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云虎是没遇见的，不过倒是也遇见了几个朝中臣子家的亲眷。
见过谢玺的就过来问好，没见过的，那也就那么过去了。
酒楼的饭菜也一般，不是说不好，反正也没那么好。家里老夫人爱美食，所以家里的饭菜口味很对白瑜的胃口。
再吃外头的，总觉得差一点意思。
不过今日是跟谢玺出来玩，那他也不说这扫兴的话。
看九哥这容易满足的样子，就知道他那燕地的燕王府真的是不咋地。
其实这倒是白瑜的误解，其实燕王府的膳食也不差。
只是好的轮不着谢玺罢了。
毕竟十个儿子呢，不能天天一起吃吧？所以各自小厨房做的好不好，那就见仁见智了。何况，谢玺的母妃活着的时候常年重病，这不能吃那不能用。病人的饮食便是有营养也不好吃，所以他真不怎么挑口味了。
就好像那种从小妈妈做饭就巨难吃，但是又吃习惯了，以为全天下的饭菜都这样的那种孩子。
不过谢玺一向也不追求这个，觉得男子汉，不该在意这个事。
吃饱喝足，两个人就又去逛。白瑜看见了卖泥人的，就买了十几个。
“买这么多？”谢玺捏了捏一个包着荷花的胖娃娃，是个男娃娃，憨态可掬。
“给我娘一对，给小堂妹一对。其余我屋里的丫头一个人一个。”白瑜道。
“不给你小表妹？”谢玺问。
白瑜看他：“表妹能随便送？”
谢玺就笑，不再说了。
说实话，表哥表妹，他还听白瑜夸过那位表妹说挺好的。他心里也不是没有在意。
“九哥手里那个也不错，就买给九哥吧。”白瑜又道。
“……嗯。”想拒绝来着，但是……瑜儿买的，哪怕是与他不相符的一个娃娃也挺好的。
梼杌被打发回去送东西，现在白瑜身边就没人跟着了。
不过还有谢玺，还有朱百岁，倒也没什么。
“你对你的丫头倒是好。”谢玺笑道。
“都不容易，也出不来，女孩子家的就喜欢这些东西，我看见可爱的就买给她们。你其实是想问，我娘都这个岁数了，还喜欢这个吗？”白瑜失笑：“她自己是绝不会说这些的。这世上的女人仿佛一旦做了娘，就没了自己的喜爱。而且这个世上的女人们，她们只能依附。依附父兄，依附夫君，依附儿子。能求得的疼爱有限。许多年的教导叫她们连提要求都不敢。”
“我自认也不是什么好儿子，只是想着姑娘们会喜欢什么，那我娘也应该是会喜欢的。便也买给她，哪怕她每每都说我乱来，她都不小了还要这些吗？可每一次我都能感受到她明明就是喜欢的。不管是出自因为我买的所以喜欢，还是真心喜欢。反正她高兴。”
“瑜儿，比起你，我对我母亲真的是大不如。”谢玺叹气。
姜氏在的时候，他要应付的都是一些说来都无趣的事。后院的，父王的，兄弟们的，姐姐的。
从来从来没有闲心关注姜氏喜欢什么。
姜氏喜欢什么？喜欢年轻时候对她好过几日的父王。喜欢自己这个嫡子能有出息？
“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别多想了。”白瑜拍他的手臂：“走吧，回了。”
“是该回了，我之前说了叫七哥回来等我。”
“那这样的话，我就回去了。”
“我还介意你听到？”谢玺问。
“你不介意，你七哥也不介意？人家又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回去吧，咱们又不是见不着。明天下午进宫就见着了。我也该回家了，老夫人那也有几日没叫我去陪着了。”白瑜摆手。
“那叫朱百岁送你吧。”
“不用，我身手不比你好？别争了，你现在更需要保护。这里也不远。”
“那我送你，你不能一个人走。”
谢玺坚持，白瑜只好点头，送他到了门外谢玺两个人才走了。
白瑜上了台阶，门口的人赶紧迎上来：“大公子回来啦。”
白瑜点头进了里头：“老太太那没什么人吧？”
“回大公子，府里今日没人来。公爷和二老爷都在衙门里呢。来客咱们都没见。”
“好。”白瑜丢给他们几个铜钱，就往里去了。
谢玺回去后，谢宴也已经回来了。
哥俩就在书房说话。
“齐王府比起咱们这燕王府来，那可不一样。哎，到底是我出生在燕地，见识少了。”谢宴道。
“七哥说笑了，王府都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爵位地位。无非是齐王世子离京的时候就不小了。他们那王府就打理的好。要说奢华，七哥还没去禄王府呢。如今越发奢华了。我听说前些时候才去江南采买了一队唱歌的姑娘。个个都是花容月貌呢。”
“禄王府啊，帖子是送去了。不过六公子贵人事忙。眼下又要办喜事了，抽不出空见我也是有的。”谢宴道。
谢玺只是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七哥这个话说的有意思，谢实办事也是有意思。
见他不接茬，七公子就也转了话头不再说这件事，只说起上京城风物。
等七公子去休息，谢玺又叫来了卢先生。
“七公子迟迟不说来意，那想来是不好说。王爷定是派他来打探。看来，王爷对您是有怀疑啊。”
谢玺冷嗤了一声：“父王一向不会把我想的太好。”
这件事就是我做的，可以前不是我做的事，父王不也觉得是我？
那既然如此，还是瑜儿说的对，人不能白白担了罪名。解释是怂货才做的事，既然你冤枉我，不如我坐实了它。
也好叫你们言之有物。
虽然，瑜儿这想法多少是有点激进了，但是有时候未见的就没道理。
“哎，如今公子要格外注意。千万冷静，坐得住才有将来。王爷怀疑也无妨，您不必多在意。倒是宫里，如今六公子那热闹，难免有人冷落了您。越是这种时候，陛下越是看着呢。可别在这时候出错。”
“先生教导的是，难道先生不觉得，如今算是大局定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