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颜在桌案前落座片刻，君璃就跟着进来了。
他徐徐走近，在她身边坐下，两人对视一眼，一时无话。
木颜觉得这种气氛着实尴尬，他不在清心殿时，她便寻思了许久。
于是她悠悠开口说：“我想回灵剑宗了。”
君璃眸光动了动，心口像被什么撕扯着，很难受。
他思索片刻，没有拒绝她：“好，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木颜淡淡一笑：“明日吧，总还是有些事要处理，留在这什么也做不了。”
君璃的神色黯淡几分，她还是对自己淡漠了，自己累积下来给她的伤害，已经开始发酵。
他开始有点慌乱，伸手握住她：“颜颜，我是真的想要努力变好，这次不是空口而说的。”
木颜点了点头：“我知道，我没有怀疑你的诚意，只是觉得自己还是不能影响你做决定。”
君璃面露疑惑，眉宇间笼着些许愁容：“你没有影响我做任何决定，反倒是你离开，就会让我六神无主。”
她的表情略微僵住，心尖泛起酸涩，她并不想如此矫情，只是觉得彼此有点空间比较好。
“是不是白镜跟你说什么了？”他的声音将她的思绪迅速拉回。
她摇了摇头：“他说的对我没什么影响。”
君璃狐疑地看着他，解释道：“钟瑶将会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以前一直将那所谓的友情放在心上，对她太宽容。”
“可是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对她真的不曾有过男女之情，我的心很早以前就都属于你。”
木颜楞了楞，他这解释着，就莫名变成了表白，变成了情话。
她浅浅笑着：“我没说你对她有男女之情，我也不是非要她付出很大的代价，只是我不想被人欺负罢了。”
“我若是想要她怎样，她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恃强凌弱不是我的个性。她若是毒解了，我宁愿亲自教训她！”
君璃嘴角微微上扬，因为她跟他一下说了很多话，让他整个人都复活了一般。
“她惹怒了你，触犯规矩，不能再姑息。”
“你要把她如何呢？”
“废除神籍，打入妖界离开五神山。”
木颜微怔，这样的处罚对一个上神来说着实不轻，而且对于钟瑶来说，这是要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不过她现在毒已入肺腑，废除神籍的痛苦，恐怕难以招架。
也难怪白镜那样焦急，这看似不重的处罚，也可能要了钟瑶的命。
君璃还是淡漠了点，他大概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否则就直接将她打得魂飞魄散了。
过了许久，木颜淡淡地说：“让她的毒好了再说吧，那时候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君璃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替她求情？”
木颜冷冷一笑：“谈不上求情，我说了，要出这口气，也该是我自己找她才是，而不是被毒死就算了。”
他整个人都僵住，莫名的眼神凝着她，随后嘴角轻轻漾开温柔的笑意。
“好，我都听你的。”
她但笑不语，这时外面传来很大的动静，像是阿毕和谁起了争执？
君璃和木颜对视一眼，然后起身往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