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甘霖浑身都颤抖，不肯说话。
只是谢宴想起身，就被他拉住不许走，双眼里又是委屈又是无助还有茫然，叫人看的就只剩下心疼了。
谢宴只好抱住他继续安抚：“这都是很正常的反应，以后不许哭。”
陈甘霖只是不说话，这正常反应也太吓人了……
谢宴耐心的安抚他许久，主要是难得见玉郎这个样子，明明是被自己吓着了，却拉着自己不放手。这份儿依恋他很享受。
最后是陈甘霖自己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于是放开手叫人起来。
这一折腾还要用午膳，谢宴到了燕王府的时候着实不早了。
燕王这一上午，陛下陛下见不着，谢容也说自己忙着顾不上，谢宴还此时才回来，正要发火，后头就来人传话，说王妃发动了。
燕王瞬间也顾不得谢宴了。
谢宴面上八风不动，心里想着早知道我不来了。
现在人都来了，这时候走也不合适。
谢宴索性派人去跟谢容说，尴尬难受不能我一个人承担，你也来吧。
张氏要生，一时半会哪里生的出来。
幸亏她来之前就有准备，稳婆是叫娘家帮着预备的，其余的都从燕地带来。
要不然，她指望燕王，指不定怎么样呢。
等到消息传进了宫中，已经是入夜时分。
谢玺刚洗了头发，正在叫内官们给擦。白瑜还抱怨他：“日后中午洗吧。”
“好。”谢玺应了。
“陛下，燕王府传来消息，燕王妃生下了燕王的十二公子。”范忠进道。
白瑜惊讶：“厉害了啊！我们家两房加一块也就排到十二，燕王这一个人就这么厉害了？”
谢玺对范忠进点头：“既然在京城生的，就照规矩赏赐一点，不必过重，与别家一样就是了。”
范忠进应了，反正陛下是不肯给燕王一点殊荣的。
倒是燕王府这么一顿折腾，燕王已经忘记了叫谢宴回来要问什么，于是写谢宴趁着他们热闹的时候又溜了。
谢容如今也在外头买了宅子，他的妻子孩子这回都来了，以后也不好常住燕王府了。就趁着这回索性搬走。
谢宴第二天就参了御史陈家的一桩事，陈御史头一个妻子是被他逼死的。
当然了，具体事情肯定也有内情，但是如今谢宴挖出来的就是陈御史宠妾灭妻，导致发妻与长子早亡。
陈御史的第二个妻子如今过得也不好，京城都知道他们夫妇不和，那位夫人连个孩子都没有，如今也是四十多的人了。
但是陈御史的妾室孙氏却生了七八个，不算夭折的都七八个。
可见宠爱。
谢宴在早朝上字字珠玑，咬着陈御史不肯放。
陈御史正是那个骂白瑜媚上，骂白家无耻的人之一。
谢玺早在半年多前就叫谢宴做这件事了。迟早有这么一天，他也不能被动等待着，总要做点事的。
而且这只是个开头，谢玺看着下面的人，听着他们说话，一双眼神幽深。
他很知道自己，不算是个多算无遗策的人，脑袋也不及淙玉聪慧。
但是他身在帝王家，有时候该狠心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或许为自己，有的事儿过去了就算了。
可为了淙玉，他能做的更绝。
他是要做个好皇帝的，但是如果要有人阻止他和淙玉在一起，那他一定会下手。死几个人，对于百姓来说，又有什么关系？
他不要什么好名声。
他只要坐稳这个位置，跟淙玉在一起，然后做个好皇帝就好了。好皇帝，要什么好名声呢？
谢宴冲锋，自然有人帮他。
谢容一个就站在弟弟身后。
他们脑子里都很清楚，没有谢玺的提拔，他们只能在燕地做一辈子无用的亲王公子。
等燕王死了，他们能有多少家产就看自己。
所以不管皇帝要做什么，他们都会义无反顾。
宗室子弟也有反对的，但是也有跟着谢宴谢容的。
褚卫阳，以及褚家全部都支持皇帝。
本来只有褚卫阳，是他劝说了父亲。
昌宁侯虽然风流，但是很清楚重心在哪里。敬重嫡妻，疼爱嫡出子女。
儿子说的话，他很听，很信。
还有谢青竹，谢霖。谢青竹说不动他爹，但是谢霖可以，以及如今不在京城的一些人，全都是支持陛下的。
几年布局，如今朝中这些年轻官员都是陛下的死忠，不可能反对。
从一开始，这件事就不是一边倒。
只是老臣众多，能量不是新臣子能抵抗的。所以才有了谢宴的发难。
他是要一个个来，这件事不会一时就定下，那么就不用急在一时。
杨家还在中立，但是皇帝已经宣布了不立后，杨家也难堪。
如今杨太后还没给个具体说法，杨家不能着急。
说起杨家，杨家两位姑娘此时正在一起。
御花园里幽静，杨婉芳手里拿着一枝石榴条，上头开着红色的几朵小花。
她轻轻晃了晃，坐了下来轻轻叹气：“真好笑，来的时候只有咱们俩，后头来的如今倒是都走了，现下又只有咱们俩了。”
褚家和柳家的姑娘已经回家备嫁了。
秦家的姑娘赐婚也下来了，是一位年轻有为的臣子。也回家了。
白家的姑娘还小，但是陛下说已经看好了人家，只等姑娘大一点就可以赐婚。
到如今，又只有她们俩了。
“是啊。”杨袖点点头。
“陛下说了不立后，姑姑有什么想法？”杨婉芳问。
“我能有什么想法呢？一切还是要看太后娘娘和陛下的意思。如果不留下，那就回家去，听家里的意思。”杨袖回答的毫无起伏。
“我却不这么想。”杨婉芳不屑的哼道。
“你……你要做什么？咱们最好不要做什么才好。”杨袖轻轻叹息，低头掩住眼中厌恶的神色。
“呵，姑姑不懂。”杨婉芳冷笑了一声：“姑姑只当我任性狂妄，身为嫡女瞧不起你们是吧？以为我一心要攀附，就想做陛下的皇后或者嫔妃。甚至姑姑还觉得我这性子，进宫定会惹祸，不是个安生的。”
【这个月就不更新了，咱下个月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