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林湘湘问的那么认真，欧阳青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若是我跟你说，那些人一夜之间都死了，你会不会怕？”
他是故意这么问。
因为这小娃娃看起来太沉稳，不像个小孩子，他就总想看看，什么样的事能让她惊慌失措。
而林湘湘的眼眸猛然睁大，有些恍惚。
欧阳青看起来是在逗弄她，但他的神情和态度都表明，那些人是真的都死了。
让她震惊的是欧阳青等人处理事情的手段和速度。
一下子在医馆里死了这么多人，仅仅一夜时间，尸体都处理干净了，没有半点痕迹，而且还没引起任何骚乱。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这后面有多少人，有什么能力，他们是不是经常做这种事？
又或者是，他们早就习惯了这种事？
何伯和欧阳青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这样本事的人却忠心于司马卿这样一个小孩子，司马家背后又是什么人？
不行，不能想了，那不是她现在能触碰到的领域。
林湘湘震惊之后，迅速回笼心神，小声问，“先生，他们是染了瘟疫？”
她只能这般遮掩，总不能说自己一个小孩子想到那些人都被杀了。
欧阳青见她这般怕，但又好像并不是完全怕，就觉得奇怪。
这小孩子，还真是叫人看不透。
不过，能看出来的是，她的心思很纯净，没有坏心眼。
他收了心思，笑道，“哪有什么瘟疫，若是真的有瘟疫，这医馆也不必开了。那些人估计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大半夜的竟然跑了，连银子都没留下，哎，亏了。”
林湘湘心想，我信你才怪。
但她也只能跟着说了一通，又好奇地问，“先生，开医馆是不是经常会遇到看诊不给钱或者是给不起钱的人？”
欧阳青见她转移了话题也没在意，反而很认真地说，“确实会经常遇到这样的人，遇到给不起钱的，若是要紧的病，给点便宜药材也就是了。”
“若是遇到故意不给钱的，那就报官，或者是自己解决，这时候，咱们修炼的武艺就有用了。”
他晃了晃拳头，捏着一根银针，猛然一甩。
林湘湘还没看清呢，那银针就甩到墙上，正钉在一只蜘蛛身上。
她惊的快速跑过去，发现那根针已经扎进墙里去了。
那可是青砖墙，一根细小如发丝的银针竟然能扎进去？
这也太强了吧？
“先生，把您的武功练成了，还能做到这样？”
这么厉害？
欧阳青甩了甩袖子，很得意，“自然，只要好好练，就能练成。”
林湘湘琢磨着，喃喃道，“那要是把水冻成一根银针样的冰针，拿来杀人，人死后，冰针很快就化了，岂不是谁也查不出这人是怎么死的？”
连武器都找不到，真是死无对证。
欧阳青脸色大变，诧异地看向她。
“你说什么？”
这孩子轻飘飘说出杀人的话，想的主意竟然还很有操作性。
林湘湘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说出来了，赶紧道歉，“先生，对不起，我就是随口一说，我可没胆子杀人。”
她是以前看过一些侦探小说，上面有人把冰做成子弹杀人，子弹打进去就化成水，连弹头都找不到，让警察找了很久的证据。
她对这个案子印象深刻，才会随口说出这话。
欧阳青只是觉得这孩子的想法太惊世骇俗，但想想，她也是没胆子杀人的。
孩子就是初生牛犊，很多时候想法确实也很奇特。
“好啦，以后就算有这样的想法也别说出来。”
人可以有杀人的能力，但不能叫人知道。
一旦被人知道，就会被防备，人们怕你的时候会躲着你，也可能会先下手为强除掉你。
林湘湘赶紧点头，“先生，我明白，我跟您学医，就是想要治病救人，绝对不会随便伤人性命。”
隐藏实力，扮猪吃老虎，她懂。
这一次也是她太掉以轻心，把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以后她会谨言慎行，牢记自己现在才六岁的事实，不再说一些惊世骇俗的话。
欧阳青也没再多说，还是按照之前的进度，吩咐她做一些晾晒草药和分药的事。
虽然都是些小活，但却是跟药材打交道。
若是无心的人做这些，最后也只能记住什么药材怎么晒怎么收藏。
但要是有心的人来做，就能记住这些药材的形态，用的是药物的哪一部分，大概是怎么炮制的，什么样的药材好，什么样的药材品相不行之类的。
林湘湘就是那个有心的。
她现在遇到不认识的字就会问，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在自己的小本子上记下来，还会画图，试着做笔记什么的。
她前世在孤儿院长大，能上学就不错了，什么书法弹琴跳舞之类的特长完全没时间学，也没那个条件学。
所以，毛笔字她也是从来没接触过。
她做笔记的时候，写出来的字看起来也确实是个初学者，欧阳青看了看，很感叹于她的认真。
“就是这字太丑了点。”
他带的学徒字这么丑，他不能接受。
欧阳青找了一面墙，开始叫林湘湘每天在墙上写字练字。
“你每天在这里练字一个时辰，不练完不许吃饭，字没练好之前，不许承认在我这里学过字。”
林湘湘不好意思地笑，“先生，我写字真的很丑吗？”
没那么丑吧？
还是能看的吧？
欧阳青气的差点撕了她的小本子。
“你还好意思说？你那字要形没形，要魂没魂，找两条地龙粘上墨在纸上爬，都比你的字写的好看。”
林湘湘看了看自己的字，也不好意思再说话了。
她的字写的确实是不怎么样。
上辈子，她学习成绩很好，但是字很丑，还因为字太丑在一次大考中丢过分。
老师就骂过她，说蛆爬的都比她写的好看。
没想到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还能听到类似的话，真是还挺怀念的。
林湘湘看过来的眼神有怀念和感激，看的欧阳青一阵疑惑。
这孩子，挨了骂怎么反而这么高兴呢？
不过看林湘湘这么好学，他还是很欣慰的。
就看她这好学的态度，用心的样子，就算以后做不了他的亲传弟子，也能学到不少本事。
以后自保，给人简单看看诊，还是不成问题。
要是跟小公子真的成了，足够两人自保，也免得被下面的人诓骗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