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殿外的山崖边，君璃负手而立，眺望着夜幕下的大海。
白镜站在他身旁，明明已经春日，他却感觉到了寒冬的冷冽。
此时他什么都不敢问，默默地陪着他看海吹风，他也琢磨不清等会降要面对什么。
良久后，君璃侧首瞟了他一眼，淡淡开口：“钟瑶做那些事，你帮了她多少？”
白镜浑身僵住，他这是发觉了什么，来兴师问罪的？
他定了定神，微低着头：“钟瑶能做什么事？她一直恪守本分，深受六界爱戴。”
君璃紧紧盯着他，眸光流转着冰凉，白镜被他盯着心里发虚，感觉后背都是凉的。
可是事关钟瑶，他不能怂，即使强装镇定，也不能让君璃看出破绽。
君璃冷笑一声：“你以为能瞒得住本尊？你这样袒护她，早已经害了她！”
白镜猛地惊住，他到底还是太天真，君璃既然开始问，必定是早已摸透事情的来龙去脉。
说是兴师问罪，其实他早已心如明镜。
沉默片刻，白镜温润的脸上布满愁绪，语气略卑微：“神尊，能否看在多年的情谊上，宽容对待？”
“你们做那些事的时候可有考虑过情谊二字？”
君璃淡漠的语气将白镜拉回现实，他忘了眼前的神尊，并不会把什么情放在心上。
除了清心殿里的那位，恐怕再无人能得到他的一两分关爱。
白镜一时哑然，无言以对！
君璃挪开视线，继续看着茫茫海面：“她使用神族禁术，你是知道的吧？”
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询问他，白镜顿时哭得冷汗淋漓。
他坦言道：“神尊既然已经知道，何必再问我？”
君璃冷着脸：“你不是把她当朋友吗？怎么又眼见着她做那疯狂之事？”
白镜抬头，目光一闪：“神尊就从来不在乎她的感受吗？就从未感觉到她对你的感情？”
“莫非本尊忽视她的感受，就是她为非作歹，心狠手辣的理由？”
君璃甩了下衣袖，淡漠地看着白镜，眸底有失望划过。
“你好歹也是身居上神，怎么如此浅显的道理还需要本尊教你？”
白镜脸色微变，他就知道跟神尊谈感情，根本是无稽之谈，在他眼里只有木颜是好的，她做什么都是顺眼的。
而钟瑶，不管保持着多么完美的形象，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连正眼都不会瞧！
他缓了缓神：“神尊，钟瑶是用情太深才会执迷不悟，作为朋友，我是挺心疼她才会帮他，请神尊怪罪我一人就好，不要迁怒于她。”
君璃冷嗤道：“好一个朋友情深，可她也许不这么认为。”
白镜迷惑不已，注视着君璃，一时无话。
须臾，君璃转身飞往烟林峰，留下淡淡一句：“滚去测灵殿思过吧，看在你未与天君和玄墨合谋的份上，本尊已经是屡次打破原则！”
白镜看着那抹飞往烟林峰的身影，顿时心慌，钟瑶还病着，神尊这是要去与她翻脸吗？
他哪顾得上什么思过，跟着飞了过去，只要他能不动怒就好，否则钟瑶怎么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