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卫军摸着吃得滚圆的肚子，心不在焉地听着张小芳唠唠叨叨，脑子里已经因为碳水摄入而有些迷糊。
“哎卫军，哎，听我说，今个儿咱们家吃了这个肉，你可不要跟程老二提啊。”
程卫军一脸不解地看过来：“这有啥不能说的，村头的老光棍吃片白面馍馍都到处说呢。”
张小芳很铁不成钢地看着程卫军，下意识就掐着腰站了起来。
“要不说你没你家老二老三聪明！今天这个肉就只给咱们家，你要是往外说去，娘那边也难做！”
程卫军还想夸张小芳果然变了，现在是老程家的好媳妇了，心里刚有些欣慰。
“难做的话，以后这样的好事就不是咱们家独一份了！哈哈哈哈哈我张小芳也有这种好日子，你不知道，娘那里细粮多着呢！”
“听我的，咱们以后的日子肯定红火！”
张小芳哥们好地拍了拍程卫军的肩膀，扫视到满桌子的碗筷。
不耐烦地吩咐道：“你赶紧去洗碗，说好的，我做饭要杨知青洗碗。你倒是做个好人，害老娘累得不行！”
程卫军想发作，张小芳轻飘飘地接上一句。
“你那两个儿子还没有擦身子，要不，你去擦，我去洗碗？”
程卫军当然是选择去洗碗，擦身子的话两个男娃都是好动的。
程卫军每次给孩子弄这个，都要把大柱子打一顿，大柱子又哭得抢天喊地。
张小芳看到他乖乖地去收拾桌子，心里大呼婆婆高明。
徐秀华知道张小芳在家又带娃又干家务，看不过去，卖张小芳一个人情。
加上当时是杨素芬那里说的话，杨素芬拿捏程爱党也很有一手。
当时张小芳是把婆婆的话当屁放，毕竟她嫁过来的时候，婆婆徐秀华也是被公公折腾了。
那腿脚都这样了，老公公回到家还是翘着脚，就等着张小芳和婆婆去干。
张小芳后面很快生下大柱子，徐秀华又要照顾她和娃娃，又要照顾男人和婆婆。
所以徐秀华的话在张小芳看来，没有信服力。
可是杨素芬就不一样了：“你娘说得对，要是你男人不干，你也不去干！”
“可是我，我看不过去啊。这卫军就是学的，一身毛病！”
张小芳不敢直接在徐秀华面前提是死去的公公教出来的坏毛病。
张小芳以前敢骂程细姐，自然是因为徐秀华不会管。
但是现在她也不敢骂了，婆婆转变风向。
“所以说你和你娘都是个傻的，你就忙着干别的，装的也成。”
“弄出两个选择给他选，卫军是我生的，你听我的准没错。”
徐秀华说完，接到杨素芬表扬的眼神。
“你娘说得对，你不能单纯让他去干，那他肯定不干。”
杨素芬手上没有停过，既然徐秀华想卖儿媳妇一个人情，她帮忙说点话也没啥。
“素芬婶子，我信您和我娘的话。”
说干就干，张小芳知道要想把自家男人培养跟老二一样是不太可能的。
程卫军果然也吃这套，洗完碗，还破天荒地给张小芳烧了一锅热水。
“卫军，快来给我搭把手。我这手抓不住。”
张小芳磨磨蹭蹭地，等程卫军忙完厨房的事情后，这才喊着程卫军过来帮忙。
心跳得厉害，深怕程卫军冲过来打自己。
张小芳还是第一次这样使唤自家男人，她从小被教育着要负责好家里的全部事情，让男人回到家可以吃口热饭。
真让程卫军干完活，张小芳还有些不敢相信。
“卫军好在你烧水了，不然这大柱子估计就要生病了，好在你想得周到。”
张小芳有些别扭地夸着程卫军，然后就发现程卫军果然是徐秀华说的那样，一听到夸奖就来劲了。
“媳妇，我来给大柱子洗，你去休息。”
程卫军忘记之前在儿子这里碰到的硬钉子，被夸得飘飘然就要上手。
大柱子吓得拼命地摇晃着头：“我要娘，我要娘。”
张小芳不需要说话，程卫军已经接过破了一个洞的毛巾。
虽然已经破了一个洞，但是质地还是绵软的，这是结婚的时候买的，夫妻两舍不得用。
都留给两个孩子，程卫军拿着毛巾，虽然脸上不耐烦，但是手里的力道比以前轻了很多。
洗一次澡下来，受伤害的只有大柱子一个。
但晚上的时候，大柱子还是抱着张小芳，在她胸口蹭了蹭。
小声地跟着张小芳说着。
“娘，爹今天可不对劲了，你要好好看着他，大柱子怕他干坏事！”
张小芳想替程卫军说话，大柱子撅了撅屁股。
“娘，不过爹要是以后都可以这样，狗蛋也会喜欢的。”
没有点煤油灯的屋里，一片乌漆嘛黑，大柱子脸上浮现起害羞的红，张小芳没有看到。
“行，你是喜欢的吧！”
没有母慈子孝，张小芳这个暖炉推开一些，大柱子怕热，等一下身上黏黏糊糊的。
张小芳刚洗完澡，可不想再洗一次。
“哪有啊！”
虚张声势地把后背留给张小芳，母子两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程卫军擦完身体进来的时候，听到床上母子的匀称呼吸声。
旁边小床上的狗蛋，咿呀呀地扑腾着双臂。
张小芳开始发出呼噜声，程卫军只好放弃把人喊起来哄狗蛋的想法。
不过他也没有那么体贴，也不怕把睡着的两人喊醒。
直接就在屋里哄起狗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