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骥野把文案往平台上一发就着手“教育”余光启去了，他也没想到简简单单的一次拍摄，居然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他这边收到最新的消息是，“至臻裸色”和“波点草莓两款口味”售罄，特别是“至臻裸色”，五十七秒卖出了过往一个月的量。更有买家在底下留言。
“买了，很好吃，很喜欢。至臻奶味很足。”
“波奇草莓味道正。”
这两条让人浮想联翩的留言已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做成动图回复在霍骥野发的业配文底下。
“哥，你身上的金粉谁给抹的，那么大个手掌印。”
之所以单独把这条留言拎出来，是因为霍骥野回复了这位提问的网友。
“灰姑娘。”
余光启被霍骥野吵醒，“做什么美梦，笑得声音吵死了。”
“没什么。”霍骥野持续关注着接下来的回复。
果然网友激动地留言：“哇，翻我了翻我了。还有，灰姑娘是谁？”
霍骥野没有再回复，却觉得挺有意思。拿手肘撞了撞身边睡回笼觉的人，“你看，这些人挺有意思的。”
余光启瞌睡全无，警惕地问：“谁！什么人？”
“网友。”
转身，抢夺，滑屏，默读一气呵成。看了几秒，余光启的眉头上上下下。
霍骥野揉揉余光启的太阳穴，“怎么了，眉头跳舞。”
“怎么最后成片这么裸露。”
“我知道了。你这是眼睛贪享受，脑子闹脾气。又爱又恨。”
“你还敢说。”余光启一拳打在霍骥野做劲硬起的腹肌上，发出皮肉相击的声音。
每次余光启假装生气，他的眉眼口鼻传达出的点点不甘心，点点醋意，点点试探和怒意酝酿成眼前这副可爱表情每每都让霍骥野很受用。
余光启想起网友在霍骥野账号底下把自己手掌和阴影p在一起的照片，称自己为网络灰姑娘的那些留言。不由得变拳为掌，一面在霍骥野的肚子上游移，一面嘴里念叨着：“让我看看是这里，还是这里。”
霍骥野感觉他越来越往下了。他“啪”地一下握住余光启的手腕，默默摇头。
余光启轻声说：“可以换我……”
“我接个电话。”
“根本就没响！”余光启一把扯住霍骥野的内裤边，还是被他起身躲开。
电话还真的响了。
“霍老师，我们是好味都。”
霍骥野用夸张的嘴型告诉余光启：“是代言。”
余光启只想把这个人捉回床上去。他从床上一个“饿虎扑食”跳到霍骥野背上，抓着他的肩膀在他背上晃来晃去。
“是广告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的。是老师拍完以后反响特别好，所以我们想谈更进一步的合作。”
余光启听到关键字，渐渐在背上也没了闹腾动静，双脚落地贴着手机背面在听。
“具体是……”
那边简单说了想法，准备推出一批带霍骥野手印的新包装，然后下个季度再出一个口味的新品。
“可以啊，我没问题。嗯……嗯。”
“这个好乐都究竟怎么样，会不会暴雷。”
“不清楚，这种事情我从来不管的。”
“以后我来管，我帮你筛选一下。”余光启无意识地说出这句话，让他突然想到了陆晗光。“不知道晗光现在怎么样了。”
霍骥野听到这个名字，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说真的，你们到底有没有过。”
余光启没想到霍骥野关心的是这方面。
“没有。”他轻轻地回答一句，属于两人之间的热闹消失了。
“你干嘛去。”
“洗脸。”余光启打开水龙头，水声好像他的思绪源源不绝。陆晗光在干嘛呢？
陆晗光的日子当然不会好过就是了。因为尿袋的关系，他已经很久没在大众视野里出现。外界一度传闻《贪生》项目停摆。王灿就在这时候出面，宣布全权接手《贪生》项目。
“王先生，陆晗光究竟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影响到《贪生》的拍摄？这次和樊盛的《人格》对打有信心吗？”
“大家放心，陆晗光是个十分认真的人。就是因为他事事力求完美，又要拍戏，又要操心宣发累坏了身体。大家放心，有我在，肯定让观众朋友们如期看到《贪生》，谢谢大家。”这么简单的几句回答，成功地抹杀了陆晗光之前的努力，让他回到了普通的演员身份。
王勇进因兴奋过度，再一次陷入昏迷。陆晗光却落得个无处可去的地步。王灿借着看望的名义，天天来给陆晗光汇报樊盛的情况，大到股价，小到胥旋朗今天穿了什么衣服，那都可以说得一五一十巨细无遗。
这当然是一种显而易见的，一脉相承的嘲讽。陆晗光知道王灿在煽动自己给胥旋朗通风报信，因为他对自己始终有一种无止尽的防备。直到现在，他还认为陆晗光和胥旋朗有一种秘密的联系手段。
没有，当然没有。在他人折磨和自我羞辱之下，陆晗光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什么“复仇计划”，只把全部的希望放在胥旋朗身上，像个机器人一般盲目地过活。今天，明天。五号，六号。总有一天，他能将自己从旋涡中拽出来。
“这次樊盛和胥旋朗真完了。饶仁辅一死，《人格》可怎么办呐。”
陆晗光铁面的脸上出现了一些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