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府上下突然忙活起来。
墨瞳随便问了个侍从，“发生什么事了？”
“回将军，是昨晚聚仙楼旁边的死胡同里死了个人。”
墨瞳蹙眉，“又死人了？”
“是啊，而且死的还是刹血门的小门主呢！”
说不震惊是假，前些天还看到那个小门主在聚仙楼里嚣张跋扈的模样，没想到这短短几天……
慕怀祺此时正好从外面回来，墨瞳迎上去，问道：“怎么回事？”
“回屋说。”
两人进了屋子，墨瞳便问，“他是不是因为嘴太欠，得罪了什么人才被杀的？”
“不知道。”慕怀祺说，“他双目被挖，心脏也被掏走了。”
“……”
这怕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墨瞳蹙眉，之前在祥云客栈的时候，那些被杀的人里也有这种情况，难道说又是凌绝教？
她刚这样猜测的时候，便又听慕怀祺说，“但有一个最大的迷惑点，他死的时候很安详，不像是遭受了痛苦，甚至死后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的。”
墨瞳：“……”
那这就真的很难判断了！
死得这么惨还能安详……
那也有可能是迷晕之后再把人残害。
“凶手是熟人？”
慕怀祺点头，“只有这个可能。”
墨瞳说，“那这也好排查啊，把跟他很熟的人都筛选出来，然后再对证。”
“其实是有锁定的目标的。根据刹血门的那些弟子说陈灼这几天都往青楼跑，找个叫湘柳的姑娘，但是我跟肖宗义去看了看，那鸨母说湘柳在昨天夜里逃走了。”
“那有没有可能是那个鸨母说谎？想要包庇她……”
“应该不会，看她的样子挺生气的，还说要是把人找回来了肯定要好好教训她一番，我估计那个叫湘柳的是那家青楼的头牌。”
墨瞳抿唇思考了一下，说，“我倒觉得那个湘柳不会是杀人凶手。”
“为什么？”
“你想啊，她一个青楼女子，杀了自己的客人然后再逃跑，图什么啊？”墨瞳说，“图刺激吗？”
“不知道，其实我不想管。”慕怀祺有点烦，“本以为是来找个紫金印章，结果一件麻烦事跟着一件来。”
“我跟你有一样的想法。”墨瞳深表赞同。
慕怀祺突然抓住她的手，说，“那我们要不别管了，反正紫金印章都拿到手了，咱们回去交个差就得了。”
“……”
墨瞳看他说得这么随意，撇了撇嘴，“这好歹也是你们大夏的子民……你身为皇子，当真可以不管？况且都已经查到这一步了，就查完得了。”
慕怀祺撒娇似的往墨瞳怀里钻，蹭着她的肩窝，手搂着人不撒手，“我只想整天有你陪着我，这皇子不当也罢。”
墨瞳摸他的头，“……如今你师父都找你师弟下山来帮忙了，要是不把事情查完，到时候你带我上山拜见他时，说起来，就说是因为想我整天陪在你身边，其他什么事都不想干……你师父不把我当成祸国殃民的妖女就怪了呢！”
慕怀祺笑得身体都在颤，“怎么会呢……”
“走吧，我陪你去一块去。”
“你还是待在府里吧，安全些。”
墨瞳挑眉，“你确定？万一凌绝教的疯起来了，放一批毒人进来怎么办？”
“……”
被她这么一说，他顿时觉得肖府也不安全了。
最后墨瞳还是跟着慕怀祺一块去了聚仙楼。
直接将先前都在场与陈灼有过交涉的人都留在大堂，封锁了大门。
“他那算是遭报应！整日阴阳怪气，欠嗖嗖的，不招人恨才怪。”说话的人叫黄旭，是上次被陈灼怼成是虾兵蟹将的一员。
墨瞳道：“招人恨是一码事，杀人又是一码事。”
慕怀祺又补充道，“大夏明文律例规定，杀人者，是乃重罪，轻则问斩，重则株连九族。”
“就算你们是武林中人，也不可目无法纪。”
“……”
有人听到这话，不爽地冲过来，“你是谁啊？在这儿一套一套的！”
“你无权知道。”
“你他妈——”
那人气得就冲过去，慕怀祺抬腿带过旁边的椅子，踩着椅子尾一翻，长椅直接立起来，他随即不急不慢地踢了一脚，长椅撞到了那人身上，椅子腿正好卡主他的脖颈。
“嘶——”
其他人都蠢蠢欲动地拍着桌。
慕怀祺抬眼冷冷一扫，本来他就不爱管闲事，如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要管这种不属于他管辖范围的命案，心情本就不太好，如果还有不长眼睛的人再惹到他，怕是要死。
“好好配合调查，你们都还有机会证明自己的清白，若是不配合，”慕怀祺眉眼冷清，就连平日里勾人的眼角都沾染了戾气，“我便让你们走出不这道门。”
“……”
一众武林人士瞪着坐在大堂中央的这个气质慵懒华贵的男子，其年纪看上去估计都不如在场的赵子骞大，但气场却莫名叫人不敢轻视。
慕怀祺冷声道，“姓甚名谁，从哪儿来，与死者陈灼是什么关系，是否有过节，昨夜陈灼被杀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是否有人证明你们的清白……一个个来。”
墨瞳坐在他旁边时不时地偷看他两眼，其实这个男人冷起来的时候，还真的挺有魅力的啊！
赵子骞先站出来道，“在下是常清教的赵子骞，之前与刹血门的陈小门主算是有过过节，之前在这里，在下曾与他争辩过几句，但之后便没后续了。昨晚陈灼被杀时，在下在客房里打坐。”
“在下打坐的时候，不习惯有人打扰，所以便没有人证。”
慕怀祺抬眸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墨瞳，发现她也在盯着赵子骞看，门齿刮过下唇，冷哼，“既然没有人证，那便算是有嫌疑。”
“……”赵子骞无话可说。
“下一个。”
晁纶走出来，“我叫晁纶，是飞猿宗的弟子，我与陈小门主没有过节！这个在场的人都能够作证！”
慕怀祺懒得说多余的话，“他被杀的时候，你在哪儿？”
晁纶咬着唇，皱着眉头，似乎很纠结。
“心虚？”
“不是！”晁纶条件反射地就吼了出来，他咬咬牙，最后还是说道，“我、我当晚去赌坊了！你可以让人去赌坊找老板调查一下就知道了。”
“这点不需要你来提醒。”
“……”
墨瞳补充了个问题，“你去赌坊而已，又不是去火葬场，你扭捏什么？”
“……”
黄旭这时候站出来说道，“这我知道！因为晁纶从以前就有赌瘾，他先前跟他们宗主说了此生绝对不会再进赌坊的……没想到啊，这次你又破戒了！”
“……”晁纶面上挂不住，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