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灯光照在夏油杰的脸上，明明整张脸暴露在了光线下，可那份运筹帷幄的态度却让富江觉得他整个人应该被埋在地下才对。
五条悟只是躺在床上逗弄着富江的头发，像是大型的猫猫玩弄着主人手中的逗猫棒一样，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他似乎并不意外，更或者说当时六眼已经发现了七海建人似乎在说谎，但是却很难从他的嘴巴里敲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毕竟大家都清楚，只要是是富江，那无论是谁都不会舍得放手的。
富江看着他并没有开口也并没有否认，她的眼神转了转，随后顺势用着头发甩了五条悟两下之后又倒下。
看着她的表现夏油杰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不过现在富江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边，那些已经并不重要了。
五条悟突然被头发甩了两个嘴巴子有点懵，但是发丝中带着他曾经朝思暮想的气息，他的眼神又变得迷离下去。
“这段时间我们做了很多的事情，因为你的那番话我开始并没有那么厌恶猴子，或许有咒力的人也是猴子，他们的恶心程度并没有什么两样。”
夏油杰慢条斯理的开口，自从那次碰到这么多丑恶的面孔之后，还有那两个可怜的孩子，他开始厌恶上那些没有咒力的猴子。
本就是苦夏了，但最后他还是没有痛下杀手，只是把人打了一顿，将孩子送到了孤儿院去。
看着那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想要跟着自己的时候，他一瞬间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带好这两个孩子。
只能拒绝，但从那时就开始更加依赖富江，更或者说他想起来富江曾经就对他的提示，这个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有着许许多多的灰色地带自己看不清。
五条悟停下了手中玩弄富江发丝的动作，怔怔的看着夏油杰，他自己那时也没有意识到 原来挚友心中竟然背负了这么多的痛苦。
“哈哈哈哈，我早就说过，只有你这种傻瓜才会傲慢的认为自己是救世主。”
富江嘲讽的大笑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气氛，她倒在五条悟身上的模样媚眼如丝，和停下动作的两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富江看见两人不说话，她笑容更加不屑，没人比她更加清楚人类的丑恶嘴脸，丑恶与欲望的交缠之中，只会浮现出一朵更为美丽的恶毒之花。
“不过现在苦夏已经过去了，我们掌握了御三家和其他咒术界的高层。”
夏油杰并没有因为富江的嘲笑而生气，他只是亲密的将富江的发丝挽到耳后，然后轻声的开口，语气中的轻蔑与语温柔再不停的交织，像是编织出来一张巨大的网一样，只等着猎物掉入。
富江听到之后并没有意外，她甚至连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这些信息她早就在七海建人的口中得知了这些消息。
“对了富江酱，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杰就像是杀神一样，开始和我一起商讨如何毁灭这些烂橘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五条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兴奋，富江都能感受到他因为喜悦发出沉沉的笑声，连带着他的身体都开始小幅度的抖动。
“那个时候血溅的到处都是，原来一直压着别人的烂橘子们这么没用啊，只需要轻轻一下就可以捏爆掉。”
五条悟说起这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的轻蔑与夏油杰如出一辙，他或许在那次看见夏油杰之后才意识到或许另一条路可以改变这个枯萎的未来。
听着五条悟形容的那些上层的人，就像是随手碾死的一只蚂蚁一样，富江很难想象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那个时候我们可是筹划了很久，结果没想到实行起来容易的不可思议，或许我们早就被强大的表象欺骗了太久太久，早已忘记他腐烂的根部是为什么而腐烂了。”
夏油杰浅笑的附和道，仿佛五条悟口中的那些杀戮与他的关系并不大，他的笑甚至还带有一丝怜悯与自嘲。
曾经的自己因为漫长的苦夏差点熬不过去，但他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强行将富江留在了身边，苦夏因为她而带有一丝甜味。
即使富江再怎么样的讨厌自己，自己碰到那种令人心碎的时候还是会下意识地去寻找富江。
也正是因为那次他才浮现出这个大胆的想法，如果直接选择推翻这些丑陋的嘴脸，他如果能够主宰一切，或许无论是什么样的猴子都会轻而易举的死去吧。
“丑恶的欲望本来就是如此，只要人类欲望一直存在，那丑恶永远都不会消失，救世主也永远都不会出现。”
富江听着他们的话有些犯困起来，她半眯着眼睛开口说完这最后一段之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她已经睡着，五条悟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一次并没有很用力，但还是让富江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而夏油杰则是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朝思暮想的思念在这一刻彻底的松懈下来，她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其实关于这些事他和悟还有很多没有告诉富江，但是富江根本不需要知道这么多，她只需要安安稳稳的躲在庇护之下就好了。
他们的权力已经高过了御三家总的权限，他从高专毕业之后又回去参加高考报考了京东大学的哲学系，并选修了心理学位。
从而更深刻的意识到人性的多面，更加清晰的构造了一个可以颠覆整个咒术界的计划。
而悟则是负责在高专接应他，给他带来新的消息，他在外面创办了一个盘星教，收拢了大批的信徒并放出消息要与咒术界对立。
因为巨大的影响力引起了咒术界高层的警觉，悟则是在里面和自己里应外合一同攻破了这如同纸糊一样的堡垒。
当时的鲜血流了一地，本以为他们的血也会是黑色的，只可惜富江已经看不见这么美丽的画面了，不过这也没关系最终还是等到了她。
任何的改革都是血与泪的变革。