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阳的大雪下了两天，终于是站住了脚，道路两旁都弥漫着一层雪雾，人影绰绰，虽是寒冷，却也显得浪漫。
江淙跟乔呦呦并没有自己开车，而是乘车到了周泓嘉的温泉度假村。
度假村是盛阳城郊的一个山庄，江淙说跟乔呦呦同来，周非晚便没由着周泓嘉安排，只说让她们好好放松放松。
山庄里有好几个温泉池，分成室内和室外。往年冬天，盛阳天气不冷，室外温泉有很多人，今年气温骤降，又赶上工作日，倒是没有平时那么多人。
室外温泉在一处天然石谷中央，周围被装饰过，亮着橘色的暖光灯，积雪停留在人工绿植上，纯白覆盖着翠绿，温泉上升腾的白色的雾气，加上傍晚天色昏暗，让人没由来的感到放松。
偌大的室外温泉此时只有江淙和乔呦呦两个人，她们倚在温暖的石壁边，面前的木质浮板上放着早就准备好的水果和红酒。
“哗啦——”
乔呦呦撩起一捧水泼在温泉池边的雪地上，一股白雾升腾过后，留下结了薄冰的水洼。
“阿淙，这段时间怎么样？身子好点了吗？”
乔呦呦跟江淙在盛阳小聚后就回了江城，心里却一直惦记江淙的身体状况，这次正好快过年了，公司不忙，江淙约她来泡温泉，两个人又聚到了一起。
江淙捞起毛巾披在肩上，被温泉水浸透的毛巾贴在皮肤上，热气源源不断的涌进身体，也许真的是因为温泉的热量，江淙觉得浑身都是暖和的，小腹也异常舒服。
她点了点头:“嗯。”
红酒已经被温泉的热气烘的带上暖意，江淙在倒了两杯红酒，招呼乔呦呦来喝一杯。
“还说我呢，你现在也开始喝酒了。”乔呦呦踩着水过来，两个人靠在一起，笑晏晏的举起杯子碰了一下。
叮——
水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下雪了。”
江淙抬眼看向夜空，细小的雪花飘落下来，还没有落地就被热气蒸发了，两个人笼罩在缓慢落下的雪雾里，难得放空。
“我跟南一分手了。”
乔呦呦平静的说。
江淙并没有太过惊讶，以她对乔呦呦的了解，南一的小孩子脾气大概也让她心力交瘁了，分手也在情理之中。
“他好像早就知道我们会分手一样，”乔呦呦的手来回拨弄着水面，“上个月他被拍到三次跟不同的女艺人和模特出去酒店，从来没有解释过。”
江淙也看到过那些新闻，跟南一一起上头条的几个女生都是和乔呦呦截然不同的类型，只是无一例外的都比他年长几岁。
“这小孩就是姐控。”乔呦呦笑了笑，“没有我，他一样会缠着别人姐姐姐姐个没完。”
“你不也是是抗不住他这样子。”江淙又给她空了的杯子里续了酒。
“我只是抗不住帅哥撒娇。换个人也一样。”乔呦呦说的轻松。
“你一点都不喜欢他了？”
江淙看乔呦呦的样子，可不像她说的那样洒脱。
“我爸天天给我安排相亲，我妈也催我赶紧找个合适的，都谈婚论嫁的年纪了，说什么喜不喜欢的，幼稚。”乔呦呦笑了笑。
叮咚——
乔呦呦放在岸上的手机响起提示，她转身扑在岸上，用干毛巾擦了擦手，解锁一看，是母亲。
“呦呦啊，你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你爸说让你参加酒会，你倒好，直接跑了。”
“多亏了韩裴替你说话，不然你爸不知道要怎么生气呢。”
乔母的语音条发过来，乔呦呦也没回。
“韩裴替你在酒会上解围？”江淙概括了一下这件事，“这配置怎么这么怪异？”
乔呦呦没说话。
江淙福至心灵，啪的拍了一下水面:“你，你这到底是什么招弟弟体质啊？”
江淙确实有点震惊，看这韩裴不声不响的，原来是喜欢乔呦呦。
“他不知道你跟南一分手了？”江淙问。
“我没跟他说过。不过我想以他的聪明，肯定猜到了。”乔呦呦也不是傻子，如果说之前她并没有察觉到韩裴的意思，那么在南一第一次被拍到的时候，他就开始有意无意的闯入乔呦呦的生活中。
“so？”江淙比较想知道，她到底喜欢哪个弟弟。
“so，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跟赵云川到底预备怎么样？”
乔呦呦突然反转话题，让江淙猝不及防没接上。
“关我什么事？现在不是在说你？”江淙撇撇嘴，扭过头。
“我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说你吧，”乔呦呦一提起赵云川。简直把不耐烦三个字写在了脸上。
“你家赵总，没事就跟我打听你，我真是服了，你俩不是有联系方式吗？这把狗粮至于特意塞进我嘴里吗？”
“啊？”江淙是真不知道这事。上次跟赵云川见面，还是在林医生那，赵云川哭的比她还惨，弄得她都有点迷茫了，到底是谁强了谁啊？
“阿淙，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比起江淙好奇她和南一的事，她更好奇江淙到底为什么不肯接受韩崇言。
“你要说你喜欢赵云川，那为什么不跟他在一起呢？别跟我说上一辈子的事，连周姑姑都给赵云川平反冤情了，你怎么还难为自己呢？”
江淙闻言也是愣了一会儿。
是啊，为什么呢？
“你不会喜欢老韩了吧？”乔呦呦猜测。
“瞎说什么啊！”江淙用手往她脸上撩水。
上次韩崇言的冲动的确让江淙有些害怕，可在那之后，韩崇言又变回了那个包容克制的人，江淙不理他，他也不恼，江淙躲他，他便耐心等待。
只是每次想跟他说清楚，韩崇言都会避开她的话题。
“其实我觉得，”乔呦呦斟酌了半天，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如果你最开始就跟老韩在一起，也许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不会被针对，不会被绑架，更不会受伤。
韩崇言一定会对她千依百顺。
好吧虽然赵云川也是这样，可是对比下来，乔呦呦就是觉得江淙在赵云川身边受了太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