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捕捉到他嘴角翘起的弧度，曲黎颦眉。
“没。”
曲黎捧着他的脸，方才确实是很担心他伤的很重，现在看到他笑成这样，她也不太担心了。
“说实话。”她一字一顿，说的非常缓慢。
“我是觉得若没有你爹，我与黎儿在一起，也挺好。”
话音堪堪落下，额角被一根纤细如葱的手指戳了一下。
他握住她的手，指腹轻轻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宛若一股电流，一路麻到心里，曲黎不由得轻颤，心跳也越来越快。
“黎儿，我现在有些等不及了。”
“你不许胡说八道。”
她现在有些怀疑凤奕要么就是喝了蜂蜜，要么就是去上了什么情话补习班，怎么就这么会说呢？
凤奕眉眼温柔，宛若一池春水，足以将她溺毙。
“你不许这么看着我。”
向来冷酷无情的曲黎难得的涨红了脸，羞赧的恨不能地上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凤奕伸出手臂，将她揽入怀中，紧紧的抱住。
曲黎整个人绷得很紧，就连呼吸也完全乱了。
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感觉自己此刻像是置身在滚烫的火炉之中。
“别动，我就抱一下！”凤奕的嗓音沙哑，就连喷在她耳畔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她生怕凤奕控制不住，只能乖乖任由他抱着。
凤奕缓了一会儿，身体内叫嚣的厉害的那股念头彻底的消弭不见。
曲黎也暗暗松了口气。
他松开手臂，咳了两声，转移话题，冲淡尴尬。
“你爹的内力实在是太恐怖。”
“我一会儿用银针先压制住他的内力。”
就算他们拳拳到肉，也不会伤的很厉害。
“不过，你也必须跟我保证，不许对我爹动用内力。”
凤奕当即就求生欲满满的说道：“我是有多么想不开，才会想要对未来的岳父动手？”
“这还差不多。”
明明“岳父”这个称呼再寻常不过，可从凤奕的口中说出来，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正思绪飘远，脸颊被凤奕捏了一下，不得不收回神思。
“我现在就去做。”
用银针封住了长孙无缺的内劲后，凤奕又提及了方才那幅很是古怪的壁画。
“黎儿，你方才站在那幅壁画前，真的没有任何不适吗？”
这确实让凤奕百思不得其解。
“并没有。”
“我站在那幅壁画前，会觉得头晕目眩。”
曲黎偏眸，“是吗？我只是看到里边的人在动。”
凤奕越听，越是觉得奇怪。
他看着的时候，会觉得天旋地转，为何曲黎看着时，竟会看到有人，还是在动的人，这解释不通啊。
“一会儿等你爹醒了，问问他。”
“好。”
说话间，长孙无缺缓缓睁开双眼。
脑子里的那些乱七八糟，凌乱的记忆碎片似乎越来越多，他仿若看到黎染被人挟持，就站在一处地形险峻的悬崖边。
“染染！”
目光落在曲黎的脸上，他双眸遽然亮了下，很快又变得黯淡。
只是跟染染长的很像的人罢了，并不是染染本人！
曲黎一直留意观察着他的神色，自然没有错过他眼中的失望。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长孙无缺完全是下意识的闪避开，再不复方才的温润宠溺。
“是觉得我长得很像黎染，是吗？”
“你怎么会知道染染？你认识她？”长孙无缺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戒备，以及探究。
“你仔细看看我这张脸，除了长得很像黎染，是不是也很像你？”
为了证明，她甚至还从空间里拿出一面镜子。
看着镜子里长得很像的两个人，长孙无缺瞳孔地震。
“爹！”曲黎循循善诱，“你还记得十多年前，你去了大乾，看望黎染的时候，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吗？”
长孙无缺难以置信，嘴唇因为激动而剧烈翕张。
“你是黎儿！”
曲黎颔首。
一旁的凤奕也终于松了口气。
看起来，他不再浑浑噩噩了，已经想起了黎染。
“对，我是曲黎。”
长孙无缺不信的向后退了半步，“你怎么突然就长这么大了？你娘呢？”
曲黎喉间有些发涩，“我娘已经死了！”
嗡——
长孙无缺的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突然碎裂。
他瞳孔放大，“怎么可能？”
“爹，这十多年，你一直待在这里吗？有没有试图出去过？那边有一幅壁画，你有没有觉察到什么不对劲的？”
长孙无缺还沉浸在他彻底失去黎染的悲痛之中，并没有听清楚曲黎说了什么。
凤奕走上前去，轻轻握住她的肩膀：“别太担心，给他些时间，先消化掉这些负面的情绪。”
换位思考，若是他孤身一人被困在这里，他或许并不会比长孙无缺的情况好多少。
“嗯。”
长孙无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眼神是悲痛，且哀伤的。
曲黎再度来到那幅壁画前，“若是我出现什么异常的情况，你一定要拍醒我。”
凤奕不太想她冒险，又不得不答应。
毕竟，这幅壁画里，很可能藏着关于这处水下宫殿的秘密，以及他们怎么离开的方法。
“好。我在想，当年建造这处水下宫殿的人，绝对不可能将自己困死在这里。或许，方法就隐藏在这幅壁画之中。”
凤奕此刻非常的紧张，他握着曲黎的手心里溢满汗水。
“阿奕，别紧张。”
她与凤奕都看了这幅壁画，只有她看到了这幅壁画里有人影晃动。
至于长孙无缺，如果他也看到了这幅壁画之中的那些人，他也不可能被困在这里长达十数年。
“那你小心。”
“如果你发现我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记得将我拍醒！”曲黎笑的还挺轻松的。
凤奕神色凝重的颔首。
她捕捉到他眸中的紧张以及担忧，踮起脚尖，在她的唇上快速来了个蜻蜓点水。
凤奕另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几乎贴着她的唇，声音低哑的说：“黎儿，万事小心。”
她莞尔，深情望着他深邃眼眸里倒映着的自己，轻声回应：“有你在我身边，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