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乔眨眨眼睛，问的相当真诚。
沉默。
他发现不了。
商策的喉咙有些发干，嗫喏几下嘴唇，最终，他低下了头，嘶哑着嗓子开口，几乎是恳求一般：
“…姑娘，不要再欺负我了，好不好？”
就像南乔说的那样，他看不见，所以无论她嘴上答应了什么，实际结果怎么样，是真是假，他都无法验证。
他真的玩不过她。
商策有些颓然。
南乔一愣，语气竟也有些委屈起来：“我哪里有欺负将军了。”
“论起来，将军可是第一个享受我的服侍的人，别人可是求都求不来。”
可是我未曾求过姑娘！
商策想吼出来，但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真的这么说的话，结局大概率还是会被狠狠欺负一通。
甚至会比现在还要过分。
遂也只能按耐了下来，和刚才一样，沉默着不说话。
手指绷直，掐着浴桶边缘部分，就像一只委屈的大狼狗一样，垂头丧气，连隐形的耳朵和尾巴都耷拉下来。
算了算了，看着商策这副表情，南乔还是心软了，放弃了还要继续逗弄他的想法。
叹了口气，南乔背过身去，无奈道：“将军洗吧，我保证不会偷看的，这样可以吗？”
怕他不信，南乔又补充了一句：“要是不信，将军就抬手摸一下，我保证你只能摸到我的后背。”
商策当然不会抬手去摸。
南乔真的转过去了还好，若这话是假的，那他摸到的岂不就是姑娘家的那处。
商策虽然是武将，但也是世家出身，从小读着圣贤书长大的，这种欺负女孩子的事情，他怎么做的出来。
所以，不论南乔这话是真是假，他都无法验证，只能靠南乔自觉。估计她大概也是吃准了这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商策皱了皱鼻尖，神色有些惘然，但也只能慢吞吞地撩起水，依照吩咐，仔细清洗起来。
不知道她说的玩弄，又是什么程度呢？如果她说的不是玩笑，自己真的能承受的住吗？
南乔若是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肯定会大喊冤枉。
她这好不容易发一下良心，心疼他一下，怎么就被打上虚情假意，图谋不轨的旗号了呢！
但南乔也没有读心术，所以也只是背着身子等商策洗漱完毕。
等到水声停止，南乔才开口：
“将军洗完了？”
“需要毛巾吗？”
“嗯。”商策低低回应一声。
南乔转过身，扯过旁边柜子里放的浴巾递给他：“给。”
商策抬手去够，却不小心触碰到了南乔的手，柔软温热，他缩了缩手指，换了个位置，把毛巾拿在了手里。
“多谢。”
南乔轻轻摇头：“将军太客气了。”
这样的事估计以后每天都会发生，难道他要每一次都说谢谢吗？
商策没回话，他在想另一个问题，他洗了澡，那衣服呢，怎么办？
他之前穿的衣服肯定是不能再穿了，但南乔一个女子，也总不可能有男人的衣服吧。
“将军又在发什么呆？”
商策一看就不是什么热络的性子，虽然称不上沉默寡言，但是他确实也没多少话，即便心里有话也不说，所以便只能由南乔开口问了。
商策的思绪被打断，这才开口问道：“姑娘，我穿什么？”
“穿什么？”
南乔眼神凝了下，他这话倒是提醒她了，她确实没有准备男性的衣服。
她的空间里倒是有衣服，但她一个独居的女性，男装也就罢了，若是贸然拿出几套合他身的男装，商策肯定免不了地会怀疑她。
要么怀疑她早有规划，要么怀疑她还有他人，总之都不是南乔想要的。
但若是拿不合身的衣服，那不如干脆拿她自己的。
反正她和商策的身高也才差了不到十公分，就是他的骨架大了点，但自己也有很多宽松的衣服，他应该穿的下。
“将军先穿我的衣服吧。”南乔下了决定，“我去给将军拿。”
她的衣服。
商策表情似乎是凝固了一瞬，想说什么，犹豫几秒，但还是没开口。
一晚上都未曾停歇的耳根持续散发着热度，商策勾勾手指，他穿南乔的衣服当然不合适，但也总比不穿好。
在他思索的空档，南乔已经快速找好了衣服并返了回来。
“衣服是新的，将军出来吧，我帮你穿。”
在商策拒绝之前，南乔就先一步开了口，堵住他的话：“将军应该没接触过女子的衣服吧，你自己穿不了的。”
当然，其实南乔还想说一句：该看的她都已经看过了，真的没有必要害羞。
但看着男人涨的通红的脸，南乔摇摇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今天晚上的刺激对他来说已经够多了，不能逗的太狠了。
此言一出，商策没法拒绝了。
他确实不会穿女子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