是说得通，可是这些水母离开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简直是惊慌逃窜。
想起水母，先前戏水般的滑动，宁凡眼里一片疑惑。
“走了就走了呗。”
薇薇安将头扎进海底，咕噜噜的吹着水泡泡。
“那是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宁凡发现下方的海面，突然浮现出一条黑色的线条。
黑线又长又细，并且朝左右两边不断扩大变宽。
“看样子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浮起来？”
想起那些匕首鱼，以及逃走的水母群，宁凡大声吼道，“薇薇安，快升空。”
薇薇安不解道，“现在要走吗？”
宁凡急促的说道，“海面下潜伏着海兽。”
那五公里的血色之路，被剑光搅碎的匕首鱼，不知道何其多。
遗留在空中的血雾，至今都还没完全消散，还有淡淡的虚影。
如此浓烈的血腥味，既然连水母都能寻找过来，更何况那些大型海兽。
海面下的黑线，分明就是一头庞然大物的海兽。
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薇薇安，急忙扑着翅膀升空。
可就在升空的一刹那，海面突然冲出两道十丈高的水柱，随后水柱仿佛软鞭般，朝着薇薇安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