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房相求见...”王德站在殿门前似是忍了许久，小心禀报道。
其实这也是李世民早就安排好了，若自己跟李渊吵起来便让他找个理由退去。
他这皇弟李元嘉相比承乾青雀那几个逆子确实好上了不少。
但小日州跨海而望，若真将那位置就这么赏给李元嘉做封地...李世民总觉得有些不妥。
李渊背过身摆了摆手：“行了，即是房玄龄找你肯定是国事。你既然坐了这位子便不可怠政！元嘉的事你多上点心，去吧。”
“...儿臣知晓了！”
......
离开武德殿一瞬，李世民长舒口气：“王德，朕发觉你是越看越顺眼了！”
“...陛下...奴婢方才说的是真的，房相真的来了...”
“哦？”
李世民还在诧异，王德又补充道：“他在立政殿等您！”
“立政殿？！”
“是...按理说大臣是不能无诏进后宫的...但...陛下，您附耳过来！！”
见王德神神秘秘模样，李世民一脸狐疑的将耳朵凑了过去。
“陛下...张明来了...”
李世民大惊，继而转惊为喜：“此话当真？！”
“嘿...奴婢哪里跟您开过玩笑？”
“那臭小子...快，摆驾...不，咱俩就这么跑过去吧！”
说着，李世民竟如同孩子丢了心爱玩具又失而复得般撒了欢往立政殿奔去，后者莞尔，紧跟其后：“陛下您慢些...奴...奴婢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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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政殿。
房玄龄如同个雕塑规规矩矩站在殿门前，他可不敢像张明那般肆无忌惮。
“孩子...你瘦了，也憔悴了...”抚摸着张明看似成熟了不少的脸颊，长孙无垢脸上尽是心疼之色。
“姨母您只说我老了几岁便可，我又不会生气！”
“呸呸呸，你才二十出头怎可用老字？快和姨母说说，那天遇刺后的事你可得事无巨细！！”
张明咧嘴，露出一口洁白皓齿：“几个小毛贼而已，我的本事姨母还不知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啪嗒~”
“你这孩子，前朝乱世姨母可是亲身经历，那些个豪强家中豢养的死士手黑着呢，没你想的那般简单！你切莫掉以轻心，可有明白？！”
轻轻敲了下张明脑袋，后者自是任其施为。
虽然心中不知道长孙无垢对自己的关心是真是假，但张明极其希望这是真的，他是真的很渴望亲情。
“哈哈哈...明白明白！姨母放心，日后嗯肯定加倍小心！”
“你本事是大，但这也造就了你与旁的同龄人玩不到一块...姨母知道你心中...”
“姨母别说了，现如今莞尔有了身孕，我张明以后便是要做父亲的人了，与那些许友情相比...姨母，我更在意的是亲情！”
长孙无垢会心一笑，对于张明的成熟她是能理解的。
......
二人对话，夏禾不敢上前，五米开外欠身一礼：“娘娘，陛下来了。”
夏禾才刚收声，李世民急切又略带欣喜的语气紧随而至：“你总算舍得回来了！！”
却见张明一身黑袍侧坐在沙发上与长孙无垢谈笑，前者转头撇了眼行色匆匆的李世民：“哟，来的还挺快。”
“...你这套装束是？...”
“我坐马车乔庄进的长安城，之后托房相进宫的。”
“...是怕那些刺杀你的人得知你还活着吧？！...你先与朕说说，小日州上的唐军将士如何了？可有得救？！”
“唉...一把真心当真是为了狗啊...就没半句问问我伤势的。”
“你...”
见两人又快掐起来，长孙无垢说道：“你遇刺的那天陛下和姨母就去柳村探望你了！后来在路上碰到程知节和...家兄，张明啊，这回你可真是错怪陛下了！！”
“姨母担心我我自然是相信，不过他嘛...你说，你是不是怕我死了没人帮你收拾烂摊子？！”
李世民脸上没有半点违和感，嗔怪道：“诶~~你这话说的...朕在你心中便是那种寡情之人么？！”
“是。”
“...呃...哈哈哈...你这小子就爱与朕说笑！！”
张明却是坐直身子一脸正色：“我回来连家都没回就来你这，袁天罡呢？我找他有急事！”
李世民心头一紧：“你找袁天罡作甚...他...得罪你了？！”
“没有。”没再搭理李世民，张明直接看向对方身后的王德：“你，去把袁老道请到立政殿来。”
“...这...”
“嗯？~~皮痒了？”
“...喏！！”
见王德眼巴巴看了自己一眼后便屁颠屁颠离开，李世民摇头长叹：“唉~~朕这个皇帝做得...”
“我是找他帮点小忙你叹气个蛋蛋？”
“蛋...蛋蛋？...”
没有给他解释，张明依旧是一脸正色问道：“对了，还没问你长安城怎么又戒严了？！”
“...朕与你说个事，你先答应朕听后不许翻脸...可好？”
“你先说。”
“...你先大答应朕！”
“好，我答应你。”
“...呃...前几日...前几日长安城死了个张家军...”
“嗙！~”听得此，沙发扶手瞬间便被张明一巴掌拍凹进去板寸深，听这动静...里边应该木架子断掉的声响。
“操，谁干的？！”
“你不是说不翻脸的么...臭小子言而无信！”
张明再次强调，语气由愤怒慢慢转化成冰冷：“谁干的。”
“...朕这不是封闭长安城只准进不准出了么...现下长安令和不良人都在彻查，朕估摸着对方应该是与当日刺杀你的是同一伙人。”
“...复业会...”
“什么复业会？”
没有再搭理对方，张明面色冰寒无比，冷冽的肃杀之气似要同化周身每处角落。
李世民抚须自语：“朕不知你口中的复业会是什么阻止，不过对方手段确实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