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纷纷扬扬，不多时地面上就有了一层不算薄的积雪。
昏黄的灯光在雪上流转折射，把周围的雾气似乎都照亮了。
光芒中，秦川反手握刀，刀刃横在那金色人影的脖子上，如果这人影真的是人，那么这把刀只差一寸就能划开他的皮肤。
这可是能切开王座躯体的刀，以目前秦川的已知观念而言，这把刀可以切开任何生命体。
被这把刀横在脖子上，别说是异能者，恐怕就是王座都打怵。
但此刻，秦川却把刀指向了他最大的后援，他最信任的朋友，哪怕他山穷水尽都绝不放弃他的搭档。
随后，他问了那个问题。
你到底是谁？
这句话一出口，周围的风似乎刮的更急了，雪也越来越大了，只是系统却沉默了。
沉默良久后，系统反问了一句：“宿主你这是……不信任本系统吗？”
“我相信你，甚至胜过相信我自己！”
秦川没有藏着掖着，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靠，你小子能不能别说的这么肉麻，搞的本系统和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感情似的。”
系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还打了个哆嗦，像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
“我跟你说啊，咱俩就是系统和宿主的关系，除此之外可没有别的，本系统可不想和你发展一下……”
听到系统这般说，秦川也是无奈的收起了刀。
他知道，狗系统的嘴还是那么严实，如果人家不想说，他依旧什么都问不出来。
他这把刀可以杀伤王座，但是对于系统并不具备什么威慑，因为这玩意儿并不是什么生命体。
他拿刀，只是为了证明他的态度，但似乎系统没有买他的账。
“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这么多年了，你总是这样插科打诨就混过去了！”
秦川和系统搭伙其实已经很多年了，只不过是一次次世界线重启，秦川一直都被困在年轻时代，所以不显老罢了。
“你也知道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
系统不屑地哼哼了两声。
“这么多年本系统害过你没？坑过你没？有什么小福利是不是都想办法免费给你了？
至于那些付费的东西，本系统是不是也都七零八碎打对折卖给你了？
甚至有时候你买不起，本系统还能允许你赊账，就这一点你可整个系统圈打听去，有吗？”
“那是没有！”
秦川如实的点了点头。
“就对宿主慷慨大方这一点，狗系统你绝对是业界良心，这一点儿咱不能昧着良心，得实话实说。”
“那你小子还非得问本系统是谁？怎么，担心本系统坑了你？”
系统不满地哼了一声。
对此，秦川先是拍了拍身上的雪，随后挠了挠头：“我只是想临死前知道一下我兄弟是谁罢了。
毕竟这么多年了，都是你在帮我，我也没给过你什么，别人家系统帮宿主，那都是建立在宿主完成任务，将自身的气运值给了系统的前提下。
那是互利互惠！
可是这些年我什么都没做到，一点气运值都没给你，全等着你扶贫了，现在想想我当时许诺给你的好处，好像真的都是在画大饼。
如果我能把任务完成，我肯定兑现我之前的承诺，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似乎我活不到那时候了。”
秦川有些感慨地说。
“本来我还想着，如果没法拿到最后的许愿机会，就把这具身体送给你，算是偿还了你这些年的帮助，但现在来看，这个小小的馈赠也不行了！”
“所以你就想在临死前问问本系统的身份，好歹心里感激一下？”
系统反问道。
“总不能凭白受了别人这么多恩惠，到头来都不知道别人是谁吧？”
秦川感慨道。
“虽然我听说，你们系统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一些规则，秩序的集合体，但我总感觉你不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跟你很投缘！”
“是吗？那还真是荣幸了！”
系统微微一愣，随后笑着说道。
“好吧，既然宿主你诚心诚意问了，那本系统就给你个机会，如果你真的活不过这最后一次，那你临死之前，本系统就告诉你我的身份，这总可以吧？”
“靠，你这么说我似乎真的是死定了啊！”
秦川无奈的叹息。
系统抬脚踹了秦川一脚，然后悠哉悠哉地离开了，离开时，他的声音悠悠传来：“当然，如果情况颠倒了，这个承诺依旧作数！”
“怎么个颠倒法？”
秦川有些不理解。
“那当然是本系统临死之前，也告诉你本系统的身份了！”
系统的声音远远传来，秦川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任由纷纷扬扬的雪花将他掩埋。
等到系统走的足够远，四下空无一人时，他背后忽然多出来了一个人。
一个很年轻的男子，斯斯文文，清秀俊美。
这里是系统构建的幻境世界，可是他居然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走进来。
“不后悔吗？”
男子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四周雪花飞舞，但却没有一朵可以落在他身上，他看着这道金色的身影，轻声问了一句。
“有什么好后悔的，大不了一死而已！”
系统嗤笑一声，这一刻，那张被光晕笼罩的脸竟然逐渐清晰起。
随后系统转过身，朝着男子躬身行礼。
“大恩大德，虽死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