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进来。”陆清筏冰冷冷的回头出声。
......
陆离被小师姨的话语惊在原地。
他很想走近，去看那个多日未曾见面的师父陆怜音。
陆离想将脸颊贴在师父的脊背上，轻嗅那个女子身上的味道。
他想被陆怜音捏住脸颊，他则将脑袋埋在女子的锁骨上。
他非常想念师父。
可是小师姨的话语却令得陆离变得踌躇了。
他知道师父和小师姨的关系。
小师姨这样说，师父也是这样想的吗？
师父还是不愿意见他吗？
“师父...”他对着里面出声道。
陆怜音蹙着眉头，强行忍耐住心头的痛苦，道:“小家伙，等着啊。”
“师父，我会等。”得到师父回应的人当即点头。
陆离不知道如何描绘情绪，但在得到那个女子的回应后便无比安心。
师父陆怜音终于愿意理他了。
可这个人更关心那个女子的状况。
陆怜音为什么不让他进去看她呢？
他和女子师父又不止一次坐在浴池中共浴。
哪怕师父身上没有衣物，往日那个女子也不会将他拒之于外。
他想起了师父攥在手心里的寒芒剑影。
那时，好像就是师父帮他挡住了潜在中的危险。
不然陆离会被当场格杀。
而陆怜音此刻不让他进去，必是遭遇了某些难以言明的苦楚和困境。
他渐渐有些难以原谅自己了，又因为自身的原因而对女子师父造成危害。
他还是那个跟在师父后面的跟屁虫，但依旧无法造成什么作用，反而只会平白的拖累陆怜音。
陆离在想，师父为什么还要养着他呢，他是那么的无用，而且只会拖后腿。
甚至还在一时脑热下想以后去收女徒弟。
现在，师父好像又原谅了他的行为。
“以后，不惹师父生气了啊。”陆离垂下脑袋小声道。
他不知道是对自己说，还是在对陆怜音说。
但是陆离真的不想再惹那个女子生气了。
若是那个女子再生气，陆离也希望陆怜音不要憋在心里，而是尽数对他发泄出来。
陆怜音为什么老是要一个人生闷气呢?
他愿意承受陆怜音所有的坏情绪。
......
门开了。
垂着脑袋的陆离抬头望去。
“师父。”
陆怜音点点头。
他只见女子师父将小手藏在袖子下，面色淡然，只是肤色和唇色依旧还有些发白，躯体轻微发颤着。
陆离不再想让师父抱他。
“不许让你师父抱你，自己走。”陆怜音身后，陆清筏走了出来，对他冰冷冷的说。
“小师姨，我不让师父抱。”陆离只是点点头。
他跟上两个女子的脚步，笨拙的在师父身后走着。
陆离尽力的抬起头，才能看见陆怜音披在背后的青丝，以及那挺得笔直的脊背。
小师姨则是如往常一样，嫩足上没有穿鞋袜。
看着她们的裙摆和裙摆下的一小截纤瘦腿部，陆离想躺在女子双腿上充当膝枕。
“小家伙，快点跟上啊。”陆怜音回过头来，看了身后的陆离一眼。
“师父。”他在女子身侧走着。
他觉得没有比这个时候更温暖的时刻了。
陆怜音伸手摸了摸陆离的脑袋。
陆离知道，师父陆怜音，她终究是原谅他了。
......
当他再次坐在那张床榻上，反复确认坐在身边的人就是师父陆怜音时......
陆离小心的走进，整个人坐在女子背后。
他想起陆怜音那日的不许碰我，又想起师父那日冰冷冷的眼神。
此刻，陆离觉得那个温柔师父回来了。
她对他还是那么好，也还是那么温柔，轻柔的语气仿佛装的进天地日月。
他看着女子那宽大的袖子，看陆怜音正坐挺立的脊背，人差点要哭出泣音。
他的脸颊埋在女子贴身的道衣上，贪婪的嗅那属于师父的气味。
那个女子，终究如往常一样，默默感受着他的亲近。
他垂下脑袋，忍不住轻声抽泣着。
陆离不责怪师父这几日对他的冰冷，却觉得心中像是被塞入了无比烫人的火种。
那炽热的温度竟然直接将这个人心中的思绪燃起。
陆怜音对他这么好，他要怎么去报答她呢？
但陆怜音只希望自己的小家伙以后不再惹她生气。
......
“小家伙，不许哭。”陆怜音摇摇头道。
“师父，不哭。”话虽然如此说，可陆离根本止不住心中蓬勃涌起的情绪，如彻底决堤的浪潮。
他摇着脑袋，却无法止住脸颊上流落的眼泪。
“小家伙，你还想惹我生气吗？”陆怜音蓦然间转过头问。
陆怜音的语气很柔和，里面还夹杂着几分柔弱之意。
女子只看了他一眼便转回身子。
“师父，不生气。”他焦急的说。
陆离止住了正在哭泣的状态，两只小手抓住那个女子的手臂，一个劲的摇着脑袋。
“你不哭，我就不生气。”陆怜音道。
“不哭。”陆离点点头。
......
陆离站起身来。
他要去抓女子师父藏在袖子下的那只小手。
陆怜音却是摇头，并不愿意给他抓和看。
他明明记得陆怜音因为他而被划破了手掌。
“师父，伤。”陆离摇着女子的肩头道。
陆怜音闻言愣了好一会儿。
“小家伙，你能做什么呢？”陆怜音看着陆离的脸颊小声问。
陆离被问的说不话来。
是的，就算师父给他看了，他又能做什么呢？
那个女子的苦楚，他能分担吗？
“嗯，给你。”陆怜音将手臂伸到陆离面前。
他鼓着脸颊，两只小手将女子的纤纤五指小心掰开。
陆离看见了陆怜音那藏在手心处的狰狞伤痕，心脏也在看见的那一刻猛然收缩。
“师父。”他有些慌张的道。
陆怜音任由自己的手被陆离抓住，抿着唇没有说话。
忽然，极怪的触感从女子手心处传来。
陆怜音看着陆离伸出舌头，小心的舔舐她手上的那道狰狞伤痕。
那种痛感与莫名的敏感令陆怜音蜷缩起压在小腿上的小脚。
夹在在那些其中的，还有陆离舌头上的温热与灵活。
陆怜音咬咬唇。
她伸手捏住陆离的脸颊，道：“不许这样做。”
陆离有点不知所措。
他只知道师父之前爱把流血的手指放入自己唇中，让他帮她吮吸血液和味道。
他只想那样帮陆怜音缓解痛苦。
“小家伙，我疼呢......”陆怜音知道他的心思，小声道。
师父陆怜音不是在怪他，陆离一瞬了然。
他和师父的额头正贴在一起。
他睁着眼，陆怜音闭着眼。
陆怜音在笑，他也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